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搜查官触觉1》:东京地铁站里,我遇到了一只恶魔


典型的社会派推理作品,也是典型的山田正纪的作品,几条明暗线交织间揭露着那些吃人的黑暗。

作为一种高等的生物,人有五种感觉:看,听,闻,尝,触。而此刻,日本“国民级”小说作家山田正纪更借由着人的这五种感官创作出了五个令人拍案叫绝的推理罪案故事。

今天我要讲述的正是其中之一:《诱饵搜查官触觉1》作为这个系列的开篇,讲述的是东京地铁杀人魔的追踪调查故事。为了追凶查案,诱饵搜查官北见志穗和她的刑警同事们走上了追寻凶手的征程。茫茫的地铁人海之中,她们又是有何种高招去触及阴暗的犯罪凶手呢?与其说是盲目地搜捕,倒不如说是女警北见志穗甘以自身为诱饵去诱敌而出。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我赫然通过作者的笔触见证到了一个有勇有谋,胆识过人的女警形象。

今天我就代入这个角色,来见证这个案件的始末。我北见志穗作为一名诱饵搜查官,接下了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在东京地铁站品川站的厕所发生了一起令人发指的命案,凶手作案的手段何其残忍,被害者是长长的头发,纤细而柔软的身材,穿着超短裙,带着耳环的年轻女子,被残忍杀害,被剥去了裙子。死者是被人从背后用绳状物体勒死的,这说明犯人早就准备好了绳子,换句话说,犯人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了她们的命。

通常这类罪犯很难通过一般的方式进行抓捕,就像变态杀人狂,只对特定特征的女性下手,为了预防新的被害者出现,只能让“诱饵搜查官”的我出马,伪装成拥有这些特定特征的女性,诱捕罪犯。

在山手线车站内,有相同类型的年轻女子接连被人勒死,作为诱饵搜查官的我,为解开案件之谜,以自己作诱饵,将自己的美貌与身材展现在嫌疑人面前,与“老刑警”袴田一起,开展了独特的“诱饵式”调查。但是事实永远不会如设想的那般顺利。我确实在品川站遭到了袭击,但是擒获的凶手不过是一名醉酒的流浪汉,真正的凶手依旧潜伏在黑暗中。

四起与东京地铁有关的死亡事件,四名漂亮的女性不幸殒命,前三起案件中受害人都是被勒死的——其中前两起案件中女性受害人被剥去了短裙,第三起案件上女性受害人被割去了长发;第四起案件中女性受害人被推下了地铁站台……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发生如此残忍的地铁杀人案件?凶手到底是谁?身负破案重任的警视厅科搜研特别被害者部的诱饵检查官的我能否不辱使命,最终顺利缉拿杀人恶魔呢?初次出击的我就遭到了失败。但让我加倍打击的是刑警以及检察官对我的不认同和种种阻挠。幸好我意志坚定,不放弃调查搜索,终于找到了关键的线索。

在调查流浪汉黑木的过程中引出了一条新的线索,秃顶、精力充沛的中年男人古田先生不仅搭讪女高中生,还溜进女厕所。这一发现让警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古田身上,他同样在周二有作案时间。但在我跟踪调查古田的过程中发现,他仅仅是一位担忧女儿的父亲,他皮肤油光油光的,他女儿离家出走了,他一个人来东京,非常担心留在福冈的女儿,看到和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做不正经的事,就忍不住去提醒了,结果被误会了。其实古田先生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他坚信自己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很认真,但不懂得变通。他的孩子碰上这样的父亲肯定很憋屈,于是他的女儿走上歪路,他才会过来想劝孩子回头是岸。他只是一位担忧孩子的父亲。

这时第三个受害者出现了,头部受伤,短发,迷你裙没被扒走,不一样的受害方式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刑警们却一致认为短裙、头发,也许都是变态凶手的纪念品。不认同这个观念的我决定自己亲自追查,我首先注意到了理发店女老板的丈夫相泽义彦有着很大的嫌疑,他骨瘦如柴,个子很高,戴着眼镜,嘴里叼着香烟,头发比较长,大概30岁上下,长得还挺帅,但是给人一种非常随便的感觉,他比理发店女老板理惠要年轻,好似不良少年的外表,他非常讨厌女人,说的话非常难听,不管猥琐,还有深不知底的恶意,他边骂边笑,打心眼里享受这个过程,他很会打架,也很能打架,他深知将对手彻底打倒的诀窍,他不仅仅凶暴,更给人以奸诈阴险的印象,有前科,每天游手好闲。可再次作为诱饵的我刚开始也是非常确信他就是凶手,心理别提有多痛快。可是当我遭到相泽义彦袭击后,直觉却告诉我相泽义彦不是凶手,因为当他袭击我的时候,说的却是:“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可没那么好骗,看我不扭断你的脖子!”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意识到不对劲,用石头砸清原静江的的确是他,但勒死她的却另有其人。勒死女人,并不是他的作风。

在第四个死者出现时,出现了关键的线索使侦破终于有了转机。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颜料成分与袴田偶然从周刊配送员夕张武使手上发现的颜料成分完全一致,经过一番推理,警方认为夕张武使具备作案方法和时间吻合的条件,他在某物流公司打工,每周二和周六负责把杂志送到各个车站的小卖部,在一年前结了婚,妻子名叫直美,在自家附近的花店打工,补贴家用,他的妻子立志要当化妆师,每周去新宿的时尚专科夜校上两次课。他们住在莆田的公寓,日子过得非常节俭,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一对随处可见的,踏实坚强的小夫妻,在周五的傍晚,我去了趟夕张夫妇的公寓,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想亲眼看看他生活的地方而已。我躲在电线杆后,看见他的妻子直美独自回家,长发披肩,身材苗条,还戴着耳钉。她的容貌,正反映出了夕张武史的“口味”,正如小卖部的大妈所说,她常和武史吵架,也会在争吵时挠丈夫的手和脸,过后她会用在学校里学到的化妆技术,用油彩把丈夫的伤口藏起来。在我们的试探下,想看看他手上是否有伤,他的手看似完好无损,但我们用铅笔试探时,发现铅笔上留有油彩的成分,不得不怀疑他手上的伤其实是清原静江挠的,只是为了摆脱嫌疑,他叫妻子在手上涂上了油彩来欲盖弥彰。

