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外,你在红尘里

想起有不少作品都是主角作为一个超然物外的存在,默默观察着故事里的来往人物的。虽然主角也和大家一样身处一个世道,但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能成为作者所依托的第三方,从他的视角为观察点展开故事。

类似于这种“我在红尘外,你在红尘里”的故事有很多,《恐怖宠物店》、《巷说百物语》,《虫师》乃至《夏目友人帐》都有点这样的氛围,每个短故事里的主角都不是主线故事的主角身,全剧的主角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引出这些故事的线头。

突然想写这个话题,是因为这两天在看《雨柳堂梦语》。完全是计划外的事情,却意外地相当不错。

依稀记得以前在某动漫资讯志上看到过介绍,但当时并没怎么在意。总觉得日本漫画界这种灵异题材的作品早已铺天盖地,卖感情的路数估计也写不过《夏目》,有点兴趣索然。只是想着好久没有轻松一点的作品来打发时间了,就随手翻了一下。

“想要什么古董?”于是少年走来闲闲地问。

古董?然后惊了,悄悄地扭过头去偷看门上挂着的招牌,“雨柳堂古董店”。

是了,这里是雨柳堂,一个普通的古董店。

《雨柳堂梦语》讲的是一家古董店里发生的一个个独立成章的灵异小故事。主角阿莲是通常这类题材中常见的男一号,相貌清秀,情感细腻,对周围事物感受力很强。于是给我们娓娓道来了许多动人故事。

作者波津彬子自己也曾嘲弄说“没什么拿得上台面,连载超过一本单行本的故事”,这部长篇据说也是断断续续连载,逐渐凑起来的。确实从全剧来看,作者并没有展示什么驾驭复杂线索和宏大背景设定的技能,甚至讲故事的节奏也趋于平淡。但作者柔美的画风和清冷的线条却无意中营造出一种超脱气氛,让置身于此的人和物都蒙上了时间的苍茫。

波津彬子对故事的态度是很模糊的。想比之下,《恐怖宠物店》的D伯爵爱憎分明,《夏目友人帐》的夏目总被卷入故事中心,而《雨柳堂梦语》的阿莲却经常远远观望。我们看过了D伯爵的冷酷惩罚和夏目的热心相助,不妨也可以读一读阿莲的无奈。

对世间的恩怨情仇,有人表态有人不表态,每个人表态的方式也不一样。

带着神秘感的古董+残留世间的怨灵,原本应该能打造一番诡异恐怖的氛围,但《雨柳堂梦语》却清新超脱,平淡内敛。这和主角阿莲的性情有关,也与作者对世间情愫的态度有关吧。波津彬子以其独特的画面和笔触,旋绕出了万丈红尘里的一声声叹息。

我们共存天地间,我在红尘外,你在红尘里。我是讲故事的人,你是故事里的人。只因我已从红尘中抽身,而你还在红尘里打滚……

最初只是打发时间的一次小阅读,却带来了一场对世态炎凉的感怀,生活中偶尔来点小惊喜也是件蛮有乐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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