第一章 大巴车中思往事 国球桌上定情谊

      周末,莘莘学子从周一第一堂课就期盼的日子。我也不例外。若在平常,铁定要睡到太阳晒屁股,室友相约去食堂才会起床的。可我还是起了个早,前一晚便把手机闹铃调到上课铃响起前两小时。 今早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有一列从宣威到重庆的火车七点三十分到达菜园坝,分别长达两个月的死党即将到来。 关掉闹铃,揉揉困涩的眼。一夜倦梦不断,略觉疲惫。但一想到再过一小时便能见面的死党,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想着想着竟有点激动,精气神一下子好了许多。匆匆洗头、洗脸、漱口,喝光一碗阴阳合欢汤(纯牛奶泡生鸡蛋),穿上最能体现自己清新、休闲风格的衣裤鞋袜出门去。

      时值暮春,春寒渐退,阳光灿烂,和风徐徐。沿着斑竹村浓荫匝地的小路,在被岁月剥露出圆润鹅卵石的水泥路面上迈动轻快脚步,毫不掩饰地将欣喜摆在脸上,从路人身旁飘然而过。 大一上学期结束,寒假没回家,在校外做兼职。为上班方便,在斑竹村租了一套小单间。每月房租两百,加上水电费、网费,不超过三百。这斑竹村社区与云山大学六号门相对,中间隔着天生公路,是学校教职工住宿区。房子大多建于七八十年代,久经风雨,四处散发着历史的醇厚韵味。最让我喜欢的是社区中树木高大茂盛,挂藤铺苔,四季常青,满眼碧绿。 来到天生桥,在云山南门外的站台坐上前往菜园坝的大巴车,经过六号门,八号门,看一眼张自忠将军的长眠之地,车子驶上高速路。

      仰躺着,侧脸看向窗外:巍峨的缙云山耸入云霄,山峦隐隐,山脚楼林繁华。一片片青翠的竹林依偎着小楼,绿了山丘,掩隐着河流;绿化带里小草欣荣,花儿娇艳,乔木繁茂。 随着向前飞驰的车子,看不厌窗外不断变幻着向后掠去的风景,赏不够这“重庆后花园”的宁静与美丽。 风景消逝,如同冷漠无情不顾人的光阴,带着曾经的一切决然而去。去得无声无息,徒留给多情人一堆灰色回忆。 曾几何时,有谁陪在身旁,一起看窗外陌生的风景;曾几何时,有谁坐在身旁,一人一只耳机听同一首歌;曾几何时,有谁陪在身旁,一起瞎聊,一起抽烟,一起喝同一瓶饮料。想起一首小诗: 相识是个秋, 那年的我们,脸上没有忧愁。 相遇运动场, 那时的我们,笑着切磋乒乓球。 相伴日升月落, 那时的我们,叼着烟头在街巷里漫游。 相守暗沉沉的夜, 以后的我们,笑闹着共一段风雨路途。 倏忽几载后, 你回南边我奔北,从此唯有思念悠悠。

    这首小诗是大一开学前不久,与死党相识时写的,其实根本不能算作诗。尽管如此,它还是能比较生动准确地再现我们相识时的情景。 新学期开学,重庆的初秋还是很热。提前一个星期报到,在宿舍里安顿下来以后,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忍不住要到新校园的各个角落走走看看。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边走边看,看不尽那草木繁盛,看不厌那花儿姹紫嫣红。一座座教学楼掩隐在绿叶丛里,小花园中藏着荷塘,岸堤上围着杨柳,柳影里窝着凉亭,亭旁立有某位文豪、学者或是伟人的雕塑;教学楼正门的匾额上用烫金大字写着学院的名称,门柱上长联惹人眼目。好一座历史悠久,文明四海的百年学府,文化氛围浓郁,环境清幽宁静。虽与外面的街市仅有一墙之隔,但实为闹市中的蓬莱文阁。 且行且走,不觉来到一个运动场,场上人流熙熙,到处是一张张青春靓丽的容颜。有打篮球的,闲走的,跑步的,踢足球的,有坐在塑胶草足球场上谈笑的、、、好一个激情飞扬的青春舞场。

