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Lie in April

颇烦,又是一年四月时。

-1-

「承诺 是你送我不能摘的枷锁」

——这一句是翻唱自陈奕迅《葡萄成熟时》的一首盗墓笔记同人歌。

「你的离去我的静默 在真真假假的梦境中纠葛」

从网络歌曲的角度来看,这首歌的歌词还是挺缠绵的。当然必须承认,其实曲更出色。

无法享受大马金刀高歌一曲的李白式的清俊豪迈,我选择缠绵辗转唧唧歪歪一会。是的,如同一个不受皇帝重用就装作自己是女人,还是深闺怨妇的花间派词人诗人。

-2-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在不知名的时间线上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夜里收到这样一条留言。愿我长成一棵树,还要为我的小苗浇水,不知是要我长成木棉还是凌霄。

但是无论如何,我有限的思想还都只是一颗幼芽,是被囚禁在果核里的宇宙。浇水的人种下我,就再没来过了。

曾经开玩笑说投胎是个技术活,下辈子要投去北欧皇室,既有经济优势又有种族优势,哪怕有很多责任要履行,对于自制力大局观的训练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想想简直是完美的一生。

后来又说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就真的去做一棵树吧。做一棵枫树,就扎根在加拿大极北的土地上吧,从小苗长到参天,年复一年,树叶从新绿到绛红。秋风起时,我的叶子挥舞着它们手掌一样的身体,就一点一点染上红色,最终凝结成枝头的鲜血,在十一月的暴雪之中归于尘土。

再然后,等长到合抱粗的样子,等人来将我砍倒,把我割裂成一片片,做成提琴——最好是大提琴——组装、烤漆、调音,让我重回人类世界,让我经他人之手再次发出声音,演奏出人类不朽的艺术与爱。

-3-

「如果有来生,要化成一阵风,一瞬间也能成为永恒。没有善感的情怀,没有多情的眼睛。一半在雨里洒脱,一半在春光里旅行;寂寞了,孤自去远行,把淡淡的思念统带走,从不思念、从不爱恋;」

——以风为骨,是我的愿望。

上次写的那个巽和离的故事本来有下文的,但是始终对接不上上次的心情,所以我把那个很水也很感情用事的故事隐藏了。

不想再对奔流不回的海浪抱有它会回归的期待。处理方式一言以蔽之:欲言又止三千次,只想拉黑你微信。

我当时就说了,只给已经离开的人写文章。现在写到你了,反正你看不到,但我相信你大约能猜到。

另:有一个方法能让大海里的水回归陆地。

要等,而我不愿意。

-4-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如果有来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为永恒。」

三毛的人生是一场旅行,一场加速的悲欢离合。

文艺青年不得善终啊。诗背那么多干嘛,光记得浪漫主义的誓言,忘了这世界上多得是背信弃义的撒谎精。

-5-

「原谅我年少不羁/我绝对不能失去你/在你的怀里/我可以做梦活得像/一个孩子」

这首歌曾经在我的云音乐列表里单曲循环最多次,歌名是一句愚蠢的承诺。

我说: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你说:我也是。

告别的时机总在六月之后,九月之前。

三月桃花如云似霞,四月江水滔滔翻滚,五月梧桐树在风中簌簌摇摆,六月的一场雨落在分离的界限。

我觉得很是苦恼。在意的事情每次都会搞砸。

很久以前的十月,我遇见过一个人很像你。我在心里定下了和他的一个不做数的十年之约。

十年后我百度你的名字,好不好?

看看那个普通到如同一粒沙混入沙漠,一滴水跌落大海的名字,会不会有惊喜留给我。

-6-

「如果那天我/不受情绪挑拨」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爱没有聪明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

……

每一句都是唱给你听。

-7-

当年是我在芸芸人海将你带上了我破旧的独木舟,如今风大浪急,一时半刻怕是折不回去了。你且在我这里多待一会儿,待我好生寻找一个安全的码头,雨停了,风止了,再将你完完整整地还回人海中。

我还会再扬帆远航。

也还会…好生记得你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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