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你,都是一种奢望

门口的老黄莲树

  1

黄莲树下,爷爷摇着大蒲扇在给一群小伙伴讲故事。我气冲冲地跑过去,要小伙伴们都走开,一脸骄傲的说,这是我爷爷,故事只有我可以听。轰走了小伙伴,转身想扑到爷爷怀抱里,却一头撞到了爷爷背后的黄莲树上。爷爷不见了,我又疼又急,想找爷爷撒娇,于是哭得失声力竭,我想,哭得大声点,爷爷听到了肯定会出来的。

梦里我哭了好久好久,醒来时泪眼模糊。这场梦里爷爷终究没有再出现。如同爷爷最后一次闭上眼睛样,再也没有睁开。

爷爷五年前离开了。他说他去天上了,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我,保佑我。

2

虽然爷爷离开已有五年之久,可是爷爷那慈祥的脸庞在我脑海里依旧清晰明朗。多少个夜深人静,回忆都是爷爷曾经陪伴我的点点滴滴。然而,回忆如酒,撕扯着不由哽咽的喉咙,眼睛发红。

小时候,喜欢拉着爷爷手一遍又一遍的问爷爷,家门口的那棵老黄莲多大岁数了?爷爷总是告诉我说,他像我这样小的时候,老黄莲就这么大了。我又会问爷爷,那我长爷爷一样大时,爷爷也会跟这树一样,还是这么大嘛?那时爷爷就会宠溺的摸摸我头,一脸和蔼的说,等我长大了,他就会去天上,变成一颗星星,永远看着我,想念他时,抬头也会看见他。那时候我觉得好神奇,原来人老了会变成星星。

小时候,爷爷总会把最好吃的都留给我。村里吃酒席时,爷爷会把每人一份的糖果、鸡蛋小心翼翼地留在口袋里,带回家给我解馋。

尽管爷爷精心呵护,可我还是体弱多病。不管严寒还是酷署,只要我一病爷爷从不敢怠慢半分的抱着我就往医院跑。我总被针扎得嚎嚎大哭,而爷爷也会偷偷抹眼泪,晚上不舒服时,整个晚上爷爷也不敢闭目半分。

记得有次因热气太重,额头长满脓包。爷爷不敢用手碰,而是小心翼翼的用嘴巴把脓吸允出来。

小时候,晚上睡觉前,爷爷一边给我摇着大蒲扇一边讲故事哄我入睡。有《牛郎织女》、《嫦娥奔月》、《女娲补天》……爷爷讲得很有趣我听得也很认真,以至于故事情节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到了上学时,爷爷就会给我讲历史故事:《商鞅变法》、《武松打虎》,还有中国的四大名著:《西游记》、《红楼梦》……等,那时候特别崇拜爷爷,爷爷什么都懂,爷爷无所不能。所以,在小伙伴面前我总是一副我爷爷最牛的样子。

小时候的我就是爷爷的混世小魔王,会不知天高地厚的为所欲为,总以为爷爷会像门口的那棵大树,能一辈子为我遮风挡雨。

3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我最牛的爷爷病倒了。大树还在,而爷爷却一病不起。

一天晚上,爷爷把我们都叫到跟前。他看着手表说,二十点十五分了,明天他就要走了。寿衣就放在床头边,等他走的时候给他穿上,墓地之前自己也看好了,就在路边的山腰上,以后我们回去上坟方便,不用翻山挂林。爷爷说,这个季节很舒服,他走后我们料理后事时不受罪。当时刚入秋,不冷不热。他走了,我们不要太伤心,替他照顾好奶奶。他会在天上保佑我们一世平安。

爷爷说完这些便沉沉睡去,第二天,爷爷再也没醒过来,睡颜那么安详。不相信爷爷真的走了,可是任凭我如何哭喊,爷爷再也没有醒来,跟这个梦一样,我哭得失声力竭,爷爷也没有再出现。

指缝太宽,时光太瘦。原来一辈子很短,有些人说走就走了。这世界每时每刻都有生离死别,我们每分每秒都在想念一个人。

有些人一但走了,就只能出现在梦里了。而有时候,连出现在梦里都是一种奢望。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写作训练第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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