      远远看到围栏外另有一片场地,中间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张乒乓球桌。原本心情愉悦,在宿舍里呆久了出来,更是静极生动;另因从小学便一直热爱乒乓球,见此情景,一双脚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空身前往,每张桌子上都有球在跳动,乒乒乓乓响成一片。有两个单打独斗的,有三个人轮流上的,有四个人一起打的。只看着空处去,见有一男两女三个同学正玩得热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问: “嗨,同学,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打几板?” “好啊,一起玩吧。” 答话的是那男生,声音洪亮,干脆爽快,身形高高瘦瘦,皮肤黝黑,说的是普通话。没想到他也是外地的。两个女生先是一愣,听明白我的话后便含笑而立,手里捏着球拍哪一个随即把球拍递过来。 商量好了,打三局两胜制,每局发一次球。先是女士优先,可两位女生略显害羞,几番推让,勉强打了一局。结果是个子稍高,容颜俏丽,打扮成熟的那位败北。接下来我便谦让,叫皮肤黝黑的男生和个子娇小,脸蛋妩媚,皮肤白腻,穿着清爽那位女生对打。几个来回过后,毕竟是女生柔软力弱,也只是嘻嘻哈哈拍玩几下罢了。 最后轮到我上,球拍一沾手,长久沉淀在身体里的熟悉感瞬间被唤醒,如同神魔小说中的侠士得到属于自己的宝剑一样。打出一个下旋球,发球制敌,那男生还没应过来,球已经飞出球桌落到地上。他先是一惊,说:“啊,怎么这么快,球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两个女生又是鼓掌,又是夸赞。 那男生虽吃了一次亏,倒也沉得住气。不慌不忙,右手将球抛起,在球下落到与网平行的时候,左手里的球板切拍而下。这一招是标准的发球方式,连切带打,气势宏伟,力道强大,发出的球往往会落到垂直线上离中网最远的桌面上,对个头矮小而贴近球桌打球的选手非常具有攻击性。好在我眼尖,在他摆出发球姿势的那一刻就后跃一大步,远离桌面,做好迎球准备。说时迟,那时快,才刚摆好架势,那球忽的一下飞到眼前,连忙挥臂提打。只感觉手里的球拍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见球在面前桌面上咚的一响,中间的网动了动,那边桌面上也是咚的一响。原来是接住的球擦着网落到那边桌上了。 “好球!”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旁边的两个女生也是一边鼓掌,一边喝彩,“好厉害哦”夸个不停。两人打得兴起,都使出平生解数,只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经典招式。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个你来我往,平分秋色,心底下都有些倾慕之意。又见彼此性情爽快,言语真诚,都有点交朋友的意思。于是,一边打一边闲聊起来。 “技术那么好,小时候就开始玩了吧?” “准确的说是上小学三年级以后,之前没摸过球拍,因为没有乒乓球。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建了一个小篮球场,泥巴地面,在球场边多余的空地上用水泥板搭起两个乒乓球桌。下课放学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占位子,打得家也不想回,饭也顾不上吃。” “呵呵,怎么都是一样的经历。” “哈哈,对了,学的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你呢?” 那男生不回答,放下球拍,笑着走过来。在我跟前停住,伸出右手。我会意,微笑着伸出右手。 “没想到入校第一天便遇到这样的一个你。” “没想到入校第一天会握到男生的手。” 话才出口,两人相视大笑。

    一时高兴,竟忘了旁边的两位女生。倒是她们见我俩一见如故,心里亦是欢喜,走上来恭喜。 先是个子高挑俏丽的一个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慕容雪。” 个子稍矮而妩媚的一个接着说:“你好,我叫东方紫。你还不知道这黑黑的瘦火柴名字有多难听吧,叫秦松。” 秦松一听,坏坏地微笑着,侧脸看向东方紫,说:“来,我口袋里有口香糖,给你清清口臭。” 不料东方紫一脸正经,以责问的口气,说:“呵,刚刚从小饭店里出来我想吃口香糖没找到,原来被你摸到自己口袋里去了。”一边上前一步,要拉秦松的口袋,不防秦松一个暴栗敲下来,吓得连忙后退。转身躲到慕容雪背后,探着脑袋央道:“雪,火柴燃烧了,只有你才能挡住。” 慕容雪一下子雪脸绯红,笑说:“你自己点的火,倒让我来挡,边上站的那帅哥才是你的救星呢。” 我一听,心里暗自吃惊,见面还不到一小时呢,连红娘的招数都使出来了。虽有一丝喜悦掠过心头,可觉得还是收敛点好。凡事乐极生悲,高兴的越早越深,痛苦也会来得更快更猛。于是岔开话题,笑着说: “还没向你们自我介绍呢,我叫徐于渝。” “呵呵,好奇怪会起这样的名字,小徐在重庆,意思简单直白。虽别具一格,但用普通话读起来可不怎么好听——嘘鱼鱼。”东方紫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点头,一拍巴掌,继续说到:“这名字是最近才叫的吧?” 我只是“呵呵”一笑。 秦松见我不答,插口到:“不愧是云山小黄蓉,你倒说说,为什么断定是最近才叫的名字?” 东方紫微微一笑,慢启丹唇,悠悠说到:“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解释么。刚才你俩在乒乓球桌上打得不可开交时,我和雪冷眼旁观,你们俩说的都是普通话,但并不标准,从老家那边带过来的口音极为浓重,且非常相似;再者,你的皮肤比秦松稍微白一点,但可断定不是重庆这边的人。如此一想,你俩肯定是老乡。既是老乡,你当然和秦松一样是云南的。一般在老家的人哪有用外地地名做自己名字的,因此断定你是到了重庆以后才改的名。” “分析得头头是道。”慕容雪点头称赞,和秦松一样,微笑着看向我。 “哎,我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是个能猜会算的人呢,今天可真是遇上人外人了。天地间所有灵气,也许就集中你们三人身上了吧。” “要是我们三个也是得到灵气的人,那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一位可真是神仙转世的了。”秦松拍拍我肩膀,放声朗笑。接着笑说:“今天可算是见识到重庆辣妹的聪明才智了,胸大无脑用在她俩身上不合适。” 一句话未说完,慕容雪和东方紫早被羞得脸泛潮红,走上前来掐秦松的肩臂,一边骂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口不择言的火柴棍……” “淑女动口不动手……”秦松被她俩一缠,不知不觉中靠向我一边,一个趔趄,身体向一边歪的时候,扬起的手臂落下时自然而然勾上我肩脖。 我随着重心的变动挪动脚步,两人挽在一起歪歪倒到,或停或走。

