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故事优选C】烧包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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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东岩烧包谷


1

即日,从利川市返回恩施市,因为时间比较充裕,加上天上秋阳普照,大地微风和煦,所以没有走高速,而是选择了走318国道。省下来的高速过路费正好补贴绕道318所耗油料费,还可以免费欣赏沿途的美丽风光,可谓是只赚不赔。

升级改造后的318国道,路面基本上实现了黑色化,跑起来的感觉并不比高速差多少,只是视线稍微逊色一点儿。高低不同走向各异的山脉,五颜六色错落排列的树木,不时地映入眼帘,多少会影响到开车的视野。时左时右的弯道,逼迫你不敢不严格按照“减速鸣号靠右行”的规矩操作,实际行驶速度明显赶不上心里预期速度。

不足100公里路程,耗时超过两个小时。中途停顿朝东岩观景台,点燃一支香烟。朝东岩观景台在两市分界点——朝东岩隧道的恩施市一端,很多当地村民在这里叫卖本地烧包谷,现烧现卖,货真价实。见很多游人对这里的烧包谷兴趣很浓,青睐有加,索性也过去凑了一回热闹,一口气买下两个烧包谷,微信扫码,支付了10元现金。

朝东岩观景

2

包谷即是玉米。烧包谷就是用柴火烤熟的嫩玉米。当地村民的烧包谷是十分讲究制作工艺的。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有“三必须”。即选材必须本地化,烧制必须木柴火,成品必须趁热卖。离开这“三必须”,烧出来的玉米保准既不好吃又不好卖。

选材必须本地化,就是说得选择本地品种的鲜嫩玉米作为原材料,烧出来的包谷,才会吃起来既有焦香味又超级嫩滑。外地进来的改良品种不行,甜玉米也不行,达不到焦香和嫩滑的双重感受标准。

烧制必须木柴火,就是说纯木炭烧不出好包谷,电火也烧不出好玉米。只有用木柴烧大火,等化为炭火以后,把嫩玉米放进滚烫的木柴灰里,离炭火不近也不远,慢慢地烘烤,将火候掌握到恰到好处,才能烧出可口的烧包谷来。火大了会烧糊,火小了会失去应有的嫩滑感觉。

成品必须趁热卖,就是说不库存烧好的包谷,必须烧好一个卖一个。因为库存过的烧包谷会变味,还很难咀嚼,只有趁热卖,趁热吃,才有别处品不出来的味道。所以,当地烧包谷没有现成的,只有在接到预定了以后,师傅们才开始烧制的流程。也就是说鲜嫩的包谷从下火开始,就是有了主子的烧包谷了。

快出火坑的烧包谷,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看着烧得灰老鼠似的一个个包谷,您一定不要误以为不卫生。烧烤师傅会就着几片包谷皮子,熟练地几拍几扇,柴灰不见了踪影,一个黄金亮色的烧包谷就到了您的手上,特别刺激食欲。

年少轻狂时,也曾亲自动手烧包谷,味道却是十分苦涩辛酸的。一个刮着秋风的下午,我们几个放年娃只顾玩打仗的游戏,忘记了观察牛的动向,天快黑了才发现一群牛不知去向。慌忙和焦急都是没有用的,大人都在生产队上工,只有迅速拿定主意,爬上山顶去找牛!

几个小伙计爬呀爬呀爬,终于爬上山顶,听见了铃铛声,可是这铃铛声已经是来自重庆辖区。以我们放牛的这座山顶分水为界,一边是湖北,一边是重庆。

又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等牵到牛绳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已经又累又饿。看见庄稼地里有玉米棒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地掰了几十个,然后牵着牛悄悄离开,来到自己的地界了以后,大家把牛栓好,找来一堆木柴点燃,把偷来的玉米棒子连皮放入火中烧烤。带皮烧玉米,不太容易烧熟。不过当时我们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根本不讲究是熟还是不熟,边烧边啃着吃,感觉玉米浆还挺清甜,至今忘不了那糯糯的清甜的感觉。

鲜嫩的本地玉米棒

3

漫步观景台宽宽的廊道,品着手里的烧包谷,看着远方的美好景致,倒也是一种别致的情趣。没有了绅士风度,却有了入乡随俗的快感,自我感觉都很接地气。

据说玉米可预防癌症和治疗心脏病,玉米中的维生素含量是稻米和小麦这些粮食作物的10倍。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

对我来说,是真是假不重要,我在乎的是朝东岩烧包谷那吃起来的焦香和嫩滑感受,以及依稀唤起的童年味道。

“罗衣初卸露黄肤,累累嵌成万颗珠。”这是清朝大诗人王彰赞美玉米的诗句。

车已爬过了几道山梁子,耳边似乎仍有朝东岩烧包谷的吆喝声回荡。

朝东岩观风景
朝东岩观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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