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优选‖每一束光都有归宿

我喜欢萤火虫,它会在夏季的凉夜里悄悄飞起来,用尾部的光芒照亮前行的路。想象中,半月在隐约的繁星之间洒落淡淡的银光,远处的树林便被萤火虫的黄绿色光芒充溢了,静谧的夜空里,我迈步,踏上的是一地金色的涟漪,我听到女孩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还有一些温软的浪涛音细细耳语。

一个温暖的梦。

1

阿芯不久之前和我大吵了一架,为的什么已经忘了。之后我们便没再联系。

然后闹得沸沸扬扬的病毒传染便席卷了全国,小区进行了封锁,限制外出和进入。毕竟是从小长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发去信息问她是否安好。

她回:“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然后我们像从前一样,聊起天来一会便是几百条信息。

她向我吐槽她的小表弟小卡,封锁之前,小卡的父母因为要去另一城市出差,把他送来阿芯家里暂住,现在封锁小区之后,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很难出去,最难办的是小卡父母滞留在病毒发起的城市,回不来了。

“他现在,天哪,天天跟我弟吵,一大一小的两个男的,吵得天翻地覆,抢着玩游戏,闹腾地差点把家都给掀没了。”阿芯说。

我打着哈哈吐槽,说阿芯作为长姐,应该承担好照顾并教育他们的责任。

“呸。”阿芯连发一大堆口吐芬芳的表情包发泄愤怒。

阿芯只比她亲弟阿烁早出生五分钟,龙凤胎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包括我。而当她把自己和亲弟的相处模式作为苦水吐到我身上以后,我便不敢继续憧憬。常年是两人单独呆在自己的房间,一出门碰头便是一通激烈的口水战。谁的衣服又没收,又该轮到谁洗碗了,之类。

现在,和他吵闹的人终于变成表弟小卡了,我说,你应该感到庆幸。

她继续刷着表情包发泄愤怒。

我在屏幕前哈哈大笑。

每次和阿芯发消息,总是抑制不住地想要笑出来,从十年前便开始的友情已经让无形的默契充盈在我们之间。

而见面的时候,我一度害怕路过的人把路上歪歪扭扭走路的我们当成傻子,然后报警,所幸这事儿没发生过。

2

“小荷,我好像有点儿咳嗽。”阿芯有一天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在这种时候?”新冠病毒在全国横行的时候,普通的感冒咳嗽也麻烦得紧。

“我爸带我去医院检查了。来,等我回来,我们见面,同生共死。”她发消息。

“也好,要是你感染,我也感染,一起死。”我打着哈哈回了句玩笑。

突然发现好久都没见阿芯了,自从上次我们吵架,紧接着封锁就来了,等她回来,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好好吃一顿。

然后很久很久,手机都没有提示音出来。

可恶,一定是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撒欢得忘了给我报平安了。

我愤怒地举起手机,发一条怒气冲冲的信息:“你人呢?跑哪儿疯了?”

过了很久,一条信息才悠悠地冒出来:“小荷,我被隔离了。”

大脑“嗡”地一声响,我发了无数条信息过去。

真的?你感染了?不可能啊你没接触过症状患者。现在什么情况?你爸妈呢?

“别逼逼赖赖的。”她回。

“是早期,发现得早。”她说。

我说:“你在哪个医院?”

她说:“你要是敢来,就跟你绝交。”

我停下来,告诉自己,没事的。被治愈的例子有很多。

然后阿芯告诉我,他们小区靠近他们家的那一栋楼里,有从外回来的疑似患者,现在那里已经被封锁了,人也隔离了,她应该是在那之前不小心接触到的。

我回了一句:“他们该死。”

阿芯叫我淡定一些,她说现在听不到她俩弟弟翻天覆地吵来吵去,她倒落得个清闲自在,可以无人打扰地玩她的游戏了。

我没话可说,然后问起她病房的情况,住得舒不舒服。

她说,舒服极了。然后开始给我描述:病房顶上有紫藤萝花,平时悄悄绽放,每到夜晚会发出荧光。窗外阳光透进来,墙壁上是爬山虎,蝴蝶翩翩飞舞,地上是青青草地,还有蒲公英,烦躁地受不了的时候,会飘起飞絮,一片绚丽。然后,萤火虫也会来。

阿芯最喜欢萤火虫,她最爱的一本书是《萤火虫小巷》,讲的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成为最好的朋友,直到长大,一个做了人母,一个圆了梦想,在分分合合中,经历背叛,哀痛和逆境,但是一路携手前行,直到最后,很暖的故事。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在我面前,你还要装。”