      四个人笑闹着搅成一团。两个女生围住两个男生旋转,旋转,冥冥中在如同蛇吞尾的圆圈里开始一段缠绵悱恻的情缘。朦胧洁白的裙摆飘起,拂过脸颊的是一阵阵弱如鼻息的温风;乌黑油亮的发丝在泛着阳光的绿叶影里飘动,一根根情丝让四对眼睛看不到青春容颜外的世界;欢快的笑声在宽广的场地上飘荡,飘荡,随着风儿飘向辽阔高远的空中。 我们,在灿烂秋光里相识;我们,在如花的青春里继续一段激昂岁月。 白色耀眼的阳光渐渐变成金黄,太阳落到山顶上。灼热稍减,闷热不退。晚饭时间已到,窝在寝室里避暑一整天的俊男淑女们终于舍得离开电脑,揣着手机到外面透透气了。柳荫下,凉亭中,竹林里有越来越多的人影在晃动。清幽宁静的校园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秦松脱下粘贴在身上的橘黄色球服,使劲一拧,一滴两滴水珠落到地面上。光洁的脊梁看起来有点瘦,但是肌肉结实。从背后看去,更显得虎背熊腰,猿臂修长。 “啊,什么鬼天气,才打几下乒乓球,整个人都快脱水了。”秦松说着,重把扭成麻花的衣服抖开,揩了一把脸。 “身在福地不知福,随时随地让你享受免费桑拿,还想怎么地。当心你衣服里的氯化钠把花花草草给腌死了。”东方紫脸上浮着两抹红晕,气喘微微,随手将贴在脸庞上的发丝撂向耳后,走到球桌旁,从放在绿化带灌木丛上的手提包里拿出几包保湿纸巾,一人给了一包。自己当先撕开缺口,抽出里面的棉质纸巾,俏皮地说:“看见没,擦脸擦汗要用护肤保湿纸巾,那能象你们这些粗枝大叶的糊涂男生,不会照顾自己,更不懂得体贴女生。” 只见她将保湿纸巾对叠成小方块,左手从额头上向后揽着头发,右手的五根葱指捏着纸巾从上到下轻轻点擦脸部,擦完右边再擦左边。难得这一张巧嘴辣比朝天椒的丫头文雅如此,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优雅气质。再看那慕容雪,有时轻抬下巴,有时低垂粉颈,如同在进行艺术表演,更显得肢体纤柔,体格曼妙。 老天到底用的什么神功,能造出这样出众的人上人呢。我看呆了。 忽有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吓得连忙眨眼。侧脸一看,原来是身旁的秦松递过来的瓶装酸梅汤。一点心事,是不是早被这家伙看在眼里?正担心他会借此取笑一番呢。不料秦松只是微微一笑,随即口含瓶口狂喝饮料。那表情和眼神,分明就是知道我心里想的。这可让我更囧了,如果这痴痴一看被秦松误会,认为我不过是个色迷心窍之人,那就太遗憾了;更严重的是,如果因一看而被当成情敌,那就友和爱全无。得找个想法表明心意才好,初识好友,本该坦诚相待。心里有了主意,为何不借此机会引大家开怀一笑? “秦松啊,你是怎么认识…”到此打住,伸手指一下慕容雪,再指一下东方紫,接着模仿京剧唱腔说道:“怎么认识,这…两个…尤物…的?” 秦、慕、东三人正忙着擦汗,忽见我瞪眼张口,一脸疑惑呆傻的表情,又见我翘起兰花指指人的滑稽动作,听到我不伦不类的京剧腔调,一下子被逗得放声大笑起来。秦松嘴里含着的酸梅汤一下子喷到慕容雪脸上,东方紫还没喘过气来呢,看到身旁的姐妹惨遭一脸口水,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双手撑着乒乓球桌边沿说:“笑死我了!”慕容雪本是看着我笑,忽被秦松喷了一脸口水,“啊”的一声,笑容变僵,半响才“哈”“哈”“哈”苦笑出来,表情简直无法用词形容。秦松更是笑得无法自制,左手捂住肚子,将右手里的纸巾递向慕容雪,仍是“哈哈哈”狂笑不止,一边说:“快…擦…擦一下。”慕容雪只是僵立着苦笑。