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局》读后

本文作者“扫地僧”

这本书是作为我今年书单里的其中一本,没想到《人民的民义》播出后再次把它炒火了。现在无论是街头小巷的小书摊还是位于城市中心的大型书店,该书作为畅销书之一,被放在显眼的位置。过往的读者看到《人民的民义》这几个醒目的大字,纷纷围上前来观看一番,但真正能读进去的能有几人。于是人们纷纷说,《人民的民义》带火了《万历十五年》和《天局》。其实即使没有《人民的民义》,《万历十五年》也是最优秀的历史类书籍之一,而《天局》也是当代小说中非常出彩的一本小说集。他们同样将作为人类智慧的结晶而流传百世。此一段,为这两本书正名。

我用了大约一周的时间才读完这本近20万字的中短篇小说集,俗事缠身,只能利用那可怜的零零星星的时间。我读书大多以名人自传以及哲学类书籍为主,文学这一块很少读。所以,每当有读者朋友让我列书单的时候,我要么列了一大堆他们并不感兴趣的书籍,要么我会直接拒绝,因为我真的对现当代文学了解不深。而矫健老师的这本《天局》是我读过的少的可怜的当代文学作品之一。

矫健老师是胶东文学的代表性人物之一,也是我们鲁大作家群的主要骨干。处于胶东半岛的鲁东大学,虽然知名度不高,但确实出现了一批佼佼者,更是形成了“鲁大作家群”这样一个奇特的人文现象。矫健老师前几天去鲁大做讲座,我有幸去听了一下。中等身材,带着一个金色边框的眼睛,肤色偏黑,说话没有想象中的文质彬彬,而是掷地有声,和我想象中的书生形象完全不同。

矫健老师属马,他身上确实有马的烈性。早年和周梅森合作,下海经商,以其胶东人特有的野性而又不失淳朴的性格,很是发了一笔小财。生意从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做到了上海的浦东大道,矫健老师作为优秀作家中的优秀商人,成为了当时作家群体中身价颇高的名人之一。但后来他开始沉迷于证券,赔了个精光,便又安安分分做回了作家。作家的性格无疑会原原本本的体现在小说中,而作家的成长往往也伴着作品的成熟。你读金庸小说,从《书剑恩仇录》一直读到《鹿鼎记》,你会发现金庸的整个人生观,价值观都在发生着变化。直到前几年,金老爷子还在一直不断修改他之前的作品。所以,作品于作家来说是其灵魂最深处的体现。

我常说,不要跟个书呆子式的抱着一本书就读,然后从头读到尾,第二天连书名都叫不上来。读书,真正的精妙之处在于读人。不断的揣摩作者的意图,回到作者写作的年代,跟他一起身临其境。如此这般,你收获的不仅是一本书的内容,更是一个人的思想。明白此理,就不难理解高考的阅读理解,为啥作者本人都无法及格。这又说到阅读理解不是去揣摩作者的意图,而是揣摩出题人的意图上去了。

说到《天局》这本书,其实是一个中短篇小说的合集。其中一共精选了矫健老师的两篇短篇小说——《天局》和《快马》,以及四篇中篇小说——《高人》、《命运玩笑》、《珍邮》和《圣徒》。备受大家推崇的《天局》这篇,其实我读来真没有太大的感觉。除了棋痴以生命做棋子,与天下棋,最后胜天半子之外,并无其他特色可言。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我本人也是属于定要胜天半子的性格,我觉得用生命去赢得一个与天斗的机会实属稀松平常。二是它离人间的烟火气息太远了,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就像我喜欢《金瓶梅》远胜于《红楼梦》一样,《红楼梦》总是给人一种不现实的美的感觉,但它始终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幻想。而《金瓶梅》对人性的刻画,对角色的拿捏,真的就像你生活中的很多现实一样。

我最喜欢的一篇是《高人》。它写了一对异性兄弟相爱相杀的故事。主角叫毛大吾,一个从小高位截瘫的残疾人,只有头是健全的(脑补一下霍金),而毛大吾的“身子”叫米小强,一个健壮的男人。毛大吾从小就失去了妈妈,而爸爸因为家庭的不幸整日酗酒。在他处于人生的困境之时,是米小强背起了他,背着他上学,背着他打架,背着他做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儿。久而久之,他们好像融为一体,毛大吾作为米小强的头,为他出谋划策,米作为毛的身子,背着他到处行走。他们一起找工作,一起经商,还一起找老婆。头负责谈恋爱,身子负责做爱。这对看似奇葩的组合,时间长了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直到毛大吾开始做期货赚了大钱,生活因为钱发生了质的变化。米小强从此很少背着毛的头,而带着自己的头去逍遥娱乐。老米爱上了夜总会的一个漂亮姑娘,要娶她为妻,在这个漂亮姑娘的怂恿下,老米要跟老毛分家。那个漂亮的姑娘成了老米的头。在毛大吾答应跟他分家,并给他二百多万的分家费之时,期货公司出了大漏子,老板携款逃跑。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天局》这本书里所有的故事,基本都是对人生的彻底觉悟与思考。矫健老师将目光聚焦于小人物身上,通过描写他们身上所发生的爱情、事业与生活故事,反映出了人性的丑陋面与社会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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