然后沉静了片刻,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对面阿芯抽噎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说她很害怕,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感染,爸爸走的时候,那个背影瞬间苍老了太多。还有视频的时候,妈妈已经在哭了,阿烁给她开了几句玩笑,说她要是回不来自己就能把属于她的零食都吃了,话还没说就被妈妈一个暴栗打在头上,然后是爸爸的一声呵斥把他拖走,小卡没有出现。

她说她忍了很久不哭,妈哭的时候她差点没忍住,还好阿烁冒出来给她搅混水,她说,她要是哭了,会给所有家人加上双倍的痛苦。

我静静听着没有说话,她说完了开始放声大哭。

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用。我知道,再深沉的同情,对此刻的阿芯来说,都是刺痛的毒药。如果感染的是我,也会这样想的吧。

凭什么感染的是我,不是你们其他人。

3

不知道什么时候,记忆不安分地开始翻江倒海。

每一帧画面都是阿芯或开心或恼怒或悲伤的样子。从扎着羊角小辫的女孩,到一身校服马尾的学生,再到一头飘逸短发的少女,每一帧画面清楚明晰。

那个梳羊角辫的小女孩在“找朋友”的歌声里拉住我手,没心没肺地唱好朋友歌。

那个穿校服扎马尾的小学生拉着我在操场上突飞猛进地跑来跑去,还大喊着叫我别给鬼抓了。

那个顶着一头飘逸短发的少女在街头和我在大雨中狂笑着淋雨奔跑,然后在雨过天晴的黄昏湿淋淋地坐在草上看彩虹。只要站起来跑动,就能触到长虹下垂的边角,通过它去往真正的萤火虫小巷,她告诉我。但是没一个人站起来,我们只是静静坐着,抬着头欣赏长虹七彩斑斓的绚烂色彩。

我们都清楚,只要不去真正触碰,就能相信童话真实存在。

已经二十天了,阿芯依然在医院被隔离,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也习惯了检查和治疗的流程,发烧的症状减轻,也不再咳嗽了,有时候全身乏力还能捧着手机给我开两句玩笑。她真的满怀希望,自己能被治好。

我也是。

全国疫情逐渐被抑制住,每天的感染者越来越少,也有越来越多人被治愈,随着时间推进,现在春天也要来了。如果阿芯像苏珊一样把自己的生命和窗外的随便一棵什么树联系起来的话,那她很快就又会活泼健康地出现在我面前了。

日常又回复到从前的嬉闹闲聊,人是种具有太强适应力的生物,换在二十天前,我绝不可能想得到自己能和一个染上新冠的病人像个正常人一样交流。

今天她说,好想去一次萤火虫小巷。

我回复道,等你出院,我陪你一起去。

好,一言为定。我仿佛看到屏幕后的她,一脸微笑地抬起右手来。

我也笑起来,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虚幻地映射在屏幕上方的她的笑脸,勾起了她的小指。

一言为定。

4

封锁逐渐放松,已经到了人们可以戴着口罩放心出门游玩的时候了。

“小荷,出大问题了。”又是一个朗朗晴天,我收到阿芯的微信消息。

“怎么了?”

“小卡他...”

我没听她劝,拽了个包,戴上口罩就出门去找小卡,他从今天早上起就没在家。一家人本不想告诉阿芯让她担心,可阿烁说漏了嘴。

我想起小卡圆圆的脑袋,可以跑得很快的灵活双腿,还有一双扑闪的大眼睛。他小时候最喜欢和大他四岁的姐姐阿芯呆在一起玩,所以我们三个经常混在一起,在小区里四处游荡。阿芯的小区和我住的地方只隔着一个街区,我顺着街道沿着小区外面走,去到幼儿园后面的一座小山包上,那里有一段隐蔽的凹陷处,被绿树枝条环绕掩映。

小卡很喜欢到这里来,觉得这里是他的据点,不容侵犯的领地。悲伤、高兴、烦恼时,都会来,这是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的秘密花园。

我悄悄爬上山包,探过头去,见一身影隐藏在树枝间的阴影处,双手环抱,脸埋进膝盖里啜泣。

我静静地走上前,坐到他的身边。小卡已经十五岁了,感到我的存在时努力地憋回泪水,尴尬地仰头靠在身后树干上,顺便挪得离我远了一些。他不再是曾经那个团子一样的小男孩了。

我说,他全家人都在找他。

他说,“我家人在湖北。”

我沉默,想起他父母还滞留在最危险的地方。

虽然是亲属,但毕竟亲疏有别,难免产生寄人篱下的悲戚之感,何况阿芯她还... ...

