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熬夜喝酒的姑娘,最后都怎么样了

01

确实,这个月的酒喝得有些多。

可能是季节的更换让人感到不安,从春天过度到夏天,炎热说来就来,没有一丝防备,就要露腿露胳膊的与紫外线和平相处了。人类总是要做些事情,表达一些观点和态度,才能看起来没有那么被动。

比如,翘几天班去景点打卡,发几张滤镜一致的照片,把自己装点成艺术品,典藏在朋友圈里。

比如,呼朋唤友吃一顿路边大排档,喝绿色瓶子的冰爽啤酒,在微醺时刻,保持良好妆容平安回家。

比如,写几句矫情的话,偷偷发布在微博里,等待这些句子慢慢发酵成蜂蜜一样的带有酒气的甜腻。

比如,尼平如约而至——说了些发春之后的烂俗感言,以及对天气的极度不满,顺便点评了北京大大小小的酒馆,以及面见的那些男人们。

“又到了柳絮发情的季节吗?满大街膨胀的欲望胡乱飞舞”,尼平一口喝掉杯里的明黄色液体,眼神稍有困倦。

“你特么是酒后哲学家吗”

“说话请他妈的注意文明用语”

“你的嘴还是比较适合喝,不适合说”

“我嘴巴的功能啊,还是有待开发!”

尼平还是尼平,说出的话像酒杯上留下的口红唇印,让人忍不住想要赶快擦掉,留下来总有“被污染”的嫌疑。

02

一杯,两杯。酒终究都尿了出去,留在体内的是发酵的情绪和面目模糊的五官。

才几年时间啊,尼平俨然是长成了另一副模样,不像少女,也不是少妇,像十四行诗,远远看起来是一块柔滑的丝巾,读起来却全看读者自己的造化和修行——你读到哪一句就收获哪一句的风景。如果你阅历肤浅,只看到丰盈的形容词,可能看到第一句,就误以为自己爱上了她。

才几年时间,她被五颜六色的酒浇灌,仿佛只有这种液体才能让她茁壮成长。在阳光炽热的地方没法儿光合作用,夜晚才是她的归宿。

可是在白天,在那个本该和心爱的人牵着手走在湖边柳树下的星期天、早早起床只为做好爱心早餐努力将鸡蛋摊成心形的匆忙清晨,在那些躲也躲不开的晴朗又平凡的日子里,平凡到仿佛就是国产电视剧里的路人甲乙的生活摘录,在那些给予她小小关怀的男人们的期待里,有一个她素未谋面的世界。

她是真的不懂。也就真的在遇见爱情的时候慌乱的跟我们讲,“不知道怎么正常相处”——那些烂俗的日常到底如何以缓慢的节奏掺入爱情的小料呢?

她对此产生了乡愁。

可是尼平,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些什么,我没有天机可泄露,连秘密都少到苍白。我是个没有故事的朋友,“有趣”就会消耗我一半的体力。

所以在我讲笑话的时候,在不断扔出各种梗儿的时刻,在滔滔不绝聊天的那些片段,请珍惜那样的我吧。也别逼我说些什么,套路一条条的摆在眼前,没什么可怕的,前赴后继的人太多了。前面的人,不幸福的也太多了。

我不是预言家,仅仅是酒后爱说些废话。你若愿意听,作为老朋友的我还是十分荣幸。总是写你啊,写和你一同度过的那些荒芜的酒局,碰杯时刻碰掉的寂寞,以及总是纠结如发丝的我。

而尼平,你就不会,你总是那样明确,像你爱穿的色彩分明的裙子,爱的热烈,恨的坦荡。

我多想像你一样,把装逼和丧逼都挂在脸上。

03

第几杯了呢,不记得了。宇宙寂寥,晚风如歌。女孩们度过食物过剩的白天,苦恼于如何消耗掉荷尔蒙的夜晚。

我们望向窗外,仰着头傻笑。

抬起头看着十颗星星组建的星空,在这样空洞的城市上方,仿佛给自己放了个假,在失传已久的童年里又滚了一圈,沾染些幼稚的孩子气回来,然后仍旧不敢往下看——

下面是繁华的人间烟火,有幸福的三口之家晚餐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看起来天生一对的情侣在阳台上说着永远,有落魄的诗人、有朝九晚五的公务员、有备考的瘦弱学生,有暮年的老人和孩童——有我们未曾体验过或者已经丢掉的那些人生,有家人的饭菜香味,有温暖洋溢到衬衫上的灯光,有温柔爱人的沉默一撇。

而我们,不属于那里。

我们做了些什么呢?我们能做的太有限了。我们想象力丰富,都是戏精附体。

我们将“显示半年朋友圈”,改成了仅显示三天,界面干净,看起来毫无欲望,像是紧闭的双腿,不再相信“爱”这玩意儿。

与此同时,也感到恐慌,世俗的执念太重,虽然鄙夷,却也在攀比——得到的要比付出的多,才能稍感快乐。

可是尼平啊,这是欲望的垃圾场,人间欢乐喜剧的表象,如果你读些心理学,便会知晓,人类的足迹遍及世界,却仍走不出内心的狭窄苍穹。

沸腾的时刻少了,你该明白为什么要燃烧,燃烧这青春的尾巴,祈祷着别太狼狈的收场,尘埃遍布的灵魂,也要驱使身体,体面的度过每一个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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