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回忆

早上,我去店里吃早餐。在我静静享用眼前的这碗鸡蛋面时,老板娘闲下来,给了我们一人两颗橘子。听她说,这是从她老家带出来的元黄柑,土生土长,没施加任何农药。

闻着元黄柑散发出来的独特清香,我忆起了我的童年,那段盼望着摘元黄柑的日子。

那时我还小,还在上小学二三年级,家里也种了两颗元黄柑树,就在老家的后山上。山不高,树种在半山腰,在家里远远地就能望见。

没有什么可吃的零食,于是它在我们眼里显得格外诱人。

“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摘元黄柑啊?”

“还早着呢,等到它们都变成黄色,差不多就能摘了。”奶奶这么告诉我。

我一天天盼着,经常走到屋外的小路上,远远地望着它们。今天跑去看,它是绿色的,明天再去看,仍旧是绿色的。连续看了几天,我不免有些失望,便慢慢失去了对它的兴趣。直到有一天,我偶然抬头,在山腰寻见了它,一片绿影之间居然有了星星点点的黄色,我赶紧跑去找奶奶。

“奶奶,奶奶,元黄柑熟啦!元黄柑熟啦!我们去摘元黄柑吧!”

“你怎么知道它熟了?”奶奶没有抬头。

“我看到它们都变成黄色的啦!奶奶你说过的,元黄柑变黄色,就意味着它们成熟了。”

这时,奶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好,好,好,那我们这个周末就去摘。”

奇怪的是,当人们有了盼头的时候,时间就会变得很慢似的,以前很快就到来的周末,这一次却是让我一番好等。

终于到了周六,吃过早饭,我就开始催促着奶奶去摘元黄柑。

“奶奶,奶奶,我们赶紧出发吧,现在就去摘!”

“不要急,再等等,等下午的时候,没了露水,我们再去,摘完就可以回家洗澡。”

虽然我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出发,但奶奶说话做事,总有她的一套道理,我只好再等等了。

太阳慢慢地越爬越高,一点点爬上头顶。吃过午饭,又一点点地向西方倾斜。快四点时,奶奶终于叫我们去摘元黄柑了。

带上竹钩子,带上小布袋,我们便出发了。

到了树下,我们先把位置低矮的元黄柑全部摘掉,把能用钩子拉下来的也都摘掉。之后,就到了我发挥的时候了。我把小布袋挂在脖子上,快速地爬上树,伸手便能够到它们,元黄柑就这么一颗一颗地被我放进小布袋中。碰到一些难以够着的,我就更有兴致了。奶奶在树下叫我小心些,而我呢,只把视作一个小小的挑战而已,我轻轻地在树枝上挪动,一下拉拉这一枝,一下拉拉那一枝,直到所有的元黄柑都被我收入囊中。

夕阳余晖下,我和奶奶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一袋子鼓鼓囊囊的元黄柑,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思绪拉回来,我剥开一个元黄柑,柑橘那种清新的味道更加浓郁了,闻着让人心情舒畅。放入嘴中,熟悉的味道在味蕾间化开。没有沙糖桔那样的甘甜,也没有金桔那种浓浓的酸,而是在一点点的甜味中,夹杂着一丝丝酸味,更多的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让人即使不喜欢,也难以生出讨厌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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