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炊烟里最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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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在我们这里,就是孩子的奶奶,老公的妈。

            1

结婚将近十年。和所有人一样,爱情的美好以最俗套的方式幻灭,时间在婚姻的平淡和琐碎中消磨,如今家中岁月静好,更多的是因为婆婆。

常常觉得自己品尝得不只是婚姻与爱情的味道,还品尝到婆婆身上纯净的善良,如海的包容。

婆婆说话声音响亮,脆生生,像弹珠掉在水泥板上。走路很有节奏感,大老远就知道是她,骨子里装满山里人特有的坚强。

我和老公常常因为工作而没有时间做家务,家因为有了婆婆的打理便有了味道,温馨而和谐。

早晨打开房门时,婆婆已忙碌在厨房,一碗粥,一个鸡蛋,一盘时令的蔬菜,一句平常不过的话语:早晨一定要吃好,才能完成一天的工作。

婆婆变着花样做饭。外出或下班回来,都会做一些喜欢的饭菜等着我们,她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口味。不厌其烦地做几种饭菜,手脚麻利。

有时候我们因为工作的压力而抱怨几句,婆婆听到了,并不说什么,只会让这一顿的饭菜更丰盛可口。吃着吃着,心结自然散开了。

原来对孩子最好的话不是要你如何努力,如何出人头地光耀门庭,却仅仅是多多加餐饭。柴米油盐里的那种爱,平淡却最意味深长。

2

婆婆只上过几年小学,识一些简单的字。生活的智慧并不全在书里,而在她的一言一行里。

她很自律,早睡早起。接送完孩子,上午和下午都抽空去运动场跳广场舞,无论多忙,她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有条不紊。不乱花一分钱,像以前一样过简朴的生活。

常常怕婆婆做这些会累。她却说,并不累,带孩子是我的义务和责任啊!对儿子贴心贴肺地关照,对媳妇尽心竭力的体贴而豪无怨言,她做的很有劲,很用心。我不说什么,却很感动。这些都缘与她对自己的那份修养。心想:这份修养又有谁在为人处事中真正做到呢?

总有许多人陷入婆媳关系不可调和的矛盾中,婆婆和我的关系不仅没有成为问题,倒是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位至爱亲人。

她勤俭持家,礼让左右。碰到我和老公有争执的时候,把我和老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任由我的脾气上来。

无论有理无理,婆婆总会站在我这一边,甚至帮我说几句老公的不是,这样一说,再大的气,自然烟消云散。

后来学了心理学,才知道这叫共情或同理,婆婆真是一个天生的疗愈师。

她懂得:家是讲情的地方,而不用讲理。

她温和善良又宽厚,与家人邻里都处得极好。做事总是让别人占点好处。

老家亲戚送来自产的蔬菜和瓜果,婆婆总会拿去一些送与楼上楼下。一般的家属楼或小居里总是关起门来,谁也不认识谁。

可是因为婆婆天性的热情,一来二去,十几户人家,因为有婆婆这个乡下老人的善良和真诚感染着,谁家有事都会帮忙照应一二,隔壁的妈妈不在家也会放心的把孩子放我们家,楼上的快递也会帮忙带回。上上下下的都打招呼,整栋楼显得和谐友好。

在街头头巷尾总有老太太唾沫飞溅斥说着儿媳妇的不是,婆婆总夸我的好,我好像觉得自己并没有刻意对婆婆有多好。

婆婆寻常得走到哪里都会淹没在人群中,她的一生并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我看到寻常的岁月里也有梅花消息,寻常人家的屋檐上也有喜鹊叫。

3

从乡下搬到县城,婆婆带来了一口黑色的大箱子,泡酸菜的坛子,烤火的火盆,四把小板椅子和木式老桌子,针线筐子里装着小碎花布,鞋样子。

新的家和这些家具明显的不搭配,我没有阻止,我知道,物是旧了,可它们记录了她不可复制的往昔,她的寄托和回忆。

刚认识老公的时候,婆婆给我做过一双布鞋,她并没有量我脚的尺寸,我一穿上刚刚好,感觉舒适和温暖,在家里,我总是穿着布鞋。

婆婆见我喜欢,前几年眼晴好的时候给我做了好几双布鞋,说留着以后慢慢穿,现在家里的柜子里还整整齐齐地放着婆婆一针一线做的布鞋,我想,我这一生够穿了。

她不仅巧手热心,对凡人凡事都心存敬意。每年清明节都要亲手剪几十个清明挂吊,回老家给家族过世的亲人挂上。七月半也会烧一些纸钱,寒食节会去送寒衣,过年总是做一大桌子饭菜敬老祖人。

我之前不喜欢这些的,看到婆婆虔诚的去做,不由得更加敬畏生命,更加感恩家族的传承。

借此澄澈我世俗的目光,摆脱心灵的慵懒,让我以后每一寸生活的土地都充满馨香。

4

琐碎的小事都含情。

婆婆的脸越来越皱,像一大朵雏菊花。发自内心的满足,那些皱纹深处的平和,透出的幸福感那么真实。

婆婆的白发一天天多起来,依然用她特有的方式释放心底柔软的爱。

那爱是缝在红色冬草绒布鞋里长长的绵线,密密麻麻地隐藏在棉絮里。

那爱是厨房里热气腾腾的饭菜,炊烟弥漫在整个屋子。

那爱在我心底最温暖的角落升起:婆婆,最好的亲人,今生遇见你,一定是我在佛前修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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