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那古色古香的房门打开了,随着便是一阵药香味,出来的不是别人,是张小凡,在道与佛,正与邪的冲击下,这个奇貌不扬的张小凡变了许多,似乎更加悲伤更加愁怅,在他扶着房门,一脸困顿,步履沉重的迈出了门槛
他那身灰布麻衣在风雨后依然整齐,只不过岁月日磨去了原有的颜色,洗得发了白,而腰间空空的,那根烧火棍不知了去向,心里也变得空荡荡,对,这青云,对这齐昊,对这正魔产生的怀疑,产生了厌倦,多么希望自己还在母亲那襁褓中,啼哭着等待母亲的安慰与笑颜,多么希望再回到刚上山的时候,与师姐一起吹黑节竹,与小灰嬉闲,笑着骂那偷骨头的大黄,多么希望与碧瑶一起死在滴血洞里,听着她讲着母亲,自己留恋过去,不必再被凡事所扰了
张小凡蹑步地走到台阶上,慢慢地坐了下来,望着这个小院,听着风拂竹柏的“沙沙”声,想起了很多很多.
母亲,您现在在哪里?是在遥远的天边吗?一个晚上,草庙村就毁了,您又去了哪里?那个小小的草房成了残垣断壁,我的亲人我的伙伴,你们都去了哪里?今天,就留下我和惊羽了,还有在那废砾下生长的杂草了,五年了,有五年了,当年的和尚与黑云的打斗消失了,哪“轰轰”的雷鸣化作闪电也消逝了,那…….那个村子也没有了!母亲,您可知道在孩儿的梦里时常有您呀!我梦见您在灯下操着针线,暗暗的灯光打着您,依旧那慈祥的面庞,母亲,你在哪里呀?
青云的大竹峰,是第二个家,一个有过欢笑与泪涕的地方,我在这里学过剑,在这里下过厨房,在这里过着草庙以后的生活,这里的山川草木,花鸟鱼虫,我珍惜,我留恋,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家,大师兄憨厚,六师兄滑稽,师傅严历,而师姐呢?她那身红衣总是显得耀眼,一起砍过黑节竹,一起做过功课,嬉闲过玩耍过,心里竟有一丝儿的跳动,我真的喜欢上了她?哼哼,我…我那配呀,我一个烧火做饭的师弟,一个舞动烧火棍的邪门歪道,一个不清不白的叛徒,怎么比得上齐昊呀,他能送清凉珠,我呢?什么也没有!嘿嘿,师姐也真好,捡到彩色石头也忘不了齐昊,我算什么?
七脉会武时,我为自己的参加和轮空感到高兴,为师姐与师兄们的胜利而自豪,可我怎么知我的命运?心里还是苦恼,本来的会武比试变成性命相搏,伤了别人也伤了我自己,不知怎么,我的周身炙热,那空中的一记霹雳惊雷似乎是奔腾血脉,不停息的沸腾,我责问自己,什么是虹桥,什么是魔与道?心里只有这一般的怨,丝丝缕缕的萦锁在心间,我不该来,我不该来呀?但是醒来却在自己的房里,师姐斥责,为什么为我求情?还是我不对,我不该从师姐哪里偷学,是我不该呀!我不该参加会武,我没有资格和他比,再怎么练也比不上他,为什么月夜下的虹桥是那么的不安宁?那股杀意又是从何而起,手中凉丝丝的感觉却很平静,对呀,师姐,高兴便没什么,那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呀,我缄口默言,任师傅处治,对于她,我不能说……我愤怒,我懦弱,可在师傅的眼里竟有了这一切………..
在万蝙山的路上,千万恶蝙冲击,刀光剑影,但唯有那六合镜昏晕不散,可指甲掐在身上是那么的深,那美丽的冰霜的脸庞下也会恐惧么?而掐在身上的是颤抖,是惊恐,或是依赖,在路上的惊奇是佛的缘吗?死灵渊无数幽魂散发的淡淡的阴寒,也没有抹去活下的信念,望着那冷历俏丽的脸,仿佛成了千万年的玉塑,凝聚在这一刻,那一个会武时一剑辟天的人,那一个曾为我跳下死灵渊的人,那一个在无情海边与我相依的人,手握得是那么的紧,真的是完石所刻吗?无情海边的相依真的是有情吗?我被师傅所罚,我不甘心,什么是道?什么是佛?我答应过大和尚不能说,而我又无法面对师傅师兄们,我跪下,跪在寂雨中,跪在我心里,我模糊的看见了她,她竟靠近为我拭去脸上的雨,拂过我的发,说要这般对我!在我心中有过白衣的她吗?那师姐呢?
对天煞冥王和幽明圣母起誓的碧瑶,在滴血洞中叫我食她的肉,而她不愿孤独的死去,我是正道,怎么会做出邪的事来,她的婉惜,衷叹她的母亲,那我会去叹息谁呢?她竟也独自一人来为我打上伞,为我献上这一份心,为我………我经前又怎么会不知好歹的去看师姐,要去搏吴师兄的同情吗?什么是道?什么是佛?什么是魔?我该珍惜什么?我该为什么付出呢?
“沙沙”的声音响起,原来是田不易轻步向张小凡走来.
张小凡愣住了,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师傅!”
田不易也愣住了,停下脚步,放缓了声音,说:“老七!跟我走!”田不易仍是那般严师之气,脸上刻下严肃,可眼里多了几分无奈,他背手转身向外庭走去,在矮胖的背影里是那么的苍桑,刻下了多少苦呀!
“是!师傅!”张小凡立马也站了起来,微整了一下衣服,便紧跟了上去。
这时的大竹峰有些起雾,四周山峰蒙蒙,像被抹上了细细的雾纱,想抓在怀里可又会失去,,细雨淅淅,会把雾吹向哪里?
他们的身影渐渐湮没在雾里。
这是看了小说写的,不是看了青云志写的,青云志改了太多,我是原著党……这里是小说中的一个时间点,能推得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