“小荷姐,我爸妈也被隔离了。”小卡说,声音微微颤抖。“然后今天,今天...”

我默默转过头去,没有再问,他也不再说,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天上的云在飘。我突然觉得不应该来这里,小卡他需要独自发泄悲伤的时间。

“阿芯姐姐会好起来的,对吧。”小卡突然开口。我重重点了点头,当然了。

随后又是静默,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个怎样的存在?没有感染病毒的亲属,整天无忧无虑,没有可担心失去的家人,是这么一个对比鲜明的,扎心眼的存在。

有那么一刻,我开始恨起自己来。我无法感触到他们的悲痛,口中所说的感同身受和体谅,都是带着侥幸和幸灾乐祸的虚假成分。

我只能沉默。

我们就这么静静坐着不说话,小卡似乎已平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前方,机械地揉搓着身下的草地。最后是阿烁找到了我们,他把小卡拎起来带回了家,走之前向我轻轻说一声谢谢。离开的背影告诉我,不用再来。

“找到小卡了。”我语音通话给阿芯。

“太好了。”阿芯在屏幕背后泣不成声。

她的舅妈,小卡的母亲,昨晚因为肺炎离开了人世。

5

我梦见了萤火虫,一闪一闪地扑棱着翅膀,前方一个短发女孩静立着,萤火虫落在她发上,白色的睡裙上和赤裸的双腿上。她周身笼罩起一团氤氲朦胧的淡黄绿色光辉,我想走上前,却怎么都走不至她身前,她和我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没有声音地悄然飘行。当我在最后一刻猛然看见她的脸,一团泪珠扑面而来,遮蔽了我双眼。

醒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大雨,是春天特有的哗哗大雨,不可怕,不叫嚣,只是默默地这么灌下来,淅淅沥沥的却又好像没有一丝声响。

我打开手机,看见十几条消息记录,凌晨三点的时候,阿芯给我留言:又发烧了,好难过,可是我不敢告诉家人。后面几条信息是撤回的。

我赶忙一个语音电话切过去,很久没有动静,于是关掉微信,开始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我觉得要有几百年了,没有人接。

急吼吼地翻出阿烁微信号,在上头夺命连环问:“你姐咋样了?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医生说老姐病情恶化了。”气泡上的文字显得冰凉,没有情感。

不是之前还好好的吗?

我想起前几天阿芯和我语音聊天的时候还唧唧呱呱说着变来变去的天气,吵闹翻腾的家事,以及她对萤火虫小巷的未来设想。

“你想,以后你结婚了,找一个夏夜会有萤火虫的小巷,我也许不结婚,像萤火虫小巷里的那对好朋友一样,我就住你家,出去工作回来,带你的孩子。然后你老公闲了,把孩子扔给他,我们俩去别处旅游,去北京看长城,去西藏新疆看风吹草低蒙古包,去长白山看天池,去国外,看大本钟,埃菲尔铁塔,泰姬陵,金字塔!”

“停停停,”我打断她说,“别背景点了,你受了什么刺激?”

“啊呀小荷,我快无聊死了,前天我要人给我带点书,结果护士带来的全是旅游景点杂志。不过,倒是给了我很多灵感,等我病好了,暑假出去旅游的时候,你也会一起来的吧,会吧?”

“当然了!”我回复她,想象着能和从小到大的至交一起游历各处景点,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今天你告诉我,阿芯的病恶化了?

手机被我扔到床上的时候,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洒个不停。

这雨,好烦。

摊在床上发着呆,无神论的我开始对着黑云之上的苍穹无声祈祷。

“小荷,让你担心啦。我没事的。”不知过了多久,阿芯发来这样一条消息。

我打去语音电话。被拒了。

“求你了,别打了。我没事的。”一则消息再次跃入眼帘。

她这一次似乎宁愿欺骗自己,也要给我造成笑到最后的假象。

阿烁说,那个晚上,她在和家人视频时泣不成声,母亲捂着脸颊啜泣,父亲移开目光红了眼圈,阿烁自己躲进房间里,据他所说不争气地流了一把男人的眼泪,而小卡和阿芯相对,哭得撕心裂肺般汹涌。

阿芯说,她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和小荷去外面闯荡,她还没构建起属于自己的萤火虫小巷,她这辈子,甚至还没见过萤火虫。

