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AU
*CP：XB，AL，PU
*OOC和BUG都是我的
暗夜魔影【上】
00
无论你站在哪边，我都站在你这边。
——蔡康永
01
“我跟你们说，还好我们走的及时。”
回A市的路上，张继科开着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啥意思？”方博问。
“那个张倩雯，在第二次提审的时候，突然发疯啦。”张继科摇着头，“好家伙，四个刑警上去才把她拦下来，还有一个女同志被她一个肘击正中鼻梁，那个血流得啊，把他们队长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这样？”马龙疑惑地问，“我们第一次审讯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好像是嗑了药，她一个身居高位的秘书长居然还干这个，太可怕了。”张继科道，“以后碰到这种不要命的，我们都得小心点。”
“也不一定是，现在好多瘾君子都拿美沙酮代替了，”樊振东道，“最近省厅查这个查得严，你没看二组那边，昨天收缴了一百多斤。”
“真是……没想到。”周雨喃喃道。
一直不说话的许昕突然摘下眼镜，捶了一下张继科的座椅靠背：“开快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啥事？这么着急，我这都快一百一了，不能超速。”张继科慢悠悠地说，一边踩下了油门。
“A市那边理化实验室给我来消息说，‘红衣主教’那个案子的足迹和第二起案件中红色纤维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定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侦查。并且纤维和足迹可能有比对价值，叫我们赶紧回去参与排查。”许昕道。
“我去，这么大的消息？那我再加点速，一百一十五，坐稳了。”
“这个足迹的主人，男性，身高一米八五左右，”A市专案组主侦查员道，“那个冲锋衣的红色纤维，经过排查，是市百货大楼一家店在去年十月卖掉的一批货，但是这个范围太广了，不好查。”
“这样啊……”张继科蹙眉想了几秒，突然眼睛一亮，“许昕你多高？”
“啊？”许昕懵了，想了几秒道：“一米八几吧。”
“你穿多少码的衣服？”
“我不记得了啊……”许昕挠头，“我好久没买过衣服了。”
“XXL的。”方博道。
这话一出，大家都懵了，方博也懵了。
张继科满头黑线：“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方博脸红得不行，妈的，过了这么久，他的习惯还是没改掉，刚才顺嘴就接话了。
还好张继科没再追问，转过头对侦查员说：“你们可以查一查，那段时间卖出了多少这个尺码的衣服，一米八五的男人我觉得现在不多了吧？”
侦查员恍然大悟：“有道理！我马上派人去查。”
他派去的两个侦查员刚一开门，就跟匆匆忙忙冲进来的另外一人撞了个满怀。
“我去！你看不看路啊？”“这他妈不是我该问的吗？”
主侦查员一脸尴尬，他的下属在省厅领导面前丢脸了，只好把气撒到那两个侦查员身上：“别扯了！赶紧给我去查！”
两人唯唯诺诺地走了，于是他又把炮火转向冲进来的人：“你们怎么回事？能不能稳重点儿？”
“报告！”那人赶紧立正，“主任叫您赶紧派人，又发了一起案件！”
“没看见我们在查‘红衣主教’吗？叫第四组过去！”
“不是不是，”那人说，“这起案件可能与‘红衣主教’专案有关，所以才叫您去的！”
“奇怪，”方博皱起眉，“为什么我们在D市那几天不发案，偏偏一回来就出了事儿呢？”
“管他呢，走吧！”许昕拎起勘察箱，“说不定，这起案子有更关键的线索呢！”
这次案件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十分特殊——城北一所鲜有人至医院的太平间。
“太平间这地方，我这辈子都没去过，”张继科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你们去过吗？”
马龙道：“去过倒是去过，我实习的时候跟着师父去查一起群殴致死案件，当时死了五个人，全停在太平间呢。”
“我去，五个人？”周雨瞪大眼睛，“死那么多？这是群殴还是枪战啊？”
“没那么夸张，”马龙微微一笑，“是当地两个黑社会发生的纠纷，后来那两个黑社会都被一窝端了。”
“解气。”张继科评论道。
“太平间……我也去过。”周雨道，“不过我那时候才初二。我爷爷去世了，医生叫我们去认尸。”
“我咋听不懂呢？”方博疑惑地问，“你爷爷去世了，为啥还要认尸？”
