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禹风问道。
医者说：“他的血……似乎越来越淡了。”
沈禹风瞥了眼酒壶里的血，虽然被酒水兑淡了，然而还是鲜红如普通人的血。
“诶，淡了。”沈禹风自言自语了一声。“果然不是大皇出的正经血脉，这质地就是不行。”
医者把长角小兽放到腰上的小竹笼里。他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沈禹风，恭顺地垂下双眼。
“司长，恕玄武啰嗦一句：照这情况下去，终有一天，他必会耗尽体内的皇甫氏之血。届时恐怕连血奴都比不上……”
沈禹风眨了眨眼。
然后撇嘴冷笑：“真该感谢你那个公主娘，呵呵，所有的血奴都被她药死了。眼下除了你这个还能将就的，剩下的真不知上哪找去。”
董清源还以微笑，虽然没有人能看见。
玄武道：“其实还有一个人……”
“谁？”
“那位大人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刀子贴着脸皮用力擦过，并在墙上狠狠插出了一个坑。
被划开的伤口流出了血。
沈禹风盯着玄武。目光犀利。
“那位大人不是你可以多说的。”
说完将酒壶往身后一甩，大步离开这个屋子。
玄武摸了摸脸颊，摸出一脸血。他毫不在意地往衣服擦了擦，接着转身拿掉了董清源嘴里的木核桃。
董清源咳了几声。样子难受极了。
玄武好像没有看到了，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老规矩，一句话换一句话。”
董清源于是抬起头，玩味地笑了笑。
玄武问道：“那个毁我一族的东西在哪？”
三个字不紧不慢地从他嘴里吐出：“东大寺。”
玄武默默记下。
轮到董清源问了，他毫不犹豫地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玄武吓了一跳。他以为他会问，关于董家，关于董大奶奶，关于他的刑罚还要多久……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他还是老实回答：“广陵长公主。”
据说她和外人生了一个女儿。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比他更好的血源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