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习惯 ——写给爸爸的一封信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现在时间,晚上7点22分,你是不是还在工作?

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了,不知道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你工作是否顺心,饭菜是否可口?沉默如你,每次通话,都是匆匆的几句。你总是说,没事,不要惦记我,我很好。可是,你却悄悄告诉妈妈:每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接到我的电话。羞涩如你,不会表达一直是你最大的特点,“爱到心头口难开”应该是对你最好的概括吧!

你对女儿的期待,我怎会不懂?高考成绩揭晓后,你什么都没说。的确,你是个太理性的人,以后的路,不论我如何选择,你都会支持到底。作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你倔强而又固执地守着这方土地,却又迫切地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出人投地,代你完成未完成的梦想。你心中有千事万事,最重的心事却依旧是我的成长。你小心翼翼地呵护,忧心忡忡地期待,怕多说了无关痛痒的话,又怕漏下什么值得铭记的人生哲理,你就这样看着我一步步长大成人。

那次酒醉,无意识中你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未来,关于你和妈妈的孤独终老。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倾其一生,只为后辈,最后的结果却是,在破旧黑暗的小屋子里安静离去。这些话让我害怕,是啊,你总会老去,你总会离开,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里,再去哪里寻找那份温柔和鼓励?

若干年后的某天,做了你二十几年公主的我,将会披上婚纱,成为别人的皇后。而那时的你,会牵着我的手,把我交给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都说结婚那天,最难受的是女儿的父母。你那次说,养了这么大的女儿,以后却是别人家的。这是何其伤感的一句话,我只能佯装听不到,内心却泛起的涟漪却无法散去。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找到自己的幸福时,却是你和妈妈幸福的完结。

吴淡如的小说里,一个女人爱了一个男人三生三世都不得善终。最后一次转世,他决定做他的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么爸爸,做你的女儿我是何等的荣幸。我喜欢缠着你问你各种无厘头的问题,而你每次的回答又总是绞尽脑汁满足我。喜欢和你撒娇,喜欢看你博学的样子,喜欢和别人夸赞:“我爸什么都会!”你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果然,你的朋友都那么真诚实在。爸爸,你的处世行为传递给了我许多人生哲理,像个哲学家的你却还偶尔孩子气。

当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父亲节那天,我说想你了,你却在电话里傻傻的笑着,我想,那头的你眼睛里一定进了沙子吧!爸爸,你和妈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第一如既往地爱你,因为你是我今生的唯一的无可替代的小老头!

                                                          爱你的女儿

                                                  2013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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