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锦璱
* 版权归（锦璱年华&锦璱）所有，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1）
听闻此言，韩小秋心中甚是感激，向鬼瞳作一拱手谢礼，说道：“承蒙鬼瞳兄与鬼奴老伯的数次关照，小秋不胜感激。二位所作之事，已是足够，况且既周全又妥当，若还要怪责，小秋倒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众人见韩小春体内毒性已除，便重新返回东山郡首府准备向东山郡主辞行。怎奈东山郡主苦苦挽留，说甚么也不肯放行，除将众人留宿在郡首府，妥善照料外，更是大摆筵席，一连住了数日，才恋恋不舍告诉他们密道所在。
话说，东山郡主口中所提的密道称其“洞中湖”倒更为贴切。一行人入得密道中，只见洞顶宛若穹隆，钟乳石柱悬垂倒挂，形态各异。洞的尽头虽是深不可测，却应直通北海无疑。
此时，便充分体现了东山郡主所言“不必受海上颠簸之苦”的好处，虽说七位同坐一梭型长舟中，却并不显得拥挤。更为称奇的是，那梭舟在缓缓的水流中，竟能行驶自如，实在有些费解。
再则，洞中景致可谓意趣非常，那鬼斧神工般的美景自是不消说，左右顾盼间处处皆是五光十色，即使擅长丹青的妙笔之人也难以描绘，口若悬河之才也未必能复述得如身临其境一般。洞内的石壁上那潺潺清泉滴滴地渗落，犹如曼扣丝竹下的吴侬软语，轻柔婉转。
却说，大约隔了一日，梭舟便已行至尽头深处，竟见一幅晶莹剔透的水帘直挂前川，虽不及“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磅礴，却仍能从浪花四溅、水珠飞扬中感受如烟似雾的情怀。
梭舟从洞中渐渐驶出，众人再向洞口处回望，那水帘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雾气中，远观竟似缟绢垂天，柔细飘逸的漫柔与绚丽的七色光泽交织在一起，便成了一幅流动的斑斓画卷。
梭舟慢慢向前方驶去，少时便见海纳百川之景，众人心中皆感叹，那密道尽头所通之处果然是北海。遥望远方，但见海天一色间矗立着一座气势宏伟的城池，在那烟蒸霞绕中若隐若现。
梭舟从海面轻轻划过，众人回望身后，一条悠长的直线随波浮浪动变为粼粼之态，正片片碎去。仅是片刻工夫，那城池竟越来越近，放眼望去，四周群山环绕，四面环水，同那东山郡北号山主城如出一辙，也是依山而建，虽不及琼宫仙阙般气势恢宏，倒也华丽非常。
等梭舟靠岸时，众人发现岸边竟立了数个守卫，似乎为迎贵客特意而来。为首的一个守卫向众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带疑惑地问道：“敢问你等是何许来历？此舟本为东山郡主夫人专乘之物，为何独不见其身影？”
韩小秋见守卫如此问道，便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那金漆虎头令牌，向守卫一亮，还未等他开口，便见守卫们个个毕恭毕敬。
只听那为首守卫恭敬地说道：“诸位远道而来，想必是东山郡主的贵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量！”说完便将韩小秋一行七众迎进了北山郡主城。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2）
话说众人随北山郡守卫一同进了城，但见门楼高耸，迭垛齐排。行彀多时，尽是一片繁华之景，房舍店铺接连不断，真是“六街三市货资多，万户千家生意盛”。
不过眼前所见之景，也只是走马观花，一晃而过。一番转湾抹角之后，只见那为首守卫在一楼台前停下，众人抬眼一望，门上有一牌匾，上书“玉琼阁”三字。
随后，便听那为首守卫说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想必此时已是精疲力乏，倒不如先在此委屈一下，歇息片刻。待小的们前去禀明主公，再作供迎。”说完，便将韩小秋七众迎进阁内，一番妥善安置后，便退了出去。
且说玉琼阁内仅有两个管事的，大约是守卫出去之前有所交代，稍事片刻便沏了壶上好的茶水，配了些各色小点心给众人送了进来，以供享用。众人虽说是客，不过也是借着东山郡主的名头而来，便与管事一番客套，将其谢过。随后，管事也退了出去，显然是让他们静候佳音，不再话下。
