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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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阳道上,十几匹快马顶着风雪急驰而来。

“吁”的一声,马匹一齐停住了。

领头的一人打马而立,指着眼前雪地里凸起的东西说道:“哪是什么?魏管家,过去瞧瞧。”

那魏管家应声“是”,翻身下马,带着两名家丁奔了过去,刨开积雪一看,回头答话道:“庄主,是个人。”

那领头人庄主听了,快马上前来看。只见雪地上躺着一个身材枯瘦,面目紫黑的人,胸前像是受了刀伤,伤口此刻已经凝固,衣服上的血渍也已经冻成了冰碴子,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那庄主看了看魏管家,问道:“活着没有?”

“回庄主,还有些气息!”

“碰上我陈某,算这家伙运气,救他回去。”那庄主昂首一笑。

“我看此人长的贼眉鼠眼,不像是个好人,庄主还是莫管他的好。”魏管家微一踌躇。

“你说他长的贼眉鼠眼,不像是个好人?”那庄主指了指雪地里的那人,满脸轻蔑不屑地说道:“我看他长的比这大明朝廷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强多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愤,“好人,那朱元璋算是好人吧?可他杀起人来,哪个不是连家带族,斩尽杀绝?”

魏管家脸色一暗,没有说话,伸手将雪地里那人拎上了马背。

那庄主一抡马鞭,十几匹快马又飞奔起来,向沔阳城中驰去。

炉火旺盛,熏烟缭屋。

床上躺的那人终于醒了过来,女孩起身向门外说道:“去告诉魏管家,就说那人醒了。”门外的人应声而去。

床上那人睁眼看了看女孩,不禁万分纳闷,心下寻思:“哪来的姑娘,难不成是在梦中?”

“你总算醒了!”听到女孩对自己说话,那人才醒过神来,方知不是做梦,赶忙问道:“这是哪里,姑娘是什么人?”

“这里是沔阳陈家庄,我是庄上的丫鬟小颜。”并将陈庄主救他回来的事也一并说了。

那人满脸感激,顾视了屋内一番,见屋内陈设奢华,气派不凡,不禁一阵感叹,“这陈家庄好大的气派!”他还想问什么,听到门外有咳嗽声便忍住了。

小颜心知是魏管家来了,当即出门迎接。

魏管家进屋时见那人已在床下走动,不禁眉头一锁,满脸不悦。

那人抱拳向魏管家行礼答谢。

“你是什么人?”魏管家盯着那人问道。他面目铁青,两眼深邃,隐隐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酷和威严。

“在下韦……”话到嘴边,却又改口,“小人韦二,见过魏管家。”

“韦二?你是做什么的?”魏管家语气依旧冰冷。

“小人是山西客商,本是到沔阳做生意的,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了土匪。他们打劫了小人的货物钱财不说,竟然还要害小人性命,小人我拼着一死才从他们手下逃脱,可惜临了还是挨了一刀。”对着魏管家躬身一揖,“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小人无以为报,愿在庄上当牛做马,以报答恩人救命之恩。”

魏管家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想报恩,可以。你会做什么?”

“在下什么都会,全凭魏管家吩咐。”又微一踌躇,“敢问魏管家,小人能否面见庄主一面,也好当面答谢庄主救命之恩。”

“庄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魏管家脸色铁青,语气异常冰冷。

“好你个狗娘养的魏一斤,老子念在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有心报答,你竟然敢狗眼看人低,派老子到这里喂牲口。要不是念在你们陈庄主救老子一命的份上,老子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也好让你知道知道我‘白露’韦霜可不是好欺负的。”韦霜漫不经心的打量了马厩里的马匹一番,但见马匹个个膘肥体壮,身阔腿长,当下称赞,“这陈家庄上的马喂的比朝廷的战马还要强,看来这陈庄主定是个奇人,我韦霜得会会他。”

夜幕降临,马匹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响鼻。韦霜跳出马厩,纵身进了陈家庄内院,躲开了巡逻家丁,闪身进了间大屋子,掩门顺着烛光环视室内一番,不仅暗暗称奇。只见室内布置甚为高端大气,似祠堂而非祠堂,似庙堂而非庙堂,有着说不出的堂皇、富丽。室内正中供着一尊策马舞枪的将军塑像,高约丈余,甚是威武,塑像乃是用黄金所铸,其高贵不言而喻。

韦霜见了不禁一阵惊叹,细细打量了那尊黄金所铸的塑像一番,心下寻思:“这塑像是何人,竟能得此殊荣?想来此人定然是个大英雄了,不然又怎配享受陈家庄香火供奉呢?”

屋外的台阶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韦霜纵身一跃上了房梁,向下看时,进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家魏一斤。

韦霜屏住呼吸,心道:“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会来这里?哼!这厮胆敢瞧不起我韦霜,今晚定要戏弄他一番。”

“咣咣”

敲门声轻轻响起,韦霜心下寻思:“又是谁,难不成是这厮发现了我,特意找来对付我的帮手?”正思索间,那魏一斤已开了门,“你怎么才来?”

