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列]我所铭记的,所遗忘的

情人节贺文食用指南

本篇文cp耀列,aph bg同人,王耀x诺拉(列/支/敦/士/登),注意避雷。

本文虽是耀列,但剧情的推动大都是诺拉妹子一个人完成的。

其中中立兄妹亲情向,像是共同的支柱一类的,瓦修认为这个妹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很珍惜她。

有同人大手设定王晓梅出现,与诺拉为好友。

此文是作者写过最长的一篇同人,粗略算来,约有六千字,花费不少心血,但仍会有ooc,注意避雷。

瓦修对王耀是有些赞许的,对于他是可能是未来妹夫还是平常心,不过就是有点心疼自己妹妹这么小就被拐了,所以还是死死地摁住王耀那颗骚动的心的。

以及晓梅对一切不知情。

除耀列外不存在其他cp。

感觉烂尾了。虎头蛇尾,一堆废话。

我的私设一堆……而且标题与正文有点关系,但接近没有。

欢迎提问。

那么请开始阅读吧。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

当早晨暖阳将这个公寓照得透亮时,瓦修准备好了早餐,诺拉早已在餐桌上微笑着等候瓦修。

两幅餐具同时被提起,轻轻地与盛着煎蛋的盘子交流着,发出微弱的声音。煎蛋安静地被两人静悄悄的动作漂亮分割,动作清脆而麻利。

虽然他们并没有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也许是血液中的遗传物质有着一种奇异的严谨性,两人所有用餐时间都是这么静谧的。

但今天是个意外。

诺拉首先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她垂下了那双被人称为“春天般纯粹透亮的翠绿色眼睛”,使得那种极其拥有生机的脸颊爬上了难以见得的忧虑。

而后她直截问。

“我是不是失去了什么?”

她带着那种急切求知的语气问,这让瓦修有些惊讶。

但那只是细微的惊讶而已。

瑞士青年略略抿了唇,摇了摇头,有些干涩地回答说没有,不清楚。

诺拉细微地捉住了兄长表现出来的那几秒的僵硬,和回答的含糊不清。她很想继续追问下去,但从小学习的礼仪在第一时间告诉她,是该闭口了。

不要去好奇他人不想提及的事情,更不要明明已经看出来他人的困窘还没有礼貌地问问题,再亲的人也不行。

她也抿住嘴唇堵住欲土出的好奇心,让那份怀疑在心中细细浅浅地埋下。

空气又恢复回那种严谨的规律感。

两人好像从未开口一般,继续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安静。

小姑娘很喜欢自己在绘画时全身心浸在画中的感觉,感觉只有那个时候,自己才会彻底地安静下来,那时专注的她,数次被曾经的多任老师高度赞扬,说那才是画画的好苗子。

她热爱着绘画,上天给了她不算差的天赋,亦不会少给关爱,颇为成功地将爱好变成了事业。

但就算看多了,也听多了曾经同学,如今同行对于爱好转为事业后的疲态与抱怨,她也是微笑着听完抱怨,然后心中仍旧干干净净地去完成顾客的单子。

闺中好友约她出来时,谈起此事,也是三分羡慕七分感叹的。

“六根清净。”她这样评价。

兴许是吧。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经常被夸赞的小姑娘现在并没有在画画。

她在烦心一个客户的事。

那算是个老顾客了,是个开茶楼的老板,为人儒雅,家中殷实。经常找她来帮忙画宣传绘图,一来二去就自然熟识了。

可反常的是,前些天他刚下的订单,才讨论好了构图、风格、色调一类的东西,刚画好就给他了,可一连过了好几个星期,他那个头像却再没亮起过。

以往都是不过三天,就表示收单了。

诺拉照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询问他。然后开始放歌寻找灵感、然后可能画些小画分享到微博上。

诺拉听完歌单里的第三首歌时,敲了一下那个对话栏。

果不其然,对话栏上依旧只有她发的那条、空落落的消息。

诺拉轻叹了一声,关掉对话栏,点开微博。

很久没上,微博提醒她:她的粉丝多了一个。

诺拉有点愉悦,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但也是浅浅扫过消息一栏,继续刷起微博。

今天也很清闲呢。

诺拉看完感兴趣的内容,又没看到单子,于是瞅了一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尚可。

然后点开了淘宝,下单了那套种草很久的漂亮水彩。

看着那套水彩漂亮清透的颜色,诺拉换了个歌单播放,把搁在一旁的水彩拿过来,画了很久之前就有想法的一套设定,是二十四节气的拟人设定。

其实闺蜜在她画水彩时,一度建议她开个直播直播画画,可以赚个外快,静静地画一下午,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但诺拉没有,兴许是因为她一投入就不管不顾观众、然后直播就太过冷清了的原因。

