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东欧”，你会想到什么？

是传说中可以跟熊打架的战斗民族俄罗斯，还是具有欧洲粮仓称号的乌克兰，亦或是存在感不高的小透明立陶宛？

拂过这些浅层的认知，我们对自以为了解的东欧其实知之甚少，或许还充满了误解和偏见。

以波兰、立陶宛、乌克兰、白俄罗斯这四个现代独立国家来说，它们的关系错综复杂。想要理清它们的关系，还需费上一番功夫。

比如，民族是何时产生的？是什么导致了种族清洗？国家间如何达成和解？……

蒂莫西·斯奈德在《民族的重建》这本书中，追溯了1569年-1999年这一时期，从民族理念的转变到种族清洗的原因，再到民族和解的条件，提供了有别于传统叙事的解读，同时探索和解释了民族认同的问题。

当我们深入地去了解，才能真正看透形成的根源以及历史和记忆之间的区别。

01 波兰：从盛极一时到几度亡国

《民族的重建》写道：“在民族观念和政治权利的关系之间，没有什么是简单的。”

这本书可以说是一部波兰民族史。因为从1569-1999年的四百多年来，无论是立陶宛、乌克兰还是白俄罗斯，都与波兰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1569年，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达成协议，建立了波兰-立陶宛大公国，其管辖范围包括今天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等，锋芒直逼俄罗斯。

当时立陶宛的上层阶级对波兰身份的认同逐渐成为一种文化和政治问题，甚至是带有文艺复兴时期的那种狂热的全盘接受。

单单从语言上来说，当时立陶宛的街上、教堂、学校使用波兰语，连说立陶宛语的农民都开始接触到波兰语。

哪怕是到了18世纪，波兰-立陶宛大公国瓦解，波兰文明仍渗透进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相关的事物都在立陶宛欣欣向荣。

总的来说，16世纪-17世纪，波兰无论是军队还是国力，实力都非常雄厚，也难怪能盛极一时。

可惜好景不长。18世纪，随着当时俄罗斯帝国的崛起，复仇来了，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从欧洲地图上被抹去了。

在此后的三四百年里，波兰成为了被瓜分的对象，几度要亡国。

02 波兰：被乌克兰极端民族主义清洗

波兰号称永不灭亡，却多次被消灭。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波兰并没有参战。因为在战争爆发前，波兰已被俄罗斯帝国吞并，在世界地图上消失了百年之久。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波兰成为被狂轰乱炸的对象。法西斯德国撕毁了两国互不侵犯条约，派出千余架飞机空袭波兰，最后被德国吞并。

然而，波兰的悲剧还没有结束。二战激化了两次大战间波兰领土上的民族矛盾，导致乌克兰和波兰之间发生了大规模的血腥种族清洗。

波兰电影《沃伦》再现了这两个国家民族间的冲突，充满血腥和暴力。有被乌克兰人砸死的波兰小女孩，要被活烧的波兰小男孩，还有被抓住剥皮、挖眼睛……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再现了当时乌克兰极端民族主义分子所展现的人性最大的恶。

也难怪，这部电影会被评价为：“这不是一部恐怖片，但是比任何恐怖片都恐怖。”

蒂莫西·斯奈德在书中写道：“一个社会的不同部分存在不同形式的民族忠诚，而这些不同可能使一些重要问题难以达成共识。”

而民族矛盾是导致波兰多次遭难的重要原因。种族差异、语言障碍、文化差异和宗教差异等，撕裂了本地群体，催生了波兰的内忧外患。

03 波兰：在破灭中重生

中国女作家杜京在《我，文化波兰》写道：“波兰不是一个大国，却是一个文化强国。”

诚然，我们耳熟能详的哥白尼、居里夫人、肖邦都是波兰人，他们所做出的成就也是世界有目共睹的。在此，不得不说波兰人杰地灵、精英辈出啊。

波兰如今能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就不得不提到近代史中的两位关键人物：耶日·吉德罗耶茨和尤利乌什·米罗茨维奇，他们在对波兰民族性的理解的基础上制定了战略框架。

他们都主张波兰应维持现有的国境线，放弃收复东部失地的计划，同时还支持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民族的独立国家梦想。

其中，米罗茨维奇甚至还做了神预言：“东欧和苏联在20世纪都将迎来民族的春天。”

历史最终如他所愿，波兰、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成为了独立民族国家，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不再是波兰的附属物，而是平等的民族。

04 写在最后

自古以来，我国历朝历代更迭屡见不鲜，上位者无非是为了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又或者是为了抢夺更丰厚的资源，但是从来没有过想要废除汉字、消灭经典的行为。

反观东欧的这几个国家，波兰、立陶宛、乌克兰、白俄罗斯，因为宗教问题、领土问题、种族问题等等，使得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团乱麻。

读完《民族的重建》这本书后，看到这个曾经满目疮痍、被三次瓜分的国家——波兰，仍能坚定走独立自主的道路，甚至是第一个支持立陶宛、乌克兰独立时，很是肃然起敬。

如果一定要问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国家重新站立起来？借用杜京的一句话：“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来自于文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