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删改了三遍，写得无比痛苦，内容也比较多，希望没有很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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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两位审神者的谈话真是抱歉。”光忠单手举着托盘敲门。

“请进。”

“请品尝光忠特制樱花奶茶。”

装在窄长玻璃杯中的奶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

“明明已经入冬了，可光忠先生的奶茶很有春天的感觉呢。”奈奈生毫不吝啬地赞美。

光忠笑着说：“今年春天的时候和本丸的大家一起收集了樱花，腌渍保存起来，就好像把春天留在了罐子里。”

琥珀也喝了一口，只觉得齿颊之间都是甜甜的香气。

“诶？前辈居然也喝了全糖？”奈奈生才发现琥珀的份和她一样。

“嗯，糖分有助于集中精力，调动机能。”琥珀解释道，话一出口便觉得很是耳熟。

好在奈奈生没有深究，她更在意刚刚琥珀说到一半的事：“后来呢？前辈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也就是赔了半年的工资做善后而已。”琥珀轻描淡写，把壁咚桥段和自己的内心波动完全略了过去，“好在那些贵人们大人有大量，没有跟我计较，有位夫人还说，能经历这样的事觉得很刺激呢。”

“看来涉君只是嘴上过分，实际还是很照顾前辈的，不然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奈奈生像是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喝奶茶，“这点和前辈很像呢，难怪你们合得来。”

琥珀被她的话呛得咳嗽起来，连连拍着胸口才缓过气：“什么？我和他哪里像？”

“前辈刚刚做我导助的时候，也是很严厉的样子，让我心里战战兢兢的，总觉得只要做错一点就会挨骂，但是相处下来就知道，前辈可是最最容易心软了。”奈奈生笑眯眯地说。

琥珀发现自己没办法忽略别人对涉的评价。尽管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某些不可言说的情怀埋在心底，该干嘛干嘛了，但喜欢一个人就意味着，他的模样，他的名字，他的一切一切，都像一根隐形的引线，随时随地引爆心里那只飘飘荡荡的气球，炸开一捧捧甜蜜缤纷的彩带。

少女文学都说，没有荷尔蒙躁动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所幸琥珀中学时代也有过一段称不上是初恋的初恋。

暗恋对象是同班一个男生，阳光帅气，延续了她一贯的外貌协会标准，爱打篮球，成绩不好，还有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叛逆。他刻意留长了刘海，打薄了鬓角，他穿校服从来都敞着怀，他每周四下午都会去球场打球，他喜欢在课间发表一些问题发言。。。这和乖巧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琥珀自己完全相反，但琥珀偏偏就是挪不开视线。她周四下午会抱着一叠教辅书悄悄跑去篮球场，了解他喜欢的那几个球星，会在教室竖着耳朵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她知道他午饭爱吃哪家便利店的鸡排，甚至连那个男孩去黑板上做题的背影都会格外留意。

而这些事，连她最亲近的同桌都不知道。

一直到毕业舞会前夕，琥珀做了生平最大胆的一件事。她买了粉色的信笺，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舞会邀请，落款下自己的名字，放进了他的储物柜。

然后，石沉大海。

全班一共37个学生，她成了落单的那一个。

她甚至在窗外看到那个男孩子扬着粉色信纸，和同伴们朗声大笑着，讨论是谁在恶作剧。她的脚步僵在门口，甚至不敢出声承认这封信的确出自她手。

吃一堑长一智，琥珀发誓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

“不说这个了。”琥珀拉起奈奈生的手，把她从暖融融的被炉里拽出来，“走，带你去看样东西吧。”

Ⅰ

“付丧神的。。。本质？”

房间被收拾成了简易实验室的样子，除了桌椅书籍，就属角落里的一件人体模型最为抢眼。

“目前的通说观点认为，付丧神是灵力聚合体。”琥珀不急不缓地道来，“古早时候，人们就发现了老物件显灵的现象，22世纪80年代，时空局无意间发现，一把长年供奉在神社中的神刀展现出了付丧神的形态，以此为研究基点，时空局成功研发并召唤出了第一批刀剑付丧神，意图使其成为对抗时间溯行军的有利武器。”

奈奈生点头。

“不过，付丧神终究是神明，要让他们听从人类的指令，加强控制就成了必为之举。”琥珀继续说道，“研究发现，付丧神不仅是外表，他们的身体构造也与人类很相似，一个灵力中枢，就像心脏，两条循环的脉络，就像我们的血管，只不过其中流淌并非血液而是灵力，而灵力恰恰来源于我们审神者。受伤流血只是外化现象，他们并不会因为失血而死亡。审神者手册里也提到过，能杀死付丧神的，有且仅有两种方法，要么毁坏心脏，要么耗尽灵力。”

