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食物王国奇遇记(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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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时候终于到了,不过我突然想起,在学飞之前,我还要让它学会游泳呢!其实我之前还真没怎么让它泡过水。说干就干,我取出一个大盆装满水,这就是它的第一个小“游泳池”。我把“丑小鸭”一点一点放下去,再耐心地加以天鹅游泳的相关指导,我可是查找了资料,并消除它的紧张和害怕,就像我爸爸教我的那样。小天鹅对游泳有着天生的兴趣和天赋,几乎是天生的泳者,无师自通,我只需要让它更熟并教一些实用技巧罢了,所以它还是很快地学会了这个技能。我充满自信地想:既然如此,那教它飞翔应该也不太难吧。

  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丑小鸭”一眼,轻轻地对它说:“我的宝贝丑小鸭,不,是白天鹅呀,你就要学习飞翔了,就要变成真正的的大天鹅了,你期待吗?”而此时它却正若无其事地在地板上到处走动,根本不为所动。

  我走过去,轻轻地把它抱起来带到外面去,想让它先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在此之前,它还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蛋糕房子呢!此时它正在我的怀里好奇地环顾四周,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大千世界,它就像一个已一度满足于现有生活小囚犯,第一次发现原来外面还有个那么大那么美的世界,比那个窄小的房子宽敞多了!它立刻爱上了这里,就向很久以前我初到漂浮食物王国一样的倾慕。但当它发现自己正在空中时,黑色的眼睛里明显透露出了一丝恐惧和不安,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遥远,它随时都可能摔下去。         

  就这样虚乎地训练了几天,我看时机已到,就决定带它回蛋糕房子进行实战演练,考验它真正实力的时候到了!它要成为真正的天鹅了,彻底脱下丑小鸭的外壳!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天,此时它现在对昔日的家已没有了多少依恋,反倒一心想到外面玩,那才是它们幸福的天地,它黑色的眼睛里闪耀着对自由生活和飞翔的无比向往。在房子里的飞行可和在外面大不相同,又多了不少障碍物,娜西也总在嘟嘟囔囔地抱怨,就怕那家伙弄坏弄脏它的东西。小天鹅迫不及待地开始飞,可它很快发现,在这里飞起来要费比在外面大得多的力气,不那么容易成功;而且不好掌控,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什么东西,虽然有我的保护,但那滋味还真是不好受,所以它便更加想到外面去了。可我阻止了它,我必须让它靠自己的力量飞翔出最好的成绩,不然它到了现实世界永远都是一只飞不高的鸭子。它只能满不情愿呆在这里飞,为此还跟我翻脸了,它见识过了外面的世界,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也是这样的吧。不得不承认,经历了这么多,我几乎都很少想起自己曾经的家乡和亲朋了,这里有爸爸,有叔叔,还那么美好神奇。干嘛不留在这儿呢!当过这只天鹅的爸爸,我才突然读懂了家人对我的思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丑小鸭”的飞行技术越发娴熟,与此同时,它的羽毛已经彻底雪白,体形也大了不少,我似乎不该再叫它丑小鸭了,它已经变成了一只顶天立地的白天鹅。每每看到它在空中自如地扇动翅膀,把它带向未知的远方时,我心里总是一阵激动。它现在已不那么依恋我了,外面的世界更让它期待,正如长大了的孩子需要独立,对父母就仿佛疏远了,家也不那么值得依恋了,我是不是也这样呢?其实,我多想它能回到我的怀抱中呀!爸爸妈妈也会不会这么想呢?天鹅向往更遥远、更广阔的天空,小小的房子根本约束不了它,我想:也许,我应该还给它野生动物的自由,就像我的父母给了我自己闯荡的机会。其实养动物是残忍的行为,它们因此失去了本属于它们的自由,安逸又怎么样呢?你可以试想一下,换作你愿不愿意一直呆在监狱里呢?即便再舒适,也是个可怜的无法挣脱的囚笼。虽说不能被这些绊到了前进的双脚,可是亲情应该还是值得依恋。    终于,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爸爸,他平静地说:“你这个想法很好,说明你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你还要保证它离开这儿能活下去,你要教给它必要的生活本领。还有,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舍得它吗?可不要以后又后悔了。”“我知道,我会做到的,你都已经舍得放飞我了。”我默默地离开了。

  

  为了教它生活本领,我可费了好大的劲儿,幸好它也有一定的本能。我还把它模拟放生了一个月试验,又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坚定地下了最后的决定。那时小天鹅已经长大成熟,能独立了,它正在夕阳下飞翔,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最近它也似乎意识到了,总是很不安分,而且破天荒和我重新亲热起来。

  

  最后,我搂着它,细细抚摸着它的羽毛,好久好久没有离开。嘀嗒嘀嗒,有什么咸咸的液体滴到了天鹅身上,它回头碰碰,看到了我沾满泪水的脸庞。这时,我突然换了一副生气的表情,拼命驱赶它,它不解地望着我,我不停哭叫道:“走啊走啊!”它终于还是走了,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最后淹没在晚霞中。我一直目送着它离去,最后终于失声痛哭起来。白色苍老的声音又传来了:“别难过,你也将会和它一样展翅高飞的。”但那是我的小天鹅呀,那陪伴我那么多月的孩子呀,父母怎么舍得放开自己的孩子呢?是啊,我不愿意它离开我,我在原来世界的亲人也不舍得我吧,不管可我的爸爸呢,他为什么又会……夕阳无言,默默沉下。我觉得我的心也跟天鹅飞了,飞到了我遥远的故乡,飞到了故乡的亲人好友身边,我跪在地上哀思。回来吧,天鹅,我会永远等着你,不管飞到多远,终归还是要回家的,你永远是我的“丑小鸭”!好久好久,我才镇静下来。天空中那个小小的白色影子,似乎又幻化成那个神秘的怪高人,印证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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