韦霜将身子紧紧贴在房梁上,口中连连叫苦:“他果然是在等帮手,上了这厮当了。”

进门的那人“噗嗤”一笑,嗔道:“坏蛋,等心急了吧?”

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韦霜探头看时,原来是照顾过他的那个丫鬟小颜。

“你说呢?”

“坏蛋!”小颜盈盈一笑,“东西找到了吗?”

“原来是我多心了。”听到二人谈话,韦霜才微微心安。

“还没有。”魏一斤一把抱住了小颜,连亲带摸,“急什么,迟些再找也误不了事。”

“你不急,我可等不住了。上头催的紧,让我们抓紧办。”

“知道了,知道了!”魏一斤口头应承,左手已经撕开小颜的内衣,蹂躏她的胸部。右手也同时扯下小颜的裤子,握起自己的硬邦邦的下体便要插入。

“你不要命了,这里可是陈家祖祠。”小颜挣开了魏一斤,嗔道:“还不走!”

“原来这二人是来这里找东西的,听他们刚才的话,想来定然是要对陈庄主不利。陈庄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不能放任这对狗男女祸害陈庄主。”

接下来的几日,韦霜对管家魏一斤和丫鬟小颜格外留意了几分,见二人时常在夜间出入陈家祖祠,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韦霜寻思,莫非这陈家祖祠有什么大秘密不成?待我今晚到陈庄祖祠一探究竟便知。

当夜,韦霜趁着夜色潜到陈家祖祠门口,刚要推门,却听到祖祠里传出声音。

“莫非又是魏一斤这厮?”韦霜纵身潜入祖祠檐下,隔着屋檐缝向祖祠屋里探看。

烛光下,一个少年正面向正厅的塑像跪着,旁边站着一个的中年人。只听那中年人向少年人问道:“孩儿,你可知这祖祠下面是什么吗?”

“这祖祠下面,乃是我们陈氏振兴汉业的本钱!”少年人回答。

“莫非这二人便是陈庄主父子?他说的‘陈氏振兴汉业的本钱’是什么意思?”韦霜心头寻思。

“孩儿!那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中年人陈庄主又问。

“孩儿知道,今天是曾祖父高祖皇帝的忌日。”少年人陈公子回答。

陈庄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今天正是你曾祖……什么人?”

陈庄主一声厉喝,差点没把韦霜唬的从檐梁上摔下来。定睛看时,陈庄主已在祖祠外的院子中和一个黑衣人交上了手。

“原来还有人偷听。”韦霜心神一定。

那陈庄主和黑衣人只拆了十几招,黑衣人便依然招架不住。陈庄主顺势一掌直击黑衣人胸膛,黑衣人大吃一惊,慌忙避开。陈庄主掌力正中黑衣人身后的灯幢,只一掌便将那灯幢击的粉碎。

韦霜见了,更是吃惊,“想不到陈庄主的武功这么厉害,这陈家庄可真是卧虎藏龙。”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梁上君子,看打!”陈公子出门时发现了屋檐上的韦霜,当下发掌便打。

韦霜接了陈公子一掌,闪身一旁,叫声:“陈公子且住!”

“怎的?”

“在下并非贼人,也非……哎呦,好厉害的掌力!”韦霜正待向陈公子解释,突觉身后掌风袭来,赶忙回身接了一掌,不曾想竟被对方的掌力震退了五步有余,整条手臂隐隐作痛。

“好家伙,江湖上能接住我陈某一掌的可没几个人!”原来陈庄主适才已经掌伤了那黑衣人,黑衣人慌忙逃跑。见儿子和韦霜交上了手,他也无暇顾及那逃走的黑衣人,便发掌击向韦霜。

“陈庄主好俊的功夫!”

“嘿嘿”陈庄主冷笑一声,“你可是听到我适才所说的话?”

韦霜见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之仪,也不敢说谎,当即点了点头。

“如此,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陈家庄。”

“唰唰唰唰唰”,陈庄主一连拍出五掌击向韦霜,招招攻其要害,丝毫不留余情。

韦霜接了陈庄主五掌,自知不敌,心下寻思:“我只待报答他救命恩情,他却招招要我性命,眼下保命为上。”主意一定,立地凝神,双掌划个半圈,猛然推出,击向陈庄主。

陈庄主正待还招,只觉眼前一阵阴凝露气袭来,夹带丝丝凉意,心下吃惊,赶忙闪身避开。韦霜见机,纵身一跃,向陈家庄外逃走。只听的身后陈庄主声音隐约说道:“好个‘白露’韦霜!”

