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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图侵删)

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雅静握鼠标的手有些使不上力,哆哆嗦嗦点了好几次,屏幕上才出现发送成功的界面,她长出了口气,可是从昨天就开始憋着的胸口,还是沉甸甸的,痛快和过瘾的感觉并没有如期而至。

关于昨天,雅静想从记忆里抹去,让日子回到前天,回到前天以前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每一天。

昨天清晨五点。

叮铃铃……

端坐床头正中央闹钟的两个大耳朵急剧地左右摇摆撞击,发出刺耳而尖利的声音,让人的心脏不由得收作一团。被惊醒的雅静,睁开眼茫然了一秒,马上手向头顶左上方一摸,往下一摁,铃声戛然而止,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三秒,尽管这样,她还是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隔壁没有任何声音。隔壁是女儿西子的房间。床头竖着两个大耳朵的闹钟是市面上发声最高的,已经停产,雅静找了好久,才在城西一家老杂货店找到,现在的电子闹钟,声音太过温柔,西子迟到了两次以后,雅静果断换成这种古董级别的闹钟。

雅静一边打着长长的呵欠,一边麻利地掀被子翻身下床,速度不慢,声音无,趿上鞋子,动作轻微地推开门,脚步轻轻进了厨房。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刚刚才躺下,天就亮了,啥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雅静边想,边按照昨天已规划好的步骤,平底锅放灶上,倒油,敲鸡蛋;电饭煲通电,放米加水,定时;电饼铛掀开,放昨天晚上加班做好的油酥饼……她在炊具们工作的间隙,开冰箱,拿水果,洗,擦,切,然后甩着手上的水珠到客厅打开直饮机……

二十分钟后,雅静敲响了西子的卧室门。五分钟后,西子出来了,进了卫生间,雅静赶忙进房间把西子摊在桌子上的书本放进书包,叠被子,铺床,把刚刚洗好的水果装进饭盒,放进西子书包的侧面,水杯拿到客厅放水装书包。西子的身影闪出了卫生间,雅静小跑进厨房端来煎蛋和饼,粥已经放在桌上凉了一会了。餐后水果忘切了,她麻利地给火龙果去皮,切块,装碗。乒乓,水果碗掉到地上,碎了,玻璃撞击瓷砖的脆响让雅静的心莫名有些慌,她赶忙蹲下身子捡拾碎片,手指尖被划了一下,很快渗出一个血珠,然后快速变大。雅静皱了皱眉,今天千万不要出幺蛾子。

妈——

没事,你赶快吃,多吃点。

十五分钟后,雅静的小公主驶出了小区大门,副驾上放着她的早餐,西子在后座听英语听力。路上的路灯还在闪烁,迎面而来的车辆,两只眼睛直射过来,雅静用手遮了一下,嘟囔了句没素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路怒。十字路口换了个广告牌,造型别致的红酒瓶释放着高贵的气质,周围装饰的霓虹很热闹,雅静没看一眼,直愣愣盯着前方,绿灯一亮,一脚刹车,车子出去了好几米。

五点五十八,临城实验中学大门出现在视野。六点整,西子背着书包进了学校的大门,雅静这才出了口气,拿起副驾的早餐吃起来,已经有些凉了,吃一口,喝口热水。几分钟后,揉了揉从早上就有些不舒服的胃,近几年胃也娇气了,时不时闹脾气,她深吸一口气,好像汲取了些力量,调转车头,向单位驶去。实验中学在小城的最东边,雅静的单位在小城的最西边,一出最少需要四十分钟,如果碰上上班高峰期,一个小时都不够用,今天还需要顺路拐到医院给昨天住院的父亲送落在家里的眼镜,父亲八十六岁了,老毛病哮喘急性发作,作为女儿却不能陪床,临时找的护工也不知道咋样。

现在,路上的汽车已经有些多了,还有电动车、行人,马虎不得,雅静有些近视,但度数不高,就没配眼镜,她紧紧盯着路面,不时扭扭脖子,身体越来越不给力了,腰疼的毛病没有缓解,脖子却有了不舒服的征兆。坚持,坚持,离成功不远了。雅静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老父亲一见雅静,两眼放光,囡囡,你今天过来陪我?雅静停顿了一下说,西子今天举行百日誓师大会,我必须参加。老父亲眼里的光暗了下去。雅静转过头,不敢再看父亲,低声跟护工交流,我爸高血压药吃了吗?饭后半小时,测一下血糖……