自打那群守卫离去之后，转眼间已过了数个时辰，怎奈众人一番苦等，竟是迟迟不见音信。也将管事的唤来询问了一番，却是个一问摇头三不知的角色，众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得让他退了出去，不作为难。
若要生性活泼的柳翠微如此苦等，想必比坐立针毡之上还苦不堪言，故此便向众人提议道：“那些守卫已去多时，如此苦等下去，着实太过无趣。我们倒不如去街上闲逛一番，就算没有可买物件，看看风土人情也是极好。说不定待回来之时，便有了消息。”
众人听闻柳翠微的提议，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皆是欣然应允，便一同出了玉琼阁，四处闲逛开来。这不逛不知道，一路仔细瞧来，才知北山郡的富贵之气单凭来往百姓便可见一二，更不要说城中的亭台楼阁，房舍店铺。
放眼望去，路上百姓各色皆有，或为妖艳女子婀娜多姿，或为俊秀男子玉树临风。不时也会遇到些带着幅狰狞面孔的妖怪，如猪头、羊头、马面之类，想必是法力尚低，不擅变化的缘故。不过服饰装扮上倒是不分伯仲，个个出奇的华丽，绫罗绸缎自是不消说，珊瑚、珍珠、玛瑙一类的珠宝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众人看得目不暇接，口中赞不绝口。
城中的亭台楼阁、廊桥栏榭均为美石精雕细刻而成，除贴金绘垣外，其上装饰物也华美繁多，处处可寻各类珠宝的踪迹，雍容华贵可见一斑。
当众人行至一酒楼门前，一个正忙活揽客的店小二快速将众人一番打量，随后便面带谄媚之笑，立马迎上前来，其后所作举动倒令众人哗然。兴许是见鬼瞳与鬼奴身穿华服，腰挂美饰，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富贵之气，便对二位大献起殷勤来。
只见他热情洋溢地招呼道：“见二位贵人相貌不凡，便知贵气天成。岂有让二位贵人久站门外之理？上好的雅间才配得上二位身份！”说完便作恭迎之态。至于韩小秋五人，起初是面露鄙夷，随后便视而不见，不作搭理。
那店小二虽然热情备至，却见鬼瞳主仆一直未作言语，估摸寻思他俩并非是来此消遣的主顾，便悻悻地闪到一边，不再自讨无趣。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3）
柳翠微见那店小二摆明是狗眼看人低，心中甚为不悦，便想好好作弄一番。只见她扯了扯韩小秋的衣袖，对他附耳低语几句，听得其忍禁不俊，只剩一个劲儿的点头。
随后，韩小秋便与鬼瞳主仆行至酒楼旁一拐角处，仅是一眨眼的工夫，从那拐角处走出来的韩小秋竟与先前判若两人，走近后臻荣他们仔细一瞧，原来他与鬼瞳的装扮竟来了个对调。常言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裳”，果然颇为有理。换装后的韩小秋虽然算不上美如冠玉，貌似潘安，倒比先前更显几分俊气，纵使赞他仪表堂堂也是恰如其分的。
此时，韩小秋玉扇轻摇，独自朝酒楼走去，那轻狂的背影倒与纨绔子弟不相上下，令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观望的臻荣等人皆笑夸举手投足间惟妙惟肖。还未等韩小秋走近，那店小二早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谄媚地笑道：“公子，小的见您气宇轩昂，想必是贵不可言！您是准备用餐还是住店？”
但见韩小秋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将那店小二一番打量，然后不紧不慢地回道：“本公子闲得无聊，没事看着玩！难道碍了你生意不成？”
那店小二一听这话，只得赔笑道：“小的怎敢如此猜想！只是怕把公子您累着！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倒不如请进里面雅间，舒舒服服地坐着慢慢看，如何？”
他话音刚落，便见韩小秋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略带莹绿光泽的宝物来，拿在手中旁若无人地把玩起来，并炫耀道：“本公子这宝物还不错吧？你可知此为何物？说出来吓死你！这可是产于鬼国海内难得一见的夜明珠！”
韩小秋还想再好好炫耀一番，却见那店小二目不斜视地盯着宝物，那欣喜若狂之情早就溢于言表，犹如至宝在握。恐怕此时就算让其上刀山下油锅，也是义不容辞的。
