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花语

闲暇之余侍弄花草,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能够长期坚持,并且把那些花草养护的有模有样,或许并不容易。窃以为养花远远没有喝茶看书听音乐那样的简单与雅致。早些年条件所限,每到冬季,总会有一些花草被寒冷夺爱。去年秋天,我和爱人商量,将家中自建楼房的底层走廊封闭起来当作厨房。为了省钱,电话请来自己的两个会做建筑的姐夫隔三差五做义工。工程陆续进行了一个多月,因为一些配套设施还没有完成,我就把它当作临时花房。那面向阳光的灶台上,就摆满了我的那些花儿草儿,每天晒着日光浴,花草们倒也非常惬意盎然。

  有一盆叫做臭球的花儿,一个冬天都在怒放,遇到飘雪的日子,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逸,窗内是鲜艳夺目的臭球花盛开。那大背景的映衬,让你在欣赏时感觉是那样的反差与曼妙。不仅没有丝毫黛玉葬花的怜惜与忧伤,倒像是那些飘逸的雪花都浸润着温馨的花香撒向大地。尤其是那些花枝上争先恐后孕育待放的花蕾,好似争着向主人显摆似得,更让人喜爱的是,那些已经绽放的花朵,皆是那样无赖的占据着各自的位置,让你有足够的耐心去欣赏它,没有2到3个月,是绝对不会放弃展示它的美丽的。

  有一种花儿叫做长寿花,刚进入秋天就要含苞欲放,为了一探它的芳容,我几乎每天早晨下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悄悄隔着玻璃门,静静享受雾里看花的朦胧美,而后再轻轻推门而入,与花儿们来一个亲密接触。由于冬天气温过低,所以长寿花总是紧锁芳容,不苟欢颜。近日当室外气温一直徘徊在10度左右,那些长寿花们好似窃窃私语、又好像互相调侃、那一簇簇拥挤而又错落有致的小不点,大不过儿童的指甲,好似漫天的星斗缀满它那柔嫩的枝头,争着向你挤眉弄眼。让你目不暇接,甚是欢喜。看那样儿,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开不尽的。一直喜欢杜鹃花,源于两个原因,一是曾经在课本上读过毛岸青与韶华合作的《我爱韶山的红杜鹃》,另一个原因是1985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在云南麻栗坡境内的一座山坡上,看到过半坡盛开的红杜鹃,由此联想到鲜血与牺牲每时每刻都在我们的身边发生,让我懂得了《我爱韶山的红杜鹃》的真正内涵。所以每当看到红杜鹃,总会让我想起曾经硝烟弥漫的岁月。可惜每每总是以杜鹃花的过早夭亡而告终。今年有了自己的临时花房,所以秋收刚过,我就把杜鹃花从花卉市场请回家,偏偏又遇上今年的大寒冬季,眼见得杜鹃花的那些花蕾渐渐枯萎,叶片低垂,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除了紧闭门窗为它取暖,还时常为它祈祷。好在寒冷总是熬不过暖阳,就如死亡总被无数的新生取代一样,一旦气温回升,我便马上给杜鹃花浇足水分。养花要懂得花的习性,就如男人疼爱女人,既要支持女人爱美,又要懂得女人的那口好胃。一般而言,杜鹃花盛开的最佳温度在15-20度左右,且喜欢干干湿湿的环境,喜欢阳光,但不喜欢暴晒。所谓酒肉穿肠过,切不可让那些肥水久居花盆之中。

有一天下班后,当我轻轻推开花房的玻璃门,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当我的目光欣喜的与风信子对视的时候,你看那半露含羞的花容,犹如情窦初开的二八佳人,花朵已经绽放的,呈现给你的是绯红鲜嫩,正在探头欲放的,一半是黄蕊,一半是绯红。或许它还没有盛装完毕,正在换装时,猛然之间让你看到了它的私处,所以它才是一半娇羞一半怜。让人油然而生无限的心怜与爱惜,爱的是那没有一丝尘埃的干净脱俗,怜的是那刚刚孕育的弱不禁风。付之以疼爱,还你以娇容,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花。靠近花儿满身香,离别十里暖心房;几日离家入梦境,花香伴我旅途眠。每当我的目光与那些花儿深情相拥的时候,我便感同身受着自己的爱人、家人和朋友。生活中,假如我们都能够把自己对于花儿的这份善良,这份呵护和这份疼爱广施与我们的周围,广施与这个社会,那么我深信,我们的周围与这个社会,到处弥散的,不仅有这些花香馥郁,还有充溢满目的青青草地。

(一篇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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