七点五十,雅静把车停在了单位的停车场,放倒座椅准备休息十分钟,她的计划是不进办公室了,直接上楼找刘处请假。纪检委这个月蹲守单位,请假必须签假条。

十分钟后,刘处的身影进了办公室大楼。雅静调好座椅,对着后视镜曲着手指梳了梳头发,年头为了省事剪的短发,看上去很像大妈,嘴唇发白且干裂着,曾经的中文系校花,唉—。唉的同时开车门下车,急步上了三楼领导层。刘处,今天我需要请半天假。又请假?小李,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请假了?昨天办公室交上来的出勤表,你早退迟到次数最多,如果都这样,工作还怎么进行……刘处比雅静小两岁,比雅静迟进单位五年,刚进单位时,雅静是他组长,他雅静姐长雅静姐短,嘴可甜了,自从去年升任副处长,成了雅静的顶头上司,开始称呼雅静小李。

雅静等刘处训完话,继续说,今天我女儿西子高考百日誓师大会,我作为家长不好缺席。孩子的事我不应该阻拦,只是这次数……罢了,下不为例。刘处官腔十足说着的时候,还挥了挥手,好像在驱赶着什么厌恶的东西。雅静出了房门,眼睛发酸。自从西子升入高中,雅琴的心里就绷了根弦,一切活动都以西子为中心,为了给西子节省更多的学习时间,雅静把自己的社交生生掐断,工作岗位一调再调,逐渐边缘了。再等几个月,西子顺利高考完毕,一切都会回到正轨,雅静安慰着自己。

从领导楼层下来,雅静喉咙直冒烟,看了眼时间,咽了咽唾沫,直奔停车场,终于在九点二十赶到了实验中学,离誓师大会开始还有十分钟。老公栗超,已经在大门口了,衣服还是昨天那身,看来早上没回家换衣服,昨天加了一夜班,皱巴巴的,胡子也没刮,人看上去很憔悴。没换就没换吧,现在也没时间了,胡子可以在洗手间刮。

看见雅静过来,栗超迎了上来。雅静看着两手空空的栗超问,花呢?花……花……我忘了。雅静从肚脐处升起一股火,直冲头顶,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几秒后睁眼,转身上车,调转车头,临走前,对着窗外喊,你先去参加西子的誓师大会,我拿了花就过来。

五十八分钟后,雅静第三次来到学校,弯着身子,不停地说借过借过,找到西子班的家长位置刚坐下来,广播里传来,下一项,请父母站在孩子的对面。雅静站起来跟着大部队找到西子。面前的西子,比过年时又瘦了一圈,校服松塌塌地穿在身上。雅静的眼泪莫名地就流了下来,她把花递给西子,上前紧紧抱住孩子。西子从小到大学习很努力,除了上学就是补课,但学习成绩还是凑凑活活,按照历年来的大数据能勉强上个一本,去年因为疫情放了两个月的假,今年开学一模考试,成绩竟然掉到了车尾,必须想个办法,离高考没几天了……

妈,你想什么呢?回过神来的雅静,又用力抱了抱这个个头一米七几,体重不到一百斤的孩子,像抱着根竹竿,眼泪又流了下来。片刻,嘴对着西子耳边轻轻说,从今天开始,离高考就只有一百天了。嗯,我知道。咱这成绩,是不是也得找人补一补?现在不让老师补课。不让老师补课,咱可以找你们班学习好的同学,让人家有偿帮你补补。西子盯着鞋尖看,好几分钟没有说话。夫妻俩也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一家人都沉默了。

