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在我的眼里,家里结束了过年的聚会,这是我二十七年里最讨厌的一件事,而最绝望的是,我知道,是我出了问题 。
晚上八点钟,客人集体离场,我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独自暗沉着...客厅里的对话钻进我的耳朵里,是拖地的父亲询问厨房间打扫的母亲,“今天有没有人说小渔?”这句询问穿进卧室,特别显耳抓人,答案在我这自然是没有的。心里暗暗想到,现在的我,早已过了会被人当面讨论指责的年纪了,因为一副漠然无表情的脸面、永远不懂回应的脑和嘴,早已和现实里厘米之差的家人们隔绝成不同的世界。
紧接着第二句来了,“我看他舅妈临走不太高兴”,父亲的这句话立刻让我审视自我,回想聚餐时我的无所适从,拒绝交谈。坐在身旁的舅妈问我“你是不是因为我们没走着急呢”,一句话看穿我的心理。我扭捏答道:“你们走了我也无聊,在老家就是这样子”。我为自己差的表现、充满负能量的身心被别人识穿而自责。随后,又假装坠入自己的世界。
年纪偏小的时候,我可以通过发呆、神游、幻想、电视节目来成功移位。但现在的我,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幻想中的世界,试图进入并安放我的心灵,都变得很难很难。我知道,这一定有很多原因导致我现在的状况,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去积极了解背后成因原理,找到调整的方法,我将永远蜷缩在一具徒有肉体没有灵魂的臭皮囊中,没有自尊地活着。
我想,在聚餐中,我有尝试去融入,这可能是每一次身体的移位,旁听上一代人的圆桌谈话中,或是和弟弟们不超过五个字的、不连篇的单向对话中...
最终的结果是,我意识到自我的失败,没能战胜自己--即唤起对周围人或事的兴趣、融入所处环境中、与他人建立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