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多年的好友

致好友:

婚姻并没有想象地那么好,也没有那么糟糕,如果不是足够的期待,很多繁文缛节好像都可以无视。曾经以为最喜欢的人并没有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一句“我喜欢你”生生埋在心底再难唤醒。

只是畏惧岁月的流逝,两个同样可怜的人走到一起,起码,大家都是这样的日子,例外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松承受的态度。

一日我清理旧物,看到很多青葱时光恍惚从指尖流显,心里那份感动仍然寄于曾经陪伴的人,那时的木木,有你絮叨,回忆一时散漫开来……

“我跟你讲啊,希望下次考试,我能成为一匹黑马冲上去!”刚刚公布分数的课下,我大声说,你只是慢条斯理地:“拜托喂,这种话劝你还是小声点说。”十几年过去,我一直二二地冒进,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将时间、精力耗用在“周围人都认为有用”的事物上,看到旧箱子里存放的普通话等级证、计算机一级二级证、英语四六级证、法语小语种证、心理咨询师证、会计从业初级证、驾驶证……,我自己忍不住摇摇头想笑,费这么大劲,原来通过考试的快乐这么短暂,也许我没有找到得到长久愉悦的本质,我的计算机还是停留在简单操作上,我的英语早忘到高中以前,至于法语、会计、心理我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考。这大概是青春吧,精力充沛于是横冲直撞,不时偏离人生专属的红心,偶尔郁闷忧愁,多数是意气风发的心虚。

这样闲淡的状态终将被耗完,终日在《花千骨》、《伪装者》、《琅琊榜》中厮混,我看的剧情又不是剧情,看或者不看,不需要什么市场导向的吸引,金钱的花费是有形,而时光是无形的,它甚至更有限、更珍贵,后来听到一个演讲得知,我这种状态归结为自我放弃,追剧的严重性可见一斑。

我是爱逃避的,所以遇到自己重大的事情总是习惯拖延,写不出来掉头发、脸上蜡黄长痘痘,整个状态拧巴着,所以总问你,总向你唠叨,你从来是耐心的听着,我不知道天气冷了还要举着电话其实不好受。

昨天,你打来电话说你其实很感谢我的包容,你说自己就是个奇葩,我听了感觉别扭极了,因为一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二你说你自己倒像是在说我而已,我只是在形式上看着正常,有时候内心还是不够坚定,这一点你其实做得比我好,起码一个能读进《新五代史》的人,洞察力与分析力差不到哪里去,而我此刻还读文白对照的古文,一边读一边翻古汉语字典,有些短文甚至十几个字不识,毕竟浮躁些。

亲爱的朋友,再别这么说自己了,每当你情绪起伏,观点大异的时候,我知道如果我马上点醒你是再也不能的了,2017年,作为85后我们虽至“而立”之年却未有而立之力,对自己如是,对别人亦如是,你说你要让自己舒坦,不想逼迫自己做任何违背内心的事,我很认同,但是胖就是胖,运动是持续必要而不是阶段性热情;空就是空,读书是生命探索而不是遁世良方。这两点,原谅我的啰嗦,仍然仍然希望你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坚持下去,至于现实,你面对和解决的勇气更甚于我,便不多赘言。

这一年,对于很多人似乎都不能说是顺利,我们都在深刻地反省、探索着自我,面对真实附着的虚弱与懒散,有时候是缺乏力量的,你说你单曲循环着的歌是《浮躁》,我大概能知道你灵魂在四处冲撞并撕裂的过程,你总说我不必明白,也许我未曾感同身受,但明白应该是够的,所以2013年此时,我得你推荐,单曲循环《邮差》。

或许,在你看来我什么都不缺,但其实我很虚弱,没有力量、没有激情,而我并不想这样掩入尘埃。你痛恨心灵鸡汤,恰恰说明你对生活已然有了一定的洞见,你能快速的买衣物而不是闲逛,你能果断地离开热门餐厅前的排队长龙,你能一个小时打出3500多个字……这都说明你营养充足,无须再补,因此,你在劝我时,从来没有废话,口头禅是“去读这几本书吧!”《大医院小医师》使我在最难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目送》让我在温婉而冷静的文字里更亲近台湾文学,后来读杨照、吴念真、简祯、朱天心等,都是由此开启,而这些底气无一不源自你曾经的阅读,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没有写出来青年的文章,我有点想撂挑子了,沮丧极了,因为我所有想说的,都仅仅只能对你说,对朋友说,我的格局始终没有撑大,没有如你建议的:像男人一样写作。

罢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心里那些关于“黑马”之类的梦想不知什么时候成为淡淡一笑,所行鹢路(故意鼓动你查查字典咯:),皆是自为。

你跟我讲很多人叫你“听讲座吧!”“看电影吧!”“去植物园吧!”“去爬山吧!”……你通通回绝:“无聊耶,我现在不想去……”你身边的朋友其实很关心你,她们不在意你的拒绝,更在意你是否开心。

世俗的压力的确有,但也不要再说自己的不是,生活是一个经历的过程,没有谁能说哪一条是更好的选择,都在与自己相处的态度里。一点点跑起来,看见你走路快速如风的样子与前几年的蹒跚相较,着实令人欣喜。有些东西没有到对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可以放弃,不说那些豪情万丈的话,总不能一味退让,以致自己都略显逼仄,适时扩张一些,让灵魂可以伸个懒腰。

关于曾同你讲过的坐飞机去美国的梦,我今已心中有数,你也该乐观起来。

这些字我打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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