韦霜一路疾奔而来,约摸着出了陈家庄两百里左右,方才止住脚步,心下寻思:“这陈庄主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却莫名其妙的和他结下了梁子。眼下他既然已经知道我名号,想来定然不会罢休。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他又有恩于我。莫若待我约上‘昆山五杰’到陈家庄去与他说个清楚,一来报他恩情,二来解除误会,也免了这不必要的麻烦。”

陈家庄一如往常,韦霜率昆山五杰拜访陈家庄。

拜帖送上不多时,陈公子率领家丁迎了出来,“各位,家父有请!”

韦霜和昆山五杰随陈公子进了庄,径直到了陈家庄祖祠堂前。

“吱呀”一声,祖祠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人,顾视诸人一眼,指着韦霜说道:“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韦霜躬身一揖:“陈庄主!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与你为敌。此番登门造访,是来和庄主你和解的。”

“你是非死不可!”陈庄主脸上杀气腾腾。

“嗵嗵嗵”三声炮响,陈家庄众家丁一拥而出,将韦霜和昆山五杰围了起来。

韦霜心道:“这陈庄主好生歹毒,我念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肯与他为敌,他却想要我性命,可怎生是好?”

“捉拿陈家庄反贼,一个都别放过了!”

一大批官兵冲进了陈家庄,将陈家庄的人反包围起来。

这官兵中带头的正是管家魏一斤,只见他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甚是威仪。

陈庄主冷冷一笑,“想不到你竟然是朱家的鹰犬?”

“我乃锦衣卫千户纪成,奉指挥使严大人之命到你这反贼府上做卧底。今日,便将你这伙反贼一网打尽!”

“你是锦衣卫千户?哼哼,魏一斤,锦衣卫,好你个鹰犬!”

韦霜及昆山五杰先是被陈家庄的人包围,这会又被锦衣卫包围,不禁心中连连叫苦。

韦霜看了看魏管家,“原来这厮是锦衣卫千户,怪不得狗眼看人低。”

陈公子怒视纪成等人一眼,向陈庄主说道:“父亲,锦衣卫又如何?这便和他们拼了!”

陈庄主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打了儿子一个耳光,喝骂道“小畜生,胡说什么?”又仰天打个哈哈,指着韦霜和昆山五杰向纪成笑道:“锦衣卫纪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伙盗贼胆敢到我庄上作乱,还请大人帮我拿了。”

昆山五杰听了,不禁心头恼火,指着陈庄主破口大骂:“他妈的,你这老狐狸可真会贼喊捉贼,这锦衣卫明明是来捉拿你这个反贼的,你却反咬我们为盗贼,真是岂有此理!”

“一群盗贼,那配我们锦衣卫出手?”纪成语气冷冷的说道:“我们是来捉拿这陈家庄反贼的。”

昆山五杰趁势帮腔,“不错,锦衣卫大人捉拿的是你们陈家庄反贼。”

纪成冷冷一笑,指了指韦霜、昆山五杰及陈家庄一干人等,“这陈家庄上的人都是反贼,一个也不要放过了!”

韦霜、昆山五杰面面相觑,“我们如何便成反贼了?这帮锦衣卫可真是杀人不见血!”

“我这陈家庄上都是良善小民,何来反贼?”陈庄主指着纪成喝问道。

“反贼陈兴汉,你休要狡辩!这祖祠中供的不就是你祖上陈友谅吗?这祖祠底下乃是一个兵器库,你当本千户不知道吗?你密谋造反,意图颠覆我大明江山,罪在不赦!今日本千户便将你这伙反贼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当年汉王年陈友谅与明太祖朱元璋争夺天下,在潘阳湖大战中兵败身亡,其子孙后代一直在密谋颠覆明室江山,企图重兴陈汉帝业,以雪祖宗之耻。不想到了陈兴汉这一代,竟被锦衣卫给盯上了,以至今日事发。

一听纪成所言,韦霜心中立时明了,原来这陈庄主是陈友谅之后,而这陈氏祖祠底下又是个兵器库,难怪陈公子说是‘陈氏振兴汉业的本钱’。是了,陈庄主是怕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坏了他重兴“陈汉帝业”的大事,所以才想置我于死地。如此说来,也不能怪他心狠了。

陈兴汉听纪成叫出了祖上陈友谅的名号,立时心头豁达,“原来你就是那晚逃走的那个黑衣人?”

“嘿嘿!是又如何?”纪成冷冷一笑,“这陈家庄内外已被官兵团团包围,叫你们这伙反贼插翅难飞!”

“反贼,好个反贼!”韦霜朝纪成啐了一口,寻思:“此番事败,陈庄主造反已经绝无可能了,也不可能给天下造成祸乱。今日我舍命助他逃出官兵围捕,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至于锦衣卫,素来与我们江湖人不和,谁是反贼谁是顺民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当下对昆山五杰说道:“唇亡齿寒,灭了陈家庄后,官兵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何不与陈家庄众人合力一处,共抗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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