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寒假与平日里的寒假并无多少不同,我习惯于安排好一天的事情,然后去完成它,喜欢这种一件事一件事去完成的感觉,我尽量将每一件事都详细的写下来,这样更有利于我去完成,而不是定了一个计划,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今天的家里显得格外热闹,家中来了几位亲戚,二舅舅还有我的表哥表妹表姐,我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自己的大表姐在江西有婚事,江西那边有习俗,去的话要有十个人去,表示十全十美,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让老爸和我去,我不喜欢热闹,对这样的事情是反感的,自己不怎么想去,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完成,哪有什么心思去江西那么远的地方。
我们坐下来吃饭,一个桌子上,坐满了人,我显得比较尴尬,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喜欢说很多有趣的话来讨人喜欢,现在的我显得话比较少,我看着自己的亲人,觉得并没有什么话可以客道的,早在之前,老爸已经和二舅舅说过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怎么想去江西的暗示了,实话说,确实不想去,去那里面对一堆没话可聊的人,自己也会显得很孤独,而在结婚的时候,最不能显得自己很孤独。
我观察二舅舅,说实话,我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他的脸长得很忧愁,眉毛老是皱着,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不知他是喜是忧,一头灰色的短发,皮肤黝黑,一股底层江湖的气息,我一直在观察他,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好像我们欠他什么一样,应该是他习惯如此,又或者是他只是不满罢了,作为一个小辈,静静的听着他们讲着什么,个人觉得,听比说重要多了,这让我想起了蒋勋老师的语言孤独,每个人都急着表示什么,都急着说出趣话,可是其实内心是空洞的,这个人的话语并不能触动人心。
他们说的话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想快点结束这顿饭,将他们打发走,这样自己也不会太不舒服,几乎没有见过面的表哥表姐都没什么话好聊,自己一直躲在房间里又好像不怎么好,实在是显得比较纠结,饭还在吃,二舅舅开始来情感攻击,他要求我去,没错,不是希望我去,而是要求我去,以道德威胁,至今他那句“我就只有你们这些姐妹了”依旧在我耳边响起,我明显的感受到了爸妈的表情的变化,他叫我去,然后说我只有你们了,爸妈短暂的沉默,大家都看着我,因为我不去的话就只有九个人去,我看着我的二舅舅,一阵恶心,我讨厌他说完这句话看着我的表情,依旧是那样,似乎我欠了他什么一样,如果是同辈之人,老子早就想骂他傻逼了,老妈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不情愿,就说,我有学校项目在身,比较忙之类的,二舅舅依旧不依不饶,而且表情不变,你笑一下,我都会感觉好一些,我不想让我父母为难,说“那就去咯”,饭局依旧继续,对我来说,这已经不是一堆亲戚在吃饭了,就是一个饭局,二舅舅为了让我去江西,而特意来吃饭,让自己的父母不能当面拒绝,我速速吃完,正准备走时,二舅舅话锋一转,有说“啊毓,你一定要去”,我看他的表情,一阵厌烦,“去就去,这种事你不用老是提”。
我思考着,作为你的亲人,我的前提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人,我并不会为了什么大我而牺牲小我去满足你的面子,满足你的要求,而一直委屈自己,这样自己老了真的会一直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为自己真实的活过,我只是你的亲人,我没有任何义务去帮你什么,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为何一定要去,就因为你女儿结婚,说句难听的,这关我屁事啊,她幸不幸福关我屁事啊,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表姐,如果不是有点血缘关系,就跟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为何一定要花费自己的事情去做一件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事情呢!远赴江西,去面对自己并不擅长的场合呢!我知道老一辈的思想跟我们有隔阂,我也理解作为一个父亲,他想要自己的女儿尽量幸福,可是他的表情实在恶心,我并没有欠你什么,我想不想去是我自己的事,你用道德来说事,是我最为讨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