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招效果惊人,见慕容雪被喷,强忍住笑,另外从东方紫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难得笑过头,惹得从旁路过的同学一脸莫名其妙,过了好一阵,四人终于恢复平静。 慕容雪本是那种看到小强从地板上爬过也会恶心两三天的人,遭了秦松一口酸梅汤,真是哭笑不得,恨不能给脸重新换上一层皮。先用纸巾擦过一遍,想想又擦一遍、两遍、三遍。直到把自己手提包里的纸巾也用光了,才稍微歇一下。到底是生来就爱干净的,皮肤上的擦净,可心里阴影难除,于是把闲气发到秦松身上,嗔着说: “火柴棍,今晚必须带我去做美容,至少两次面膜。” “哎,女生呐.别再擦了,等会把脸擦破怎么做面膜。” 东方紫重新理顺狂笑时弄乱的发丝,兴犹未尽地看着我,说: “鱼鱼,没想到你一块老成真挚的脸,一张不苟言笑的嘴,竟会有用一句话笑翻一群人的本事,是不是《快乐大本营》里学来的?” “也许吧,我一年至少看一次《快乐大本营》,每次看一期,每期不超过十分钟。有时候看过也会想些问题,比如何炅、谢娜的脸是不是传说中‘笑抽’的脸?‘笑抽’的脸能不能被治好?治好‘笑抽’的脸需要多长时间?……” “呵呵呵”,东方紫见我自言自语似的独白,早忍不住笑起来,将桌上的乒乓球往我怀里一扔,笑骂:“你嘴巴不抽风会烂掉么?亿万观众津津乐道的电视节目被你一句话说的一文不值了,自己还象个蠢人似的只管装傻。” 慕容雪见我俩谈得起劲,扭过头加盟进来。被纸巾擦净汗液的脸蛋更显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听我们在谈《快乐大本营》,微张檀口,评论道: “快乐无处不在,有人间的地方就有快乐;并非能让人哈哈大笑就叫快乐,快乐发自内心,来去悄悄,没有痕迹,却永远不会忘记。想方设法弄些稀奇古怪的花样来哗众取宠,还说是给观众快乐;演的人在那里矫揉造作,皮笑肉不笑,还说什么是为事业献身。什么叫快乐,看看我们现在吧,多自然,多快乐。” “高见,真是高见!”我心里暗暗敬佩慕容雪不同流俗,志趣高雅。 “非也,非也。”秦松将塑料瓶丢进垃圾桶,转身回来,说:“娱乐,娱乐,贵在逗观众一笑,只要不伤风败俗,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另外,从现实主义角度来说,娱乐催生一大群经济体,如各种网络小说网站之类,丰富人们的业余生活,为国家高额纳税,还解决无数人的就业问题。抛开那些空洞陈旧的道德伦理来说,《大本营》是利大于弊的。” “也对,确实很对!”我觉得秦松的观点无可否认。 东方紫听我一说,含笑点头,斜眼看着我,意深韵长地说; “好一条鱼鱼,还是在水里游的鱼鱼,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角度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这样的观点也太流俗了吧。” 我轻轻点头,“呵呵”笑了笑,说了两个字——厉害! “什么厉害不厉害,都是半斤对八两,走去吃饭吧,肚子打鼓三遍了。” 秦松一句话点醒三人,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呢。远远看见楠园宿舍楼旁边的美食城已是拥挤一片,蒸、煮、烤、炒各种食物的香味幽幽传来。

      抬头一看西山,夕阳早已落下山去,辽阔无垠的虚空中留有一抹胭脂色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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