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我,也这样一层一层崩溃过

陌生的女孩啊,若你懂这首歌,就大声哭出来啊,都会过去的

                                    ——何洁《给陌生女孩的歌》


电影《色戒》里有句话说,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推我入地狱的人,也曾带我上天堂。

天在将黑未黑时最美,爱在将爱未爱时最迷人。那一层没有被捅破的暧昧,让你猜不透我,我也猜不透你。可是一旦有人越界,必定会磕得头破血流,惨淡收场。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留宿在好友乔杉家里,两个人平时都太忙,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依然是午夜轰趴,点了啤酒和炸鸡,以驱赶冬天的丝丝寒意。两个女孩子在异乡打拼,平时也不敢在外面喝酒,这次彻夜狂欢都不会为过。

喝着喝着,开始还笑的没心没肺的乔杉突然就哭了,看她那个样子颓废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不顾形象的瘫软在沙发上,一脸梨花带雨。她摸索着丢在身后的手机,捣鼓了好一阵子,我这才听到有个男孩子在唱歌的声音。

乔杉把这条语音藏的很深很深,她说,这是他有一次在KTV录给她的小视频,当时害怕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就特意收藏在微信里面。我想,当时的乔杉心里很明白,这份感情迟早会失去吧。

那个晚上,乔杉哭了很久很久,而我,也从她的阵阵抽噎中知道他和男孩的故事,又是个一厢情愿只能愿赌服输的狗血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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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那个男生的时候,乔杉才刚从学校毕业。其实一开始,她并不喜欢他,后面慢慢相处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想要脱身抽离,却一步步越陷越深,一头扎进了可怕的爱情里。

乔杉想要的一切,男生始终都给不了,或者对方并不愿意给。可乔杉的感情太过热烈,她以为的爱就是轰轰烈烈的据为己有,任性又霸道。看不得他和其他女生说说笑笑,她就生气吃闷醋,一次次用无理取闹消磨对方的耐心,其实他不是非她不可,又何必为了不爱的女生作出不必要改变。

这段单方面的恋爱最后还是结束了,乔杉被打击的一败涂地,伤痕累累。大抵感情就像是橡皮筋,最后不肯放手的人,会被反弹的力狠狠地打回原地,成为伤的更深的人。

离开男生的冬天,有过几次藕断丝连,却又无疾而终,身边的人都劝乔杉不要再自作多情,别人不会在乎你哭过多少次,流过多少泪,最痛的还是你自己。冷静过后的乔杉,还是用决绝的态度拒绝了对方不必要的牵连。你在我身边爱我时,我热烈回应,你舍弃我一次又想要联系,只能含着泪说抱歉,不清不楚的感情我要不起。

乔杉和我说,以前每次孤独无助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的好,他会接二连三容忍她的胡闹,就算有天大的委屈,想到还能见到他,硬生生也就能咽下去。直到彻底离开他一会,才会大颗大颗掉眼泪,因为他再也回不来了。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就是这般无常亦无情,一次转身,此生便不复相见。所以,才会有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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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也明白,他其实并没有喜欢过她,只是花花公子难免都爱招蜂引蝶,有个人愿意陪他暧昧不清,他有何乐而不为。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找到片叶不沾身的所谓忠诚伴侣真的太难太难,那就不要奢望太高了,到头来只会自受其伤罢了。

在第二个冬天又快要来临的时候,乔杉生了重病,医生说是长时间心情抑郁所致。那段日子,她每天都要提醒自己按时吃药,深夜肚子痛焦虑到整宿整宿地失眠,她害怕就这样一个人静悄悄死掉,甚至都没有人知道。清晨醒来睁开眼,面对这个稍显陌生的城市,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一天又一天,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更好的风景,才有更好的前程可奔赴,不纠结于小情小爱,彻底忘掉那些得不到的人和事。

第三年夏天,乔杉去了上海,她留在这个城市的故事也终于结束了。这次回来,我终于又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她说,她等到了那个喜欢的人。

曾经那个男生不能给她的承诺,她现在的男朋友都在用行动证明,他有多么爱她。原来,乔杉想要的爱情,换一个城市就能遇到,因为,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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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洁的这首《唱给陌生女孩的歌》,听到第一遍的时候,就好像重温了乔杉的故事。她也在最青春最放肆爱的年纪遇到那个不对的人,用尽一切力气去拥抱,却换来了他最后的放弃,弄丢了那个爱笑的自己。

那无数次没有目的地公交车上她落下的眼泪,无数次的杯起杯落酒意微醺,无数次梦里百转千回两个身影重叠,都是她青春里每一个爱过的痕迹,可爱又糊涂。

我没有把这首歌发给她,我想,这一切,正如歌中所说,都已经过去了。那一年席卷而来的层层崩溃,早已让她成长愈合,遇见最好的幸福。

所以,陌生的女孩们啊,如果爱不到那个人了,就不要再继续了。抬起头转过身,那个爱你的人其实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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