水彩算是很劳神的兴趣,有时为了调出一种通透的、适合整个大色调的颜色,花上数十分钟也是值的,但更怕的是卡在哪儿,怎么说都调不出来。

诺拉算是有点天赋的,又安静,自是很少那般痛苦又快乐地调色。

可今天似乎很反常。

不是说也是卡在颜色那,而是仿佛有一层枷锁围住了她,拉住了她的手脚,困住了她的头脑,让她怎么说也画不出那种她想要的、那种厚重又清韵、还有浅浅的东方美的感觉。

我们称这个为缺失了手感,亦或是失去了身为画手敏锐感官、探知美的感觉。

但也并不是完全失去了那种触感。

她开始想画花。

枝桠上落满了白亮的雪的暗香疏影,荷花池中舒展开莲瓣的芙蓉,安安静静将自己香气融入周围空气的木犀,浅浅淡淡且端秀清雅的芷兰,另有独韵暗香袭人、犹如月下温书的文雅美人昙华。

轻轻雅雅地,画满了一张四开的纸,纸上千姿百态的花美人以自己独具的韵美绽放着。

那种特有的东方美,盛极。

“虽说画不了那个系列很遗憾,但是画完那些花美人后回顾,还是会惊叹那些花画的怎么那么别致又那么齐齐整整地好看起来。”傍晚时分,画完那些花,诺拉这么和闺友说。

闺友艳羡地感叹了一下,继续交流起了她今个儿看到的那些颜色,那些叹为观止的好看裙子,以及那些个灵感来源。

闺友算是半个画手,她主要是混国拟圈的文手,虽然她经常说自己只是个小虾米,但在第一次看到她写的那篇被圈内人奉为不可替代的、国拟圈镇圈之宝时,诺拉切切实实被那份文笔惊了一惊。

那时她半好奇,半试探地触入这篇陌生的地段时,先是去找了圈内人常提的那篇文章。

只是刚看到秦汉篇序,也是秦汉篇篇名《当时明月在》引用的那首诗,她便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而后是隋唐篇《行歌尽落梅》,开头看似平淡,却三言两语将故事的脉络轻挑了出来,行言之间,满溢隋唐那丝繁荣之色。

只可惜故事到后唐渐衰,宋的初起就结束了,至今无再续。

用一个晚上看完这篇史向佳作时,四分不舍、六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感,在全篇将要落下帷幕,王耀(其中中/国的拟人)站在山丘上怀念昔日和好友踏马作歌,同大胆的姑娘谈诗作对,与他人在亭中共酌浊酒,好不意气风发之际。

作者故意在文中揭示于此山山丘上,便埋着逝于沙场的士兵枯骨,此中便有盛世时一齐行歌作诗的好友的坟头。

盛唐不再,故人已逝,凄凉极也。

自是世间冷情至极。

而后,诺拉还念念不舍地催她的更,却被她调笑着三言两语打发了。

不过而后的聊天,闺友还说了,其实文中王耀的性子,稍有参考她家中长兄的性格。

在讨论起兄长时,本来就是很活泼性子的闺友更是热情的很,说的话打印出来都比得上她那本刚出的史向啾花组的《一笑红颜耳畔轻》。

诺拉看着她数落自己兄长的种种,什么管太多啊什么瞎操心啊,虽然言语都是抱怨,但很明显地、从那里面都可以发现她对兄长的那份关心,都把他夸成一朵花儿了。

这就是傲娇吧。诺拉这样想着,对着屏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心里对这个被晓梅说成这样的人产生了几分好奇。

关掉这个窗口,隐隐约约地、诺拉感觉有一种力量在拉扯她想起一些什么来,她揉了揉有点疲倦的眼睛,回头看向放在窗口那儿的多肉。

本来是那么疏松平常的一件事,却让诺拉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那盆多肉......是谁送的?”