韩小秋假装毫不在意，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公子有事要问你。若回答得好，这个宝物便是你的；若不好，自然甚么都没有。”
那店小二听韩小秋如此说来，拼命地点头称是，只听韩小秋问道：“本公子初来乍到，见本地各处房屋精致华美，想必富庶非常？”
那店小二一心只想着宝物，视线步步紧随，谄媚的笑容比先前更甚，只听他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不是小的自夸，本郡可是五郡中的富庶之地，在这里没有钱办不来得事，上可通九重天，下可入幽冥地，想买甚么都可以！只要公子您开口，小的绝对办得妥妥当当。”
听那店小二如斯回道，此时韩小秋的心中已是一清二楚，竟有些五味杂陈。起初虽只是柳翠微萌生戏耍的念头，竟不得不佩服鬼奴老伯察言观色的本事着实了得，那店小二的一番言语竟与其先前所料的分毫不差。
不过，让韩小秋大开眼界的，倒不是这里的民众“只认衣冠不认人”的做派，而是宁多勿缺，视钱如命的痴迷不悟。看来爱财一说各处皆有，只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罢了。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4）
依照鬼奴先前的叮嘱，韩小秋随后便将宝物打点给那店小二。常言道“物以稀为贵”，仔细想来甚为有理，少者贵，多者反贱。在那店小二眼中视为珍宝的夜明珠，对鬼瞳主仆而言，与地上随处可寻的小石子别无区别。那夜明珠原产于鬼国境内的深海之中，因每年产量丰厚，平日里也拿此物当作钱币使用。
话说那店小二从韩小秋手中接过宝物后，先是拿在手中反复把玩了数次，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将宝物放入怀中。紧接而来的一番赞美之词，听得韩小秋寒意阵阵，忙以有要事须办理，方才抽身离去。
韩小秋返回后，便将所观情形对众人一番描述，听者皆是感触良多。一番闲逛之后，众人见时辰已不早，便按原路返回，往玉琼阁方向走去。
正如柳翠微最初猜想的一般，那队去作请示的守卫也刚返回，与他们在玉琼阁大门前不期而遇。还未等众人开口，那为首守卫初见时的恭敬早已荡然不复，此时竟变得傲慢无礼起来，冷淡地对众人说道：“近日我家主公抱恙在身，不方便见客！你等还是尽早离去的好！”说完，便转过身去，准备拂袖离开。
听完那为首守卫的答复，韩小秋等人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尤以韩小秋最为光火，想他日那东山郡主还夸他那结义兄弟虽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倒也重情守义，此情此景分明是虚情假意。
此时，七众之中，唯有鬼奴反应迅速。但见他快步追了上去，行至那为首守卫的跟前，低语说道：“这位军爷，请借步说话。”
听到这番话，那为首守卫心中甚为明了所指何事，对鬼奴先是一番打量，便随鬼奴站于墙根之下，背对众人而立。此时鬼奴依旧如法炮制，将所带宝物摸了数样，悄悄递于他手中。
而韩小秋等人见鬼奴先是耳边一番低语，少时便见那为首守卫竟然喜上眉梢，对鬼奴谈笑风生起来。此时，韩小秋等人心中已是一清二楚，多亏鬼奴私下打点，让那为首守卫好处享尽，最终才肯明言。
只听那为首守卫对鬼奴说道：“见你这个老人家懂情理善世故，也不妨对你明言。我家主公并非抱恙在身，不愿见客倒是真的！虽说你们是持东山郡主的虎头令牌而来，不过主公一向对夫人言听计从，不作迎接也在情理之中！本官只知晓是因夫人对你们颇有微词，才使主公心中有所芥蒂。具体所为何事，也是不得而知。”
鬼奴听后，甚为大方地从衣内取出一个锦袋，递于那为首守卫，笑道：“先前多有劳烦之处，还请军爷及各位兄弟务必笑纳。虽说袋中之物并非价值连城，但拿去换些酒钱还是绰绰有余。有劳军爷再费心，事后定有重谢。”
那为首守卫口中虽作推脱，伸出的手却早已把锦袋接了过去。不过鬼奴的那番话显然讲明，好处不单是给他一个的，只能甚为痛心地拿出少许挨个分发给手下，留下半大袋给自己。因先前已得了好处，便不再多说甚么。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5）
临走之时，那为首守卫倒显得颇为殷勤，顺路将韩小秋一行领至城中一酒楼处。说来也巧，那为首守卫所带之处，不偏不倚正是先前韩小秋作弄店小二的那家酒楼。
