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疑虑孩子的将来的体育考试及在性格上吃亏 ,给孩子们报了搏击馆的课程,费用不菲,为孩子们的将来计,没有犹豫就交钱了。很快发现孩子们班上有同学早就报名上课了,可见家长们的忧虑是如出一撤的。 上课外班费用是一回事,家长接送,孩子上课、作业等等是另外一回事,绝不是轻松的过程。昨天放学,接完两孩子回来,做好饭,老大在家上网课,急匆匆骑车驮着老二到拳馆。拳馆不大,门口的位置挤满了家长,上节课正在收尾,十几个大大小小男孩女孩在一个教练的帮助下等着爬天梯,一个个轮流做完就下课了。教练事先让孩子们举手,积极主动的自然就先做,三个小一点的男孩,五六岁的样子恐高,害怕吊在高出,刚开始没举,几轮过去 ,一个男孩在他妈的鼓励下犹犹豫豫举了一下,他妈复招手让他过来耳提面命,大意是,儿子,给我记住,别人给你机会,一定要抓住,只是等着,机会不会落到你头上的。第二点就是要感谢给你机会的人。原本爬或吊这个天梯每个孩子必做的,有的小孩以前没做过,或者胆小一点,不敢做,不想做,也很正常,教练在家长的目光关注下,也会鼓励孩子去做,本身这种训练就带有一定游戏的性质,太一板一眼孩子们就觉得太枯燥,不过在家长们看来,场地隐然成了孩子们的竞争场了。我不知道其他家长听到成人化的教导话语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听得大为别扭。第一是要争胜,第二是人情世故。成人世界的冷硬的东西过早地投射到孩子身上了。但我对着这个母亲没有什么反感,我理解她的担忧和教育孩子的方式,回来之后,她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同时在我心里泛起了一股悲凉。
我傍晚带孩子到钟鼓楼广场耍,有时听到一些半大不大的孩子聊天,都是很成人化的词句,什么道德绑架,什么精神控制。聊到班级情况,充满了成人式的心机和计较。评三好,拉选票之类的,还记得网上有个纪录片讲的是小学五年级两个孩子竞选班长,两家孩子家长在背后出谋划策, 活脱脱是成人间争夺权力、位置的翻版,原本还在率真的年纪,却浸染了各种心术与权谋。令人细思极恐。
我们的教育体系让孩子们不得不过早地进行激烈的竞争,孩子懵懂的年纪便开始进行分流,有点斯巴达式的简单粗暴,优胜劣汰。这不能不让家长忧虑,加之,教育商业化催化出来的过度教育,使得竞争更趋白日化。家长们被拖进这样的体系中,不得不开展一场不由自主的竞赛,消耗金钱、精力、心力等等。
其次,阶层的固化日趋严重,普通人家子弟的上升途径越来越窄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既得利益格局很难被打破,圈子越来越封闭。过去那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社会的格局正在形成。正如国企子弟嘲笑他同学小镇做题家一样,做题家们只能去抢那些他们看不上的职位。与之对应的是,浮在面上的规则越来越不起作用了,潜规则无所不在,社会生态日趋丛林化,弱肉强食,性格温和、忠厚之辈往往更容易吃亏,更难以出头。唐太宗说过:生子如狼犹恐如羊。急于种种现实,为人父母者为孩子早做准备,催熟教育也就不足为怪了。
过早地被催熟,过早进入了成人残酷的世界,对孩子们来说,无论他将来是否能占得竞争的优势,童年阶段该有的美好、纯真,想象力再也找不回来了。横向与其他国家的孩子相比,有会有什么样的结论呢?
梁任公说: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
呜呼!作为困在体系中的家长,只能喟叹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