她的记忆力不算差,近几年的事大概可以回忆到个七七八八。她很少养植物,更别说是把一棵多肉放在窗台上了,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可她对这事一点记忆也没有。

诺拉舔了舔略维干涩的嘴唇,决定喝口水再想。

在喝水时,她又发现,自己那个原本普普通通的乳白色的陶瓷杯,变成了一个明显看得出是情侣杯的、精致的手工瓷杯。

她拿着瓷杯的右手有些颤抖,但她没有松开手让杯子滑落,算是平稳地将杯子置回原处。

此时此刻,她方才发现,自己的周围发生了很多改变,许多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添了进来。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什,所以不易察觉。

她抚摸着自己的太阳穴,回想起白日突来的异样感。自早上以来,诺拉对自己出现记忆断层的可能的怀疑越来越重了。

在发现周围的变化时,那一秒钟,她的紧张感已经在心中引爆,而那份早就埋下的怀疑的种子种出的藤蔓、也疯长起来、试图将内心的那个小人儿吞并窒息。

她咬紧了下唇,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试图冷静。

‘不会的……’

她又说了一遍,似乎是在给自己加强信心。

‘对吧?’

‘可是……’有个不属于她的声音冒了出来,置疑她,‘你确定他不讨厌你?’

‘你不是他的累赘吗?’见她没吱声,那个声音也不恼,继续添了一把火。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

小姑娘蹲下身抱住自己,头埋进双膝之间,无声地啜泣,声音干涩了许多,但还是试图争辩,可在平日能言善辩的那张嘴却吐不出一个词语来,只是嗫嚅、但苍白无力地重复着那句话。

藤蔓如稠密的黑影彻底包围了她。

藤蔓最终还是吞噬了、这个在至亲的闭口不言、环境的改变下显得十分脆弱的小女孩的心。

小姑娘的颜色变得黯淡了。

春天般的灿烂的颜色、变得灰扑扑的。

诺拉寻觅周围的桌子、墙壁、想触碰它、寻求一个能短时支撑她的点,好抵挡那股自头脑中涌来的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可没等到她扶上墙壁,她整个人就顺着墙,软软地滑下了。

在那漫长、仿若没有边界的黑暗中,诺拉迷失了。她阳光般美好的金发灰暗枯燥,如森林般透彻碧绿的眼睛灰淡下去,整个人显得颓废而苍白无力。

但她仍记得,在梦中有个清润的男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茨温利小姐。”

“诺拉小姐。”

“诺拉。”

“我亲爱的小姑娘。”

男声一句一振,吐字清晰,到后来更是欲变欲亲密,美好得仿若让人感觉少女心再次爆发。

那可以算是那一片荒凉中唯一的光亮,让人想死死的抓住它,不舍得让曙光消逝。

她问:

“你是谁?”

没料到男声回答:

“我是王耀,诺拉·茨温利的爱人。我亲爱的小姑娘,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快点醒来吧。”句尾是一段极其酥麻的朗润笑声。

王……耀……

爱……人?

少有的,诺拉在这片黑暗与寂静中,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血液像是被磁铁吸引的磁石一般,迅速地涌上了脸,就算看不到自己的脸,但那副皮面还是清楚地告诉自己,脸变得红润起来了。

这是她在这场漫长、又虚幻的梦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意识到自己。

她醒了。

缓慢地张开混沌的眼睛,意识从浑浊中抽离,她有些受不住,只疲惫地张着眼躺在床上。

诺拉斜着眼扫视四周。好久不见,兄长瓦修看起来很疲态,眼底更是有了少见的熏黑,人憔悴了很多。

他靠在床边睡着了。

呼吸声浅浅的。

“王……耀”

她艰难地想着这个名字,嘴唇干涩,连话都挤不出一句,别说下床走动了。

想着这个名字,她熟悉地感觉一股温暖涌上心来。

我的爱人……王耀。

似是有什么启发了她,诺拉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切的真相的源头。

她觉得:兴许自己周围的改变,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爱人,王耀。

一束光照入了心中,小姑娘不再害怕,而是靠自己想办法找出真相。藤蔓在阳光下消失了,化为灰烬。

黑发的男青年在黑暗中浅笑着,手中捧着温热的茶盏,似是看到了小姑娘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呢?我亲爱的小姑娘。”

黑暗中没有人回答他。

他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继续浅浅淡淡地喝着茶。

瓦修睡得很浅,不知道为什么,只过了一会儿他就醒了。

看到诺拉醒过来,瓦修只是看似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醒了。以后要注意你的身体。”