过好一会儿,西子抬起头说,妈,我想跟您和爸说件事,我不补课,还有,大学我想报西大人文学院的佛教专业,那个专业分数低,我能够得上。什么?!不补课?!上佛教专业?!雅静的声音突兀地尖利起来,周围的家长和孩子都看了过来。栗超拉了拉雅静的胳膊,雅静摆身挣脱继续吼,西子,你逗我吧,咱们说好的上中文系,以后好考公务员,佛教专业是个什么东西?不,我就要上佛教专业。西子盯着雅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一向听话的西子,这次主意坚定。啪——,雅静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我讨厌你!讨厌!吼完,西子捂着脸,转身跑了。

这……这……雅静词不成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西子长这么大,谁也没动过她一根手指。走,走,我送你去单位,西子的事晚上回家再说。栗超拉着雅静的胳膊拽着向大门口走去。雅静失去了思考和行动能力,任凭栗超拉着被动前行。栗超发动了小公主,雅静才醒悟过来说,不用,你去单位吧,你们不是今天测试吗?你能行吗?行。那你路上小心。栗超走了以后,雅静趴在方向盘上很久很久,直到家长们鱼贯而出,她才调转车头继续向东驶去。西子是自己家最大的希望,如今成这样,还上什么班。

在小城的最东边,有家咖啡馆,名字叫小憩,离实验中学不远,开车只要五六分钟,环境比较雅致,西子上高中以前,母女俩常来,雅静点一杯咖啡,西子是几样小吃,她们占着二楼靠窗的雅座,一坐多半天,西子做作业,雅静写规划。自从西子上了高中,雅静再没来过。

还是原来那个位置,雅静让咖啡完好地慢慢变凉,目光投向街面,又好像不是,过眼的繁华和热闹这一刻与她无关,她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就呆呆地坐着,一坐一个下午。能这样静静坐几分钟,在这几年来对她来说是奢望……街上的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路上的车河也亮了,黄的红的,让这个世界成了模糊的光晕,飘渺得不真实。如果这一刻能让时间停止,不闻不问不思考明天,那该是多美的事。

雅静准备回家时,楼梯拐角上来四五个孩子,都穿着实验中学的校服,说笑着进了最靠里的一个雅间。哦,差点忘了,今天是周五,这周放大假。西子升入高三以后,一个月的前三周都放小假,即从周六的中午放到周日的上午九点,第四周放大假,从周五下午放到周日的中午一点。

雅静收拾东西起身这个工夫,西子的班主任谢老师上楼了,进了那个雅间。谢老师怎么也来了?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呢?雅静上前想探个究竟。只见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大长桌,可以坐十来个人,那几个孩子正分两边趴在桌子上做作业,谢老师正对着其中一个孩子在讲些什么。

谢老师这也太偏心了!竟然给这几个学生开小灶……如果这几个孩子成绩提高了,西子的排名不就更靠后了,不行,这坚决不行……谢老师原来就是临城大学佛教专业的教授,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回到实验中学当了一名政治老师,是不是他给过木子说过什么,如果那样,我得想个办法……

雅静思考着愤怒着回了家,西子已经回家了,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作业,看见雅静没有抬头,也没打招呼,雅静也没吭声,母女俩都憋着气。栗超今天又不回来,说测试出了点问题,大家必须彻夜检查数据。

躺在床上的雅静,睁眼看着时针走过一格又一格,翻过了凌晨的分界线,睡意还是迟迟不来,头疼欲裂,回想兵荒马乱的昨天,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突然她爬了起来,打开电脑,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西子班主任谢老师对学生不公平对待,私下开班补课。

可是,举报完的雅静,胸口还是沉甸甸的。

星期一晚上西子回家了,栗超接回来的,眼睛红肿着,一进门就盯着雅静问,我们谢老师是你举报的吗?为什么说是我?我同学周五在咖啡馆看见你了。对,是我举报的,都是为了你。什么都是为了我?这句话,我最不想听了,我从小到大你最喜欢说这句话,你最喜欢把你自己的意愿强加给我,我烦透了!烦透了!西子说着摔了书包,书包从沙发上弹了一下,倒立在地板上,学习用品撒了一地,整个客厅有些狼藉。西子看了一眼没管,回过头继续嚷嚷,你搞清情况了吗就乱举报,那是我们班几个同学自愿组成小组,互相督促学习,谢老师那天是去喝咖啡的,看见了,上去看了看他们。他说第一次就第一次。反正,从明天开始我不去上学了,我没脸见我们班同学,更没脸见谢老师。西子跑进房间,甩上了门,门和门框极速结合的撞击声,让人心惊胆战。