我在跟踪夕张时,他一改往日的形象,脱掉上衣外套,里头穿着v领毛衣,掏出胸前口袋里的眼镜戴上,这样给人的印象会截然不同,让我非常惊讶,为什么遇上色狼的女人没有发现色狼跟着他们下车,还让他轻易近身?这下我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服装能瞬间改变一个人的形象。穿着得体的人能够让人产生绝对的信赖感,让人非常有安全感。在人们的潜意识中,有种毫无根据的先入观:穿着制服的人不会做坏事。当夕张武史坐地铁时,他会甩开配送员的身份,在车上猥亵年轻女人。而他跟着受害人下车时,会摘下眼镜,重新穿上深蓝色的制服。再加上他手上提着报纸,戒心再重的女人都不会联想到,他就是在地铁上的咸猪手。在车站里,穿着配送员制服的人,就是所谓的透明人。谁也不会留意到他,他能够自由的出入进站口,甚至不会被车站工作人员拦住。而且人们会误认为他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对他深信不疑。于是我想明白了他的作案手法,在我观察他时,发现擦手之前的几秒钟,他右手背上有一条红印子。于是我们对他展开了调查,发现他的血型是b型分泌型,与凶手完全吻合。可是我们有的只是环境证据,没有直接证据,光靠这些证据不足以申请调令来逮捕他。于是,诱捕的重任又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戴着金色耳钉和金色项链,穿着皮靴,穿了一件非常惹眼的绿色短外套,布料很轻薄,特别显身材,我踏进车厢,站在夕张能接触到的视野当中,果不其然,他留意到了我,我坚信,我会比那几个受害者更对夕张武史的胃口,他绝对会上钩,到时候他一定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很后悔,也会为自己的罪恶买单,他自以为自己撞大运了,碰上了绝佳的猎物,其实我是用来抓捕野兽的无情陷阱。直到开始新一轮诱饵和抓捕过程中,真相才浮出水面,凶手竟然是夕张武使的妻子直美,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还多亏袴田刑警的细致,粘在夕张铅笔上的油彩,成了这次诱饵搜查的导火索。他心想要是能从夕张的妻子直美手上搞到点油彩样本就好了。于是偷偷溜出了病房,来到了直美打工的花店,让花店的年轻女店员找她出来,然而女店员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夕张直美最近每周二都会请假。”当时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他环顾四周时,发现另外一位女店员在里屋扎着花束,把做好的花束放进纸箱。最后用绳子把箱子捆好,再用美工刀将绳子割断。而且这种绳子的绳结不是压出来的,而是有一个专门用来穿绳子的洞口。用这种绳子勒人,就会在颈部留下绳结的痕迹。他如雷轰顶,意识到我们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也认为我会有危险,于是他冲进花店的里屋拨打电话求支援。

而我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将来临,当夕张把右手试图侵犯我时,我首先竖起指甲,对准清原静江挠过他的地方,狠狠的抓过去。但是夕张非常执着,没有轻言放弃。见到我勇敢的反抗,更激起了他的斗志。于是我用全身的力气把夕张的左臂压在了我的腋下,如此一来,他的手就动不了了。可是他却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的猖狂大胆。在挤满人的地铁上,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幕。我奋力一博,摆脱了他。当地铁到达五反田时,我的精力消耗殆尽,险些晕倒,于是走进了车站的女厕所,我在想夕张送完杂志之后一定会跟踪我。只要他一动手,刑警们必然会将他拿下。

我好累呀,想洗把脸,但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把妆给卸了。只能洗洗手了。我在想就算夕张是配送员,也很难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溜进女厕所。要是他跟着受害者进到无厕所,肯定会有人怀疑的。即便他穿着制服也没有用。可是凶手是如何溜进品川站的厕所,杀害受害者的呢?我呆呆的思索着这个问题。突然间我察觉了某种气息,当我抬起头时,看见镜子中多了个女人,就站在我的身后,女子脸色铁青,化着很浓的妆,戴着浅色的墨镜。可是我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那就是夕张的妻子-直美。这个时候我终于想通凶手究竟是怎么溜进来的?答案显而易见,因为她是女人。我正准备回头,可是来不及了,她口中边骂着妓女边用手中的绳子绕上了我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量勒紧,想至于我死地。我只能扭动身子,拼命的挣扎。然而直美没有松手,她已经杀了三个人了,早已经轻车熟路。绳子压迫着我的气管,我的意识愈发朦胧。我拼命集中注意力,打开包的卡扣,取出便携式无线电通信器,用手指夹住无线电的天线,把天线拿出来,戳向她的脸,她惨叫一声,绳子松了,我转身用手肘攻击她的面部,她仰面躺在厕所的地上,她匍匐前进,哭喊着,试图逃跑。在这个时候,刑警们纷纷冲进了厕所。我最终不辱使命,顺利缉拿了这个可怕的病态杀人恶魔。

山田正紀先生的悬疑推理小说逻辑严密,结构紧凑,内容环环相扣,盘根错节的案情扣人心弦,让人忍不住一口气读完。一路推理下来,当我们以为真相大白时,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反转,让人恍然大悟,又直呼过瘾,真希望有机会拜读下诱饵搜查官系列的其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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