“我没事的。”我清楚地记得阿芯给我说的这最后一句话,我是最后一个她想要强颜欢笑面对的人。

那晚,我梦见漫山遍野的萤火虫。

6

转眼已经是五月了,飞絮还没来得及飘飞,不少夜间的春雨洒下,洗涤了略显焦躁的整个世界,疫情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抑制,不少姑娘甚至穿起了长裙去到街上。

就是这样的氛围里,阿芯一家人结伴出门,去领那个女孩就近火化的骨灰。

得知阿芯撒手人寰的消息,我是不信的。那个女孩,从小到大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女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于是我戴上口罩出门,进了阿芯的小区,坐在她家门前的一只公共木椅上,等着她跑过来和我打招呼。

他们一家人下车的时候,带来一股悲戚的风。我看到阿芯母亲一看到我,眼眶就又红了一圈,阿烁的脚步明显迟疑一顿,小卡带着哭红的眼睛垂下了头,阿芯的父亲最后一个下来,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我突然意识到了真相。阿芯,真的没了。

那个梳羊角小辫唱着歌的阿芯,那个在操场上拉着我四处跑的阿芯,那个和我一起淋雨看彩虹放风筝,一起在大街上嬉戏笑闹疯疯傻傻的阿芯。

我再也看不见她一见到我就激动地冲上来拥抱,再也看不见她骂我蠢笨的奸猾嘴脸,再也看不到她潇洒跑步时候的背影,再也听不到她唠唠叨叨的吐槽,再也没办法听她讲萤火虫小巷的故事了。

上一次见她,还是在我们吵架之前。

她单方面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蹲在低下哭地天昏地暗。我努力抑制,我想不能再让阿芯的家人再一次被我的情绪感染,我怕他们以为我的哀悼只是由于同情怜悯。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最害怕的,是没有阿芯在的日子。

所以我放弃了,任眼泪决堤而出,任心灵的世界被撕裂天地苍穹。

然后我发现自己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芯母。她紧紧搂住我哭得颤抖不已的身形,眼泪也悄悄地流下来。

我泪眼朦胧地睁眼,看到芯母像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紧紧拥揽着我。此时此刻,我们的悲痛是相同的。时空似乎凝固,静止于此。我尽情地哭泣,没有抑制。

空气里弥漫着深沉的哀伤气息,但是我并不孤单,此刻我们不分彼此地怀念着一个世上最可爱的女孩,我们的记忆连成结,从她呱呱坠地到总角垂髫,再到青春少女模样,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模糊的影子。

我触摸不到,我触摸到的,只是和我一样一身颤抖的芯母。

口罩掉落在地上,被沙石染上棕黄,化去了蔚蓝的纯净色彩。

7

春去夏来,秋风送爽。小卡的爸爸康复后从湖北回来了,领小卡回了家。阿烁把姐姐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保存,说要吃的零食,也迟迟没有下嘴。阿芯不在,我也不常再去她家,芯父和芯母则是常常和我父母交流,经常询问我生活的状况,并和我愉快地交谈。

生活似乎都回归了正常,大家不约而同将深沉的哀伤埋藏在心底,斯人已逝,那些仍活着的生命,似乎是更值得关心的事情。

我抬起头,阳光明媚。几周前,我们两家人举家出动,去了乡下一个叫云雀小镇的地方,旁边的黑鸦山上,有一座萤火虫公墓,每到夏夜便会出现大片大片的萤火虫,在深山丛林间闪动黄绿的光辉。按照阿芯生前的遗愿,她的骨灰便被撒埋在这里,常年和萤火相伴,她不会感到孤单和寒冷。

我爱上了空闲的时间去那里游玩,好像是前往专属于我们二人的萤火虫小巷一般。

梦里我踏上一地金色的涟漪,听到女孩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那些温软的浪涛声化作人形,给我拥抱。瞬间暗夜之中月明洒落,春风拂柳花草竞开。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伤痛,但聚合起来,可以用爱和共情,填补内心的巨大缺失。小卡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普天之下,命途之中,总会有所失落,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萤火。每一处萤火虫小巷,纵横交织着阡陌小路,都有独属于它的如梦愿景。

我默念一长串阿芯报出的景点名,把她的愿望牢牢记在心里,渴望着以后带她一项项完成。

连绵不断的破碎里,我把萤火虫小巷的含义释义为,不是一生维持的友情,而是即使世界残酷,依旧有人与你,携手并肩同行。

即使她再也回不来。

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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