雅静张大了嘴,愣了。

第二天,西子没去学校,雅静去上班了,但她整天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第三天,西子还是没去学校,雅静有点坐不住了,也渐渐从混乱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事儿做得确实有些冲动和过火了,可又拉不下脸面去道歉。

第四天,西子还是没去学校,雅静也没去上班,因为上班也是心在曹营身在汉,度秒如年。母女俩都呆在家里,但是没有一丝声响,空洞得让人憋气。

叮铃铃,门铃响了,进来的是谢老师。

西子看见老师先红了眼,谢老师拍了拍西子的肩膀说,西子,你先进自己房间,我跟你妈妈说几句话。

雅静给谢老师端了杯水,目光不知该投向何处。谢老师先开口了,西子妈妈,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来是临大人文学院研究佛学的,现在来实验中学当了一名政治老师,有人问过我原因,我就说了一句话,佛教讲什么?讲渡人,教育也不过如此,既然都是渡人,那么是学佛还是教书又有什么区别。

雅静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谢老师继续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古印度有一个人,他与自己的父母住在不同的城市,中间有一条急流穿过。忽然有一天,这个人听到自己的母亲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便匆匆地想要去探望。然而走到河边的时候,却被湍急的河流拦住了去路。正在他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从上游漂下来一条小舟,那人大喜,立刻跳上船,划着桨过了河。按说,在他过了河之后,他应该立刻把舟放回原处,让它继续顺水流下,去帮助其他需要的人。那人怕回来的时候再被水拦住,便一咬牙,将舟背在了身上,如此负重自然难行,男子回家的速度便慢了下来。过往的人看见了都劝他说,若是你这般赶路,不仅赶不上回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更愧对了上一个放下小舟,让它来解救你的人,便是小舟自己,也因为你的私心,而无法再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漂泊,完成自己的使命,来搭救其他人,你这个举动,可以说是对不起所有的人啊。男子瞬间悔悟,将小舟交给劝他的人,嘱咐它放回河里之后,便轻装上阵回了家。而等他到了家之后,正好赶上看自己母亲最后一眼,如此一来,因他的放手,母子之间终无悔了。

听完故事的雅静,心结哗的一下被疏通了,浑身上下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抬起头看着谢老师,非常诚恳地说,谢老师,谢谢您!

谢老师微笑着,笑容像雨后从云层边射下的阳光,贴心、温暖又入心。

谢老师走后,雅静把故事也讲给了西子听,最后还补充了一段,明明已经上岸,却舍不得放下那艘小舟,背着它到处走,殊不知,那艘小舟也有自己的命运,不光渡人,更要渡己。从今天开始我要学着慢慢放开,也希望那条小舟不要再为任何人和事所束缚,无论是漂泊还是渡人,都能够做到自由随心,不再有憾。

说完,母女俩互相看着,看着看着都笑了,笑的同时,雅静心里升起一片滚烫,连带着眼眶也热了起来。

第二天,母女俩一起进了实验中学的校门,雅静直接去了办公楼二楼的校长室。

下午学校贴出告示,大意内容是说:高三文科二班班主任谢旭被举报私下给学生补课,涉嫌区别对待学生。经查,此情况并不属实,乃是二班学生自发组织的补习小组,但班主任谢旭没有及时掌握这一情况,故对其进行批评教育,并叫停学生们这一存在安全隐患的行为。同时,为鼓励学生互相监督,共同努力备战高考,学校现特于假日开放各班教室及若干自习室供高三学生使用。各班可根据需要自行安排,不必提请学校批准。最后,望各班同学再接再厉。

雅静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算是彻底移开了,再面对西子也不那么焦虑了,有了一颗平常心,人放松了不少,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西子的学习态度又端正了,学习劲头也上来了,二模成绩回到了正常水平还稍有提高。

放下执念,拥有一颗慈悲之心,渡人,渡心,渡自己,以一颗心去摆渡生活,终会有欢喜人生。这是谢老师给雅静的临别赠言。

(特此说明:文中引用故事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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