周雨笑了笑：“因为我爷爷是被杀死的。当时他的脸，被乱刀砍烂了，如果不是我们家人这种朝夕相处的，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车里一片沉默。半晌，樊振东才打破了沉默：“凶手找到了吗？”
周雨摇头：“至今都没找到。不过我爷爷得罪过不少人，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寻仇的杀了他呢。”
“小雨，我才发现……”张继科叹道，“你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这就是你那天流泪的原因吗？樊振东看着周雨的侧脸，心想。你是不是想到了你的爷爷？
不过他终究没把这句话问出口。
02
发现尸体的是早上来上班的一名医生。那天他停好车，经过太平间门口的时候发现那里灯没关。于是他默默咒骂着昨天晚上值班的人，一边走进太平间想关掉灯。
结果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隐约看见最靠里面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会儿医院就他一个人，他没敢再靠近，就打电话报了警。
“你们的监控录像，侦查员调取了吗？”
到现场时，技术人员已经在太平间门前拉起了警戒带，马龙、樊振东、许昕和方博先一步进了现场，于是张继科和周雨向站在一旁发抖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去。
“啊？我们医院好早以前监控就坏了。”可能是受到极大惊吓，发现尸体的医生——刘宇辰的声音也在颤抖，“晚上医院里就是我和我的两个同事轮流值班，还有一个保安站门岗，值白班。”
“保安呢？”张继科环顾四周，果然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影，他示意周雨跟着他走过去，“你好，你昨天值班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保安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那俺哪里晓得叻。昨天白天是没啥子事，晚上俺就不晓得咯，俺还要去跑出租的叻。”
“晚上没有人站门岗？”张继科皱了下眉，问。
保安摇摇头：“整个医院就俺一个保安。”
张继科一脸失望，但还是向保安道了谢。他对周雨说：“这凶手可真会挑地方，挑了个这么难被人发现的，却又容易被人发现尸体的地方。”
周雨摇摇头：“我们还是去问问刘宇辰吧。”
“行。”后者点点头，“虽然我还是觉得我们可能发现不了什么了。”
“这附近的路段有没有监控？”周雨问。
“据我所知，没有。”刘宇辰眨了眨一双玻璃珠似的大眼睛，回答，“这地方没什么人来，平常大门都不锁，院长也不愿意管。晚上这里会停不少车，大多数都是来旁边KTV唱歌的人，谁知道哪辆车是进来扔尸体的？”
他看看周围，又小声补上一句：“本来我和我同事他们都约着下个月一起跳槽的，谁知道出了这事……唉，估计我下个星期就得走了，待不下去了。”
周雨见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跟着张继科一起钻过了警戒线。
那边马龙和樊振东，还有A市的两名法医早已完成了尸表检验，许昕正在给尸体拍照，方博蹲在一旁研究尸体的衣物。
张继科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确定和‘红衣主教’有关了，这手法，没说的。”
“没错，”马龙道，“杀人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一刀割断股动脉，并且割腕，然后再剖腹的。”
“一刀割断？还割腕？”周雨皱起眉，“这个凶手看来对人体结构很熟悉啊，一下就能找到股动脉和手腕动脉的位置，我都没找到过我手腕动脉位置具体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去找手腕动脉？”樊振东问。
周雨假装没听见。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张继科问旁边站着的一名女警。
她突然被提问，紧张得有点打磕巴：“确……确认了，死者就是……就是这所医院的医生，徐涵杰，男，三十六岁。”
“你们找谁确认的？我们刚才问的那个医生不知道这个啊。”张继科扬起眉毛。
“徐涵杰的另一个同事，”女警指了指站在稍远处的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汪泓汜。”
“这名字，”周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场合不对又赶紧闭了嘴，“这是命里缺水吧。”
“正经点，”张继科看了他一眼，“我们去问问他。”
