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状录 | 自然

看鲜花绽放,
――这就够了。


白荷,摄于华南植物园

最近有点过分焦虑。去年我把喜爱的盆栽做成了生意,今年又一直在接触鲜花和花艺,接触得越深,想做的越多,而成长却有点赶不上,常恨不能分身。越忙越要透透气。


红化妆(多肉名)被困住啦
阳台种植玩的是园艺,大自然有的却是生命力。这其中的差别,在乎术与道,到底后者高一层。所以论起种植,有人坚持城市绿耕只是阳春白雪,乡村田野才真正散发土地芳香;谈及风光,盆花盛开会让种植者小小雀跃,旷野花海却能使众人惊叹。
长寿花
问题是,生命力到底是什么?

花开一瞬或懒植常绿,其实是满足人类需求的感官阶段,观者如婴儿,吮吸乳汁后脸庞发出幸福微笑。然而,我们告别婴儿时期的蒙昧已然多时。快乐,如果只是瞬间感受,而无实质内容,留下的无非是些譬如鸡汤婊式“岁月静好”,或是晒图式“小确幸”。倘若沉湎于此,乐此不疲,迎接我们的将是日益深重的空洞和虚无。我想,美丽的文字也并不是为了给心智吹个泡泡,或者是给睿智的人挠痒痒。


野路

而大自然呢,它怎么样?盯着面前的道路,我在想,田地比阳台特殊的,反而是比人高的漫天荒草,或是勤劳的人儿踏出的小道。比起安平美好,它们在告诉你力量、拼搏与坚强。蹲下观野花上的水滴欲坠未落,起身忽地却看见处女地一望无际,心情不可不为舒畅――像先给你洗洗眼睛,再让你打开心房广阔飞翔;像好好睡了个觉,一扫郁气,醒来又呼吸新鲜空气和阳光。所以,比起感官上的愉悦,更可贵的是,自然给予我们精神上的感召。


这是刚才说的野花上的水滴
试若环境被城市文明步步紧逼,花园和草坪让自然的花朵如珠宝一样陈列,又会怎样?呃…别人不说,诗人会最先发疯吧。当初他们没有了乡村景色,就对着细小景观可了劲地刻画——爱得过于狂热,甚至有点病态的成分,仿佛害怕与人接触,仿佛躲在鸟笼里逃避。人的精神家园里,还是应存有一些野性,那才正义。现代花艺,现代园林,城市绿地规划,这些词加上前面两字,在中国往往代表着统一化和标准化。有些地方弄庆典或者开花展,总是拆开看不错,可摆在一起就很丑。不用太规矩吧,和环境更融合点,让至此之人自己撒欢吧!
拍水滴撒欢哈哈

不过,乡村却也不是道德圣地,有时或者比城市更能藏污纳垢。这个话题太大,仅提过。


大自然,比欢乐美丽的外表更重要的,是你那丰满的坚实和永恒的新鲜。或者,这就是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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