奈奈生注意到，琥珀说的两条循环脉络，在那具人体模型上也有标示，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一条被涂成蓝色，另一条被涂成黑色。“一条动脉，一条静脉？”她指着贯穿全身的凸起线条问道。

“不对，是清体和浊体。这个问题也是近两年才被解开。审神者作为普通人类，灵力并非纯净无暇，既有洁净的部分，也有污浊的负面部分，正是这正负相长的灵力来源，付丧神才能形成各种各样的秉性特点。清浊平衡，他们才更像人类，清体多了，更趋近于神明，浊体多了，就更易被欲望操控。”

“清浊相生，和阴阳的理论很相似，就好像任何事物都有好坏两面，是吗？”奈奈生若有所思。

“是这样。”琥珀的视线也停留在她观察过无数次的模型身上，“暗堕就是清浊失衡的一种病变表现，付丧神在某种刺激之下改变了灵力的循环模式，清体减少，浊体增多。同时，浊体有种特性，就是能与自然融通，换句话说，灵力中枢被浊体完全侵占后，付丧神就不再需要依存于审神者赋予的灵力了，并且失控后他们的能量很容易无限制增长。”

“完全暗堕以后，就和溯行军无异了？”奈奈生问。

“对付丧神而言，暗堕是极其痛苦的过程，暗堕者往往心理扭曲，且报复欲强，所行之事与溯行军无异，因此常常把他们和溯行军混为一谈。”琥珀干咳两声，“这都是时空局麾下高桥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我不过是转述而已。”

之前她怀着试一试的心态联系了那位高桥瑛介先生——《我们凭什么支配神明》一书的作者——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学术大咖十分平易近人，和琥珀聊了聊，觉得她的想法很有意思，愿意无偿提供以往的研究材料供她参考，琥珀自然却之不恭。

但这不妨碍奈奈生继续用崇拜的目光望着琥珀：“原来前辈这阵子在鼓捣这个，难怪歌仙先生之前那么隐晦地暗示我，要我劝你好好休息。”

“又让他操心了。”琥珀不好意思地笑笑，“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的目标还没有实现，怎么好放弃呢？”

“前辈的目标？”

“嗯，”琥珀点头，“我想尝试，净化暗堕付丧神。”

暗堕不可逆，这种常识奈奈生自然也知道。

“很多以前人们觉得做不到的事情，现在都能做到，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我想试试看。”琥珀道，“顺便，要是能帮上他的忙就更好了。”

“涉君？”奈奈生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琥珀垂下眼帘，没有否认。

Ⅱ

“今天就到这里吧。”

随着收刀时的清亮嗡鸣，小龙景光带领着队员迅速收拢了阵型，回到了主公荒井涉身边。

“可是才打了三轮。。。”琥珀虽然疑惑，但也召回了场中的三日月等人。以往对练最起码要过五轮以上，按着涉的脾性，不给琥珀加练到精疲力尽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往往周六当天琥珀和一番队的成员都赶不上本丸的晚餐。

“我约了客人。”

原来是涉君日程满了。琥珀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今天也的确不在状态，昨天睡得太晚，一早上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连打了三个喷嚏，完完全全是换季感冒的征兆。

一年四个季节里，琥珀最喜欢的就是冬天。

尽管树木落光了叶子光秃秃地露出鸟窝，池塘被薄冰覆盖再见不到游鱼，自然生灵的萧索并不妨碍她享受天寒地冻的妙处。

她喜欢暖烘烘的被炉，喜欢软绵绵的棉袄，喜欢看落雪堆满院落，喜欢火锅上面冒出的腾腾雾气。

一夜朔风呼啸过后，骤降的气温会让第二天碰面的人收获一些惊喜或者惊吓。比如大辅今天围了一条洋红色的大围巾，这与他的直男气质极不相配，在千代子的死缠烂打之下，他才承认了这条围巾是女友爱的礼物。

“丑。”在被问及对此的看法时，首席大人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评价。

涉今天披着一件长度及膝的纯黑斗篷，银灰的皮毛围脖拥在颈间，手上戴着一副皮质的黑色手套，斗篷随着他的步伐在身后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更衬得他身量修长，风姿翩然。