结果起身离开带上门的时候,她发现瓦修的手一直是颤抖的,连门把手都握了好几次。

闷葫芦。王晓梅后来这样比喻。

那是诺拉第二次见到那种样子的兄长,第一次是在父母于车祸中丧生的时候,那时瓦修18岁,她才11岁。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靠近可以听到低低的声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但如今想来猜,那是绝望的声音。

但他还是没有因为我是累赘抛弃我,他明明自己都那么困难了,还是决定抛弃学业抚养我这个继妹。

他去做了很多工作,甚至做过佣兵。

但即使在最困难,最艰苦的时候,他也会尽他所能,来给我最好的。

他对我这么好。

我不应该怀疑他。

瓦修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肯定看到了那双颤抖的手,颤到握不住门把手的手。

从回家以后,看到妹妹靠着墙壁晕倒在客厅,他觉得,这十二年以来的信念都坍塌了。

尤其在看到桌子上那个放在边缘,明显不稳的瓷杯时,一切都明白了。

瓦修懊悔自己的粗心的同时,也想到了那另一个原因。

那个男人。

“王耀……”他用德语读出那个名字,眉眼皱了起来,眼神中带有几丝怪异的感情。

……那件事,还是不要说了罢。

接下来都是些平淡日子了。

医生嘱咐是收到大打击产生的晕厥,所以要静养、清淡地养病。

所以诺拉休息了一段时间,瓦修也请了假照顾她。

两人心照不宣地过了一段尚算安生的日子。

在病好了之后,瓦修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迷之和谐地给她讲起了王耀的事。

他与她本是商客关系,但在不少的订单接触,聊天之中逐渐发现趣味相投,于是除了订单以外,他们还热火朝天地聊起了经历、交友观、那些奇葩事……

两个人逐渐对对方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然后约定见面,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而且,在交往过程中,她还发现王耀就是王晓梅口中的哥哥。

本来就有的好奇,加上如今火热的感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讲到哪儿,瓦修突然停住了,他奇怪地笑了一下,说接下来就要看你了,我可不知道了。

“一个两个的,真是奇怪……”诺拉为了询问接下来的事,几乎跑遍了整个同学圈,八百年不联系的同学,只要有与这个事情沾一点儿边,她就上门去问。

但人家都是垂着眼低着声音说不知道。

她感到腿有点酸,于是在附近买了杯奶茶找了张长椅坐下。

长椅所处的地方,斜对面有一家小小不起眼的花店,诺拉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门口显眼的黄百合。

她最喜欢的花就是黄百合了。

诺拉丢掉喝完了的奶茶,径直走向了花店。

门口装了个小风铃,客人一来就会叮叮当当作响,店主却只是怠惰地抬眼皮看了一眼来客,就继续低下头看手机了。

诺拉也不急,在不大的店里慢悠悠地晃了几圈,没有买喜欢的黄百合,反而神差鬼使地买了一束雏菊。

更奇怪的是,诺拉自从听了那清脆的风铃后,意识就有点恍惚的样子,捧着那束肆意张开、却张扬的格外清雅好看的雏菊,她上了辆出租车,直往郊外的一座墓园而去。

反反复复在一个地方走了许多次,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又像是酝酿好感情了,她在一座颇新的墓碑前停留下脚步。

墓碑上贴着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的黑白照片,墓前的东西还是新的,说明不久前家人还前来祭拜过。

姑娘看着花束上打得漂亮的蝴蝶结,不说话,只是将那束新鲜的、上面还淋着水、有着水珠的别致雏菊放下。

她伸出手,摩挲着那张黑白照片。

那是她为他拍的。

照片上的男子笑得清雅,纵是黑白的照片也减不了一丝气质,反而更添吸睛的感觉。

一滴,

两滴水,

滴在花束上面。

下雨了。

有人的心下起了大雨。

却只溢出了小雨。

“我带你最喜欢的花来看你了。”

诺拉的眼眶红了。

但她还是咬住下唇,尽力控制住情绪。

但最后,她还是几乎嗫嚅地喊出那个墓碑上男人的名字。

“耀……”

泪如雨下。

雏菊落满了水珠。

已经分不清那是水珠还是泪珠。

墓碑旁,青年看着崩溃的小姑娘,手足无措。

“啊呀啊呀,还是被你发现了呢。”

青年走上前,手中的茶盏早已丢在一边,想触摸她柔软的金色头发,却只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头发。

“抱歉,我亲爱的小姑娘,我还是没能瞒住你呢。”

“我已经死了啊。”

从此一别,天人两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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