汪泓汜长得很儒雅，戴着金丝眼镜，有一双大眼睛，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面对张继科和周雨，他推了推眼镜，一脸忧愁的神情：“昨天晚上是涵杰值班，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唉，命运啊，真是捉弄人。”
“昨晚你几点下的班？”周雨问。
“昨天？”汪泓汜想了想，“五点半吧，我们现在基本没什么事，每天其实就是来打个卡，坐一会就可以回家了。”
张继科又提了几个问题，也没得到什么信息，汪泓汜的回答一切正常。于是他道了谢，决定回到现场去。
马龙看见张继科又回来了，很开心地招手：“来得正好，我们需要把这具尸体搬回去。”
张继科做了个不敢相信的表情：“什么？你居然让我堂堂刑警队长来搬尸体？”
马龙翻个白眼：“别装了，那难道要我堂堂法医科长来搬？”
“开个玩笑。”张继科嘿嘿一笑，和另外两个警察合力把尸体装进了尸体袋，搬上了门外停着的警车。
03
解剖室。
尸检工作持续了数个小时，相比于平常持续两个多小时的解剖，这次的时间长了许多，也细致了许多，可是仍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对于凶手的手段，专案组成员们已经烂熟于心：先通过一刀刺破心脏，一刀割断颈动脉，一刀割断股动脉等等一刀毙命的手法，再对尸体进行剖腹，将部分内脏取出。可以看出，这个凶手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并且冷酷无情，心理变态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红衣主教”专案的三名死者，可以说是毫无关联，唯一的关联可能就是他们都住在A市。对这一点，专案组的侦查员们在进行了数天的调查后，确认了这个结论。他们调查了几名死者所有的人际关系，可是所有的人都被排除了作案可能。
前路遇阻，每个人的情绪都渐渐低落，除了两名痕检。
“车轮印痕绝对是一个关键线索！”
专案组的第八次会议上，许昕说。
他调出了一张照片，指着照片对大家说：“这是离太平间最近的一个车位上发现的新鲜车轮印。试想，太平间靠近医院后门，后面是一片荒地，没有哪个唱K的会把车子停到那里去吧？”
“可是，光凭一个车轮印，你能找到什么？”张继科皱着眉说，“A市有数百万人口，你想通过车轮印找到对应车辆，无异于大海捞针，交警部门也不可能帮你在路上一辆一辆地查。”
“而且，一种车轮印痕可能对应着几千辆车。”周雨道。
“我觉得可以。”方博突然开口了，大家都转头过去看着他。
“只要能找到相同轮胎花纹，我们就可以通过磨损痕迹来认定，”方博说，“我相信许昕，我认为这个案子会有突破的。”
“谢谢你，博儿。”许昕朝着方博笑了笑，“大家都别放弃希望，我们一定能把这个恶魔揪出来！”
然而，希望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另外一起案件。
“死者是住在一栋别墅里的一家三口。”等红灯时，张继科一边看着消息，一边对车上的其余五人说。
“我去，小孩子都杀？”方博瞪大了双眼，“什么人啊！”
樊振东摇摇头：“现在的人，真是没办法揣测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周雨转过去对樊振东笑道，“小小年纪，想法还挺多。”
“我不小了，”樊振东撇撇嘴，“都二十一了。再说了，我哪里那么多潜台词，雨哥你不说我脸上藏不住事儿吗。”
“是是是，拗不过你。”周雨倒也没在意，笑了笑就转过去了。
“尸体是谁发现的？”马龙问。
“我看看啊……是这家的保姆。”张继科道，“她早上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她往门缝里一看，把她吓得魂都飞了——我去，这就绿灯了？这红灯也忒短了吧。”
“别停啊，然后呢？”许昕问。
张继科嘿嘿一笑，把手机递给马龙：“龙，你来读吧，我开车，不能分心。”
马龙白了他一眼，对着手机毫无感情地继续念道：“保姆发现男死者躺在客厅的地上，身下一大摊血，于是便报了警。警察赶到现场，发现男死者死在客厅，两名女死者死在卧室里。”
“太可怕了，”周雨把手指捏得咔咔响，“这个凶手，一定得让他伏法。”
六人到达现场时，现场通道已经打开了。马龙站在门口，穿上鞋套，从勘察箱里拿出两把解剖刀，上了一副新的刀片。
张继科环顾了一下现场情况：“嚯，这家有钱啊，这地毯，起码几千块钱。”
“就知道钱。”马龙白了他一眼，从他旁边挤过去走进客厅，在男死者旁边蹲下。
“男主人名叫江祺原，女主人名叫刘茵，他们的女儿叫江楠。”旁边站着的一名警官道。
许昕问那名警官：“死者爱喝酒吗？”
警官迷惑地摇摇头：“不，他们生活方式挺健康的，很少喝酒，男死者连烟都不抽。”
