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随笔:《黄土地上的母女》为了上学,跋山涉水(3)

落叶归根

现在的小孩子真幸福,在家不是王子就是公主,去学校又有大人一路陪送。在学校稍有不舒服,医护人员马上就到,孩子们似乎失去了一种独自承受苦难的能力。

梅花香自苦寒来,太优越的生活条件会让她们失去前进的动力。如今大人们一提起自己的孩子,无不摇头叹息,孩子吃饭穿衣要大人全程陪伴,动不动还发脾气,学习成绩也是不停下降。说的人无助,听的人也是叹息。

每当看到母亲陪小侄子小侄女写作业,我会特别羡慕。虽然母亲只上过半天学,但她能够放下家务全心全意陪伴孩子,真的不容易。母亲每天可以做美味的饭菜,可以陪着侄子侄女说说话,写写作业,多幸福。而我上学的时候,母亲经常忙碌在田地间,早晨起床上学前几乎都是自己做饭吃。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的作业,每次考完试都是我主动告诉她,好与不好,母亲什么也不说,脸上却永远挂着一丝笑容。

我的家乡地处西北农村,在最偏僻的小山村里。去上学,单面步行最快一个小时到学校,真的是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每天早晨五点钟起床收拾吃好东西,快六点时出发,七点半之前到校,从不间断。每次放学回家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老师留下来背诵课文或者开班会。有时候需要很晚才回家,荒山野岭的,再加上天阴,烟雾缭绕,一路上小跑着,真的是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生活条件下,自己却一天假也不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任务就是每天去学校读书,学知识。北方的冬天特别寒冷,每天早晨听到闹钟响起,一个人自觉起床,然后热点剩饭吃,看着母亲熟睡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一个人收拾好一切,轻轻地关上门出发。

父亲有时候会送我到村口,就会觉得特别幸福。自己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快步走在前面,父亲握着手电筒紧跟在后面,到了下坡的时候,父亲便点燃一根烟蹲在路边上远远地望着前方,我一个人哼着说不出名的曲子快步跑下坡,然后趟小水沟过去,跺跺脚上的沙子,再继续快步爬坡。等到了坡的顶端,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乎人家的灯亮着,心里突然感觉明亮了许多。

这时候父亲的烟也抽完了,使劲咳嗽一声,说明自己要回家了。然后父女俩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偶尔回头望着家的方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感到安逸的幸福感。

上学期间,很少因为特殊情况而请假,总是提前到校,把上学当成了一种不容辜负的使命坚持着。即使下着再大的雨,也要在雨中前行去学校,遇上雷雨天发洪水,也是想尽办法趟水过去。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胆子真大,竟然不怕会被水淹,或许就是为了等到老师的一句夸奖吧,总之那时候从不迟到。

那些上学路,几乎都是羊肠小道。因为比较偏僻,有时候走着走着,突然会碰到一颗骷颅头,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其他动物的,总之瞬间毛骨悚然。不管早晨或是黄昏,那段上学路走得提心吊胆,只有到了自家门前的小路上,一切才得到释怀,心才开始放松下来。

虽然自己没有能考上理想的学校,想想过往的一切,却也觉得收获满满。例如做一件事知道去坚持,不轻易退缩。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现在回忆起来,曾经所受的那些苦,成了一笔宝贵的财富,伴随我迈入了新生活。

你曾经历过的那些苦难,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强大。懂得珍惜才会幸福,回想那些苦难,它让自己学会了很多,未来的路上,不怕吃苦,继续前行。




《黄土地上的母女》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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