“涉君每次闪亮登场，都将有一只狐之助被无情地剃光尾巴。”千代子和琥珀咬耳朵。

这条围脖，虽说很是雍容贵气，但远远看去的确似曾相识，像是狐狸尾巴。琥珀扑哧一笑，无比赞同地点头。

从咖啡馆离开，还要经过一条主干道才会到通向各自宅第的分叉路口。

涉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废寝忘食地做科研？”

“是三日月告诉你的吧？”琥珀无奈地回望了三日月一眼，后者正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向她笑着招招手，“就是关于那方面的研究，你知道的。”

涉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她道：“我明白我缺乏专业背景，也没有研究所那么好的设备条件，所有的资料都是现学现卖，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如果成功了的话，五虎退就不必再受折磨了。”

刚好路过一家便利店，萤丸和短刀们前推后挤地拥了进去。最近出了一款糖豆，买糖豆送卡片，收集一整套卡片可以兑换限量版口味。

玻璃橱窗上的雾气凝成水珠一道道滑落。孩子们纷纷缠着自己的监护人掏腰包，五虎退一个人闷闷地站在最后面，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三日月拍拍他的脑袋，凑近说了句什么，他才稍稍展露了笑容，挑了一包糖豆到收银台前去排队。

两个审神者不再挤进去增加店内的交通负担了，琥珀更乐意视奸门口的关东煮，就算不能当着涉君的面吃这种低级食品，闻一闻香气也觉得挺治愈。

涉说：“我明白你的初衷，只是出于必要性的考虑，维持现状也未必不好。”

“可我怎么觉得现状糟透了？”琥珀对他的回答感到惊讶，她急急地反问，“仅仅因为他没有再有过那种征兆吗？可是你没有看到吗？五虎退他几乎都不会笑了。”

“审神者守则上没有哪条规定要让付丧神保持笑容。”

“主公，您想要吃这个吗？”白嫩嫩的小手递上了花哨的包装袋，五虎退懵懵懂懂地望着两人。

涉摇头。“让我尝一个吧？”琥珀笑着伸出手，掏出了一粒糖豆并一张卡片，卡片背面映着五颗金星。

“是五星卡！”眼尖的萤丸发挥了大太刀的体能优势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过来，“终极限量版！据说一万包里才有一张！”

五虎退低了头，没有二话就送出了卡片。

“我现在带他回去锻刀，是不是能锻出三日月宗近了？”涉也耳闻了一些锻刀玄学。

难得幽默一回，却没有得到琥珀的回应。她拉低了围巾，露出近来逐渐削尖的下巴，好让话语更清楚地传达：“涉君，你在害怕吗？”

涉敛了笑容。

“你当然可以说我在多管闲事，但请你记得，现在五虎退能依靠的人只有你，如果连你也要消极逃避的话，他就不会再有希望了，而这也不是我所认识的涉君会做的事。”抬起琥珀色的眸子与涉对视，她说道。

“之前我把你害得不够惨？你还愿意信我？”涉转身向前走去，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很快身影便消失在街角。

琥珀在原地怔了一刻，直到三日月提醒她是不是要跟上去才回过神。

“抱歉，我还是想去跟他说清楚。”

琥珀步伐匆匆地追过去，不想刚过转角便和涉撞了个满怀，后者显然是在原地等她。她正要退开半步，却被涉拉住了胳膊。

灰了半日的天空终于飘下了今年的第一朵雪花。

涉难得一见地踟躇了一下：“高桥不是可靠的合作伙伴，他们的研究所在学界名声并不好。如果你需要其他资源，可以来找我。”

“这么说，你同意了？”涉突然的态度反转让琥珀有些不确信。

“虽然是为了我的付丧神，但还是有前提条件，不要因此影响了你的本职工作和身体状况。”

“身体状况。。。”这样一说琥珀倒真觉得嗓子有些痒起来，“你怎么知道。。。”

“显而易见，你可是我见过最不修边幅的女性。”涉说道，“今天我发言的时候你至少走神了两分钟。”

琥珀捂住了脸：“我错了。”

看着两只毛绒绒的棉手套挡在泛红双颊上的模样，涉心中一动，突然摘下了右手的手套，将温热的手掌贴上琥珀前额。

琥珀眨着眼，表情完全就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和那天在剧场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还好，没有发烧。”涉若无其事道，顺手用拇指抹去了她睫毛下沾到的一滴雪水，将唇凑到她耳边，“既然你这么傻，那就尽管相信我吧。”

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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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两个本丸的刀男该如何区分，亲妈已经放弃了，迟早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可以肯定的是三日月只有琥珀才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