那店小二正在门外忙于招揽生意，见郡首府一帮守卫领了一干人等前往，起初并未来得及细瞧所带之人的模样，但猜想应是一群贵客所至，心中自是一番欢喜。细瞧之后，竟有些迷惑，虽觉似曾相识，但对郡首府有些心存顾忌，便不敢冒然行事。
那为首守卫先是对店小二一番交代，诸如妥善招待之类，随后也告知鬼奴等他若得了消息，届时会来此处与之相告。事毕后，便领着一帮手下先行离去。
见此情形，那店小二立马唤来其他伙计，一同忙活，生怕怠慢了众人，为酒楼惹来不必要的官非。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是为财起意的。且说，在那帮歪瓜裂枣的伙计中竟有两个长相俊美的璧人，旁者只晓他们的关系为亲兄弟，却不知竟是对专作偷盗营生的姐妹花。姐姐名为宫南妍，妹妹名为宫妍南。只因她俩顾忌女子身份，便幻化为男儿身混迹在一群伙计之中，不为旁者所辨，一心只为自己的私利作盘算。
那姐妹俩来酒楼中作伙计也有些时日，当韩小秋一行七众踏入酒楼之中，顿时大吃一惊，随后心中竟是一阵狂喜，暗笑不止。而那番暗笑并非毫无缘由，皆因北山郡中民众太过爱财如命，平日里又缺乏精进修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竟变得与人界贪婪之辈别无两样。于是，体内的灵力早已黯然无光，法力自是不消说，仅呈虚无缥缈之态。
那姐妹俩或因平日里勤练修为的缘故，倒也有些法力，一眼便瞧出所来人等绝非凡类。那平和的祥瑞之气与阴郁厚重的阴灵之气交相辉映，分明是仙家与鬼族无疑。如此看来，想必身上定有宝物携带，也未可知！
大抵是姐妹心灵相通的缘故，姐姐宫南妍刚朝妹妹宫妍南递了个眼色，妹妹便已心领神会，甚为主动地跑上前来招呼，韩小秋一行见前来的伙计长得还算眉清目秀，便索性让她在前面带路。
少时，宫妍南便将众人领上二楼一个布置精美的雅间内，并热情招呼他们坐下。随后只见她恭敬地打躬行礼，微笑道：“诸位贵客能够大驾光临，真令小店蓬荜生辉！敢问需要上些甚么菜肴？饮些甚么酒水？”
众人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伙计不仅口齿伶俐，也不似那些粗俗之辈只为方孔而谄媚，心情稍显轻松。只听鬼奴说道：“看小二哥年纪轻轻，却能面面俱到，实在难得。那就由你安排，上些这里的招牌菜，再拿些上好酒水便是。”
宫妍南点点头，依旧笑道：“承蒙老人家夸奖！小的这就去安排！”随后，宫妍南便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刚走到楼梯拐角处便遇上来送茶水、点心的姐姐宫南妍，就在她俩错身之时，只听宫妍南低语道：“鱼挺肥，看准了再下饵！”，说完便朝楼下走去。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6）
宫南妍会心一笑，如同不曾听闻一般，径直朝韩小秋一行所在的雅间走去，轻叩房门后便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托盘放于桌上，一边献茶一边说道：“后厨正在准备酒肴，但需费些时辰才可得。诸位客官请先歇息片刻，稍后便送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酒肴便已完备。真是百味珍馐异香满座，五彩琼浆流光生艳。众人见宴席如此丰盛，不禁啧啧称赞起来。宫南妍见众人对菜肴甚是满意，便时宜地替在座诸位一一斟起酒来，怎奈那酒清香异味，纯美非常，众人不禁相问于她。
只听宫南妍缓缓道来：“此酒为本店秘制的百花酿，以北山郡内数百种奇花花蕊与异草晨露调和酿成，也是本郡首屈一指的佳酿！”众人听后，再作细细品尝，果真回味悠长，那甘洌清凛之感，非凡品所能媲及。
少时，一席宴席虽已毕，可在席者无不赞不绝口，尤以臻荣显得意犹未尽。
只听臻荣问道：“小二哥，可否容我去你们后厨一饱眼福？”
宫南妍将臻荣细打量了番，随后笑道：“这位客官，可是在说笑吧？那里烟熏火绕，确实没甚么可看得。万一把您熏着呛着，弄脏了衣服，小的可担当不起！”
即便宫南妍如此回道，臻荣的热情丝毫未消减，仍是一眼深情地望着，双目中尽是满满的渴望。宫南妍略带打趣地笑道：“客官如此执意，莫非您是厨子不成？”柳翠微笑着接道：“你猜得一点儿都不差！他果真是个厨子！还是个不错的厨子！”
宫南妍略思片刻，笑着答应臻荣次日便带他去后厨一观，不过那笑暗意深藏，在席者无一知晓。
却说，夜深时分，月朗星稀，天地间一片寂籁，微风所过处，亦如呢喃轻叹之声，转瞬即逝。在那屋顶之上，两个俊秀的黑影并排而坐。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宫氏姊妹俩。
