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篇】③

4.27 温度适宜 阴天

继上次去Z城出差过一回儿之后，橘子深刻体会到城市发展力的重要性，除了Z城检察院饭堂琳琅满目的菜品使人“望洋兴叹”，那一条呼吸间满腔海水味的夏禾路——末尾的那家海鲜店才是让人令人流连忘返呢，橘子回想起小满付款前望着自己“你居然真的吃了这么多！”而后摇摇头去“英勇就义”了。

12:00

＃未检办办公室内＃

平常11:50才偷溜到饭堂吃饭的橘子，此刻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沙发上，饭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橘子安慰着自己，继而半躺着，甩掉高跟鞋，发信息给老曾，

“Guess what！我吃饱了！ ”  “Only 10 mins？”

“Nonono，开天辟地，我准时下班跟大家吃饭。”

“！！！ ”

看见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橘子回“科室聚餐”。

老曾复“……”

“最近案子多，科长心情变幻莫测，我等惶恐不安。”橘子正发完，办公室门开了，“谁？”橘子立刻正襟危坐，思思进来挤眉弄眼地说“橘姐！今天午休我陪你！”

橘子躺了回去，“吓死我了，好端端不回家睡觉干嘛呢。”

“心痒痒，想看鬼片。”思思坐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打开电脑。

老曾——“我有事，先这样，你午睡吧。”

他这是怎么了……橘子拉上窗帘，算了，应该是在忙吧。

看了看此刻抱着抱枕盯着电脑瞪大眼睛的思思，“待会儿你被吓到可别叫那么大声，姐需要安稳的午睡，真是的，大中午看鬼片……”

思思目不转睛，“哎呀，你不懂啦，在中午阳气最足的时候看阴气最重的鬼片，阴阳抵消，才有安全感。”

橘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胡说八道吧你”，戴上眼罩，渐渐入睡。

17:35

＃厝城市检察院门口＃

橘子刚走出大楼门，就远远望见在检察院门口侧边等待的那辆香槟色小轿车。

橘子一边走，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几下。

打开副驾驶车门坐好，车里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放着橘子的歌单。

橘子干笑了一下，但老曾却只是启动了车辆，没有说话。

橘子终于开口，“我……今天下午，科长说要调人去Z城跟进一个大案件，顺便跟那边检察院进修学习，让我考虑考虑这几天给答复。”

老曾：“哦？那不是很好嘛？去呀。”

橘子不可置信地侧脸看着他，“一去就是几个月喔。”

老曾：“反正你也是会去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橘子提高了嗓门，心底升起一股愠气。“我是想跟你商量的啊。”

老曾把车停在路边，深呼了一口气，低压着声音说：“商量完了，去吧。”

这算什么，置气吗？橘子想了想，最近老曾似乎跟老板有矛盾，难道是心理不平衡……

“老曾，我知道你最近在公司……”

嘟嘟嘟……

“我接个电话”——老曾按下通话键——“喂？”

橘子的话说到一半，如噎在喉，只觉寒针一根一根插在心头。

用力眨了眨眼，隐去眼底的一层湿气，手掐了掐大腿。

“公司有事，今晚不吃了，我送你回家吧。”

老曾语毕，正要换挡启动汽车，橘子抓住老曾右手的手腕，正视着老曾的眼睛。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打开车门，屈身，出门，反手关门，一气呵成后，橘子大步往公交车站走去。

数秒后，香槟色小轿车驶离。

橘子站定，转身，车影已经远去，然后右转，彻底消失。

4月30日 星期一  3:15

＃Z城浅水公寓＃

橘子按压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越是用力去睡越是睡不着，这是在Z城的第一夜，橘子忍着胃里翻腾消化方便面带来的不适，回想今晚自己带着两大箱子的行李从机场一路折腾到新公寓，男朋友冷战，没在厝城送别就算了，连小满也没能来接机，无人接风洗尘=自己瞎凑合过，祸不单行，意料之中，所以说为什么逞强推掉Z城检察院同事的接待啊~！

橘子假装满不在乎，不，橘子真的不在乎！

天哪，明明该是身心俱疲了，明天还是第一天去检察院报到，Kao，为什么会失眠啊！！！！橘子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不应当失眠的理由：

1.自己是“安眠不过三尺”的不认床乐观主义者；

2.昨晚在家最后一夜已经失过眠了，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过了；

3.在这个一房一厅的公寓收拾了一晚上，体力已然透支；

嗯……4……还没掰到无名指，手机叮咚一响，老曾发来信息。

橘子看了一眼，双手掩面。

几分钟后插上耳机，循环播放，王菲-《花事了》

趁笑容在面上

就让余情悬心上

世界大生命长

不只与你分享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

记得要忘记

和你暂别又何妨

音乐正欢乐

你叫我寂寞

怎么衬这音乐

是我想睡了

受不起打扰

时间比你重要

……

凌晨5:00

＃Z城浅水公寓·床＃

凌晨5点，橘子终于感觉到困意袭来，抽掉着半干的枕头。

轻轻按下发送键，把编辑好的信息发给小满：

“我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