“咋了？”周雨嬉笑着问他，“你想喝酒啊？”
许昕摇了摇头：“没，就是我总觉得我闻到了一股酒味……”
“看这样子，男死者是被锐器多次砍击致死。”樊振东道。马龙点头表示赞同：“伤口已经哆开* 了，江祺原的死因很好确定。”
*哆开：法医术语，指皮肤裂开后，连续性丧失，因为张力作用而导致创口张开。
“博儿，博儿！”
方博听见许昕在叫他，音量大得门边的张继科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于是，虽然很不情愿，他还是走了过去。
“干嘛？”
许昕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博儿，不躲着我啦？”
“谁躲着你了。”方博气结，“上次就想说了，什么博儿？叫谁博儿呢？”
“那谁急眼就叫谁呗。”许昕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你他妈……”方博顿住了，“算了，说正事，你叫我干嘛？”
许昕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指了指窗台：“你看，这是什么？”
方博仔细地凑过去看，眼睛一亮：“这是……攀爬的痕迹啊！”
“没错。”许昕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就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你看，这露台连防盗窗都没装，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安全意识强一点！”
走廊里突然传来周雨的怒吼，许昕和方博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雨哥你别这么凶……”
樊振东一脸委屈地站在卧室门口，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周雨站在他身前，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怒火。
“我哪里凶了？不刚刚告诉你不要进去吗？刚刚说的话，你转身就忘了？我说话这么不顶用吗？”
“不是，小雨，”马龙出来圆场，“你也别凶小胖了，这事怪我，是我叫他进去看看另外两具尸体的。”
“龙队你别帮他说话——”
“我就搞不懂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樊振东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对着周雨吼道，“我他妈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别老把我当小孩看行不行？你都进去了为什么我不能进？你老是管我的事情干嘛？”
“行了你们两个！”张继科砰地一下把手上的钢笔砸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看看周围，面无表情地说：“谁再吵一句，我直接申请把他退回市局，永远不要再到省厅来了。我们来这里是查案的，不是让你们丢脸的！明白没？”
“我就是……”樊振东一脸窘迫的神情，似乎还想再说句什么。
“你别说了。”周雨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种别人看不懂的神情，“是我多事了。以后我不会再管这么多了。你去房间里看看吧，破案最重要。”
他转身走开，弯下身去捡起张继科的钢笔，拿着笔记本走到门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对发现尸体的保姆的询问。
樊振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他转过身去，打开了卧室门，然后倒退两步，脸色大变。
“我的天……”
——TBC
寒假作业终于写完了，激*情更新
留个谜题给大家，考验一下你们看文的细致程度233
在戒备森严的公安局，张倩雯并没有可能拿到毒品，她之前也没有毒瘾。那么请问，她为什么会在审讯时毒瘾发作？如果是有人恶意陷害，那么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下集预告：
“这辈子我欠别人的太多，所以我尽量和别人保持距离。”
“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
“我怕这些债，我这一辈子还不完，下辈子不想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