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其一）
如今我们存在在水底
已经有好多年头
曾经我们活在另一个地方
幻想着别处的日子
水里怎么生活呢
无形的压力
将窒息我们的名字
那些时日
我们毕竟天真
如今我们存在在水底
昔日的呓语也随波流走
我们看着水面
不再出现自己的倒影
有时候
水面也显得非常辽远
渐渐地
我们竟又快乐起来
2014.07
水底（其二）
我自觉向深海走去
深海深不见底
浸湿了我的脚掌
没过了我的脚踝
小腿已遭吞噬
膝盖也被收进怀里
大腿有了知觉
一如畅快的肚脐
胸口一阵清凉
脖子也被温柔扼紧
嘴唇、鼻子、耳朵、眼睛
通通都张开
头发
做着死前的舞蹈
找回火焰的样子
然后燃烧殆尽
只剩两手伸出水面
比出一个
敷衍的、谄媚的
“救命”
2015.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