只听宫妍南有些着急地问道：“姐，我们甚么时候下手？”紧挨她身旁的姐姐宫南妍却责怪道：“急甚么？反正他们已在此住下，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等摸清底细再作打算也不迟！”
接着，宫南妍又说道：“若要比斗法，那七众个个身怀绝技，我姐妹俩岂是他们对手？摆明就是自寻死路！单说那两个鬼族无论着装打扮还是言行举止，绝非寻常。而那几个人族虽说貌不出众却有祥瑞护身，又如何惹得？”
听到姐姐如此一说，妹妹宫妍南顿时有些泄气，忙问道：“难道这到了嘴边的鱼竟有不吃的道理？”
听闻此话，宫南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用玉指轻戳了下宫妍南的额头，说道：“傻妹妹，你有见过不吃鱼的猫嘛？那几个之中不是有个胖子吗？一看就是个只知吃喝的蠢货！就以他下手，不怕其他几个不束手就范！”话完，宫妍南也明白姐姐的用意何在。于是，两姐妹便飞身跃下屋顶，不题。
次日一早，臻荣便迫不及待应约来找宫南妍。宫南妍见状，也不作推辞，爽快地将他带往后院的厨房。
第二十一章 见钱方眼开（7）
等臻荣入得厨房，但见厨中摆设与人界并无差别，锅碗瓢盆、灶台柴火皆是相同。唯有食材均是新奇之物，或闻所未见，或闻所未闻，令他目不暇接，真正大饱眼福了一番，口中不禁连连赞道：“了不得！了不得！”
听到臻荣如此说来，宫南妍倒笑道：“这些全是平常之物，并不值得一提！”
臻荣赞叹地回道：“真不是我夸，恐怕人间皇宫中的御膳房与这相比，都要逊色半分！”说完，便又继续左顾右看起来。
且说臻荣去后厨参观之时，其余人等已在雅间开始享用早饭，那为首守卫竟已单独而至。韩小秋等人出于礼节，便请他一同享用，那为首守卫倒也不推迟，甚是领情地坐了下来。
饭毕之后，只听那为首守卫缓缓说道：“昨日本官费了许多波折，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与你等有关的详情。也不知你们何时将三夫人得罪了，故此我家主公碍于夫人的情面，才不愿召见！”
听闻此言，六众甚为诧异。于是，鬼奴便相问道：“我等与你家三夫人素未谋面，怎会有所得罪？军爷可知夫人究竟是因为何事心存不满？”
那为首守卫略思片刻后，说道：“那就奇了！三夫人已对我家主公言明，你等与她本为旧识，先前曾为些小事有所争执。怕你等这番到来会多加为难，才让主公将你们早早打发离去。”
当韩小秋、柳翠微、贺兰慕三人稍思片刻，终于如醉方醒，似梦初觉般，豁然开朗。回想过往，能与他们有所过节的除了狐妖，再无旁他。
于是，韩小秋求证地向那为首守卫问道：“军爷，你家三夫人可是眉中有道火焰纹样的印迹？”
那为首守卫点头回道：“正是，看来你等果然与三夫人曾为旧时。”听闻此话，韩小秋三人心中一阵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紧接着，却听那为首守卫说道：“本官虽不知晓那过节之事为何，但看在昨日那些宝贝的份上，不妨相劝一番。你等能持东山郡主的虎头令牌而来，想必也是交情非浅。虽说我家主公与东山郡主曾有结拜之义，不过三夫人之事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你们之间的过往恩怨最好一笔勾销。倘若要执意为难的话，也别怨我家主公不念兄弟情义！”说完，便起身离去。
鬼奴见状，依旧略微打点了一番。那为首守卫虽说早已猜到，但还是乐得合不拢嘴，笑言日后若有何需要尽可找他帮忙，到时定当竭尽所能。看来，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大抵磨推鬼也是可以的！
等那为首守卫走后，臻荣也从后厨回来了，众人瞧他一副自顾自乐的模样，猜想此时定是必眼福已饱，早饭吃与不吃都已无碍。稍后，韩小秋便将那为首守卫所说之事与他一一道来。
不过这一说，七众都犯了难。对于韩小秋五人而言，他们之所以要入山海经也是为觅得狐妖行踪而来，虽说她所造杀孽无数，但若真要将她缉拿归案，带回人界显然并非易事。而对于鬼瞳主仆而言，若协助韩小秋五人干预此事，势必将鬼王三百年前定下的盟誓之约毁于无形，最为严重的若因此挑起两国纷争，定无颜面对万千的鬼国臣民。但若不帮，又将朋友道义置于不顾，真可谓左右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