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地而歌的行者
——《房亭河畔的情歌》序
朱坤
丁酉年岁末一个晴冬的上午，我接到了久未谋面的文友兼同事---娄可彤先生的电话，嘱我为他诗集《房亭河畔的情歌》作序。说句心里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推掉，原因固然因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工作特别忙，确实静不下心来，更重要的是作为农民诗人的娄可彤，数年来始终以敏感而率真的心灵去感知外面的世界，以诗文的形式讴歌人生的真谛，笔耕不辍，颇有建树。相比之下，我自感文绌，唯恐贻笑大方。但娄兄一再相托，并将电子文稿发我，让我尽快拿出，不得推让。我如再推，则是伪作，也是对多年兄弟感情的亵渎。况且人生在世，知己者难有几人，相信茫茫人海里，比我了解他的人不是太多。我以我的视觉和感受，尝试描述这样一位亦文亦诗亦歌亦狂的兄长，这样一位自青年时代就钟情于土地，始终为大地而歌的行者。
诗最本质的特征是抒情美，也被称为“文学皇冠上的明珠”。娄可彤先生的《房亭河畔的情歌》一书所收录的128首诗歌都有着珍珠般的色彩，质朴而辉煌。他的可贵之处不在词语的华丽堆砌，也不在诗行的应景造势。而在于情感的自然流露，即“情动于中而形于外”。如《冬枝》一诗中“骋目苍穹迎雪欺，风疾叶零挺不屈。待到二月暖风至，笑蘸春雨描新绿”。体现的就是诗人的品格像冬天的树枝一样顽强不屈，充满着对春天的向往，并将“冬枝”取为笔名，这是娄兄性格的外现，也是作为诗的最本质特征。他在暗夜里思索人生，发现不一样的社会背面：“我要去黑暗中求索，像一只巨大的蚂蚁，爬出洞穴，再回到洞穴，寻找食物养活家小·····”----《失眠者遐想》。“扶老携幼，锅碗瓢勺，像一只巨大的蚂蚁，乡村县城之间奔跑，拼命劳作，把食物寻找······”----《二月》。字里行间都能听到诗人直发胸臆的呐喊，他将生活中的思索和彷徨通过文字直译出来，有点沉重，让人揪然，但仍能感觉到他在负荷前行。信手翻来，每一首小诗都在表达着不一般的感受和思绪：《小河》里有对爱情的思索；《那天，与你登山》蕴含着诗人春天的故事；《为了忘却的纪念》是一首青春的挽歌；《一首诗的诞生》见证了诗人身居乡野时的心灵小憩；《奶奶的灯谣》唤起对逝去亲人的怀念；《红梅广场》是对烈士的赞歌；《写在四月二日》有着和文友交往的惊喜；《你走吧，别再牵挂村里的路》承载着诗人的责任担当和对现实的无奈；《深秋，那张穿越时光的网》是诗人对家乡美景的讴歌；《清明，我在异乡》描绘着人到中年父母亡故后那种彻骨的痛；《一杯清酒醉凡尘》是对人生的感叹，亦是豁达情怀的外现；《自画像》标注着最真实的自己，农民是永远的标签，因为他爱这片土地，这种爱是深沉的博大的，值得一生去歌唱。等等。土地上的辛勤劳作，往返于城乡的艰辛，家庭生活的重负，中年阶段的责任，概而言之，这些都是娄兄走过的或正在经历的，共事的十几年岁月里，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这样，上下班旅程的背后永远有疲惫的身影，以及隐藏在内心深处无处不在的诗意。正因为如此，手中的这本诗集才如此厚重，宛如手捧繁花，华章呈现，锦蕊吐芳。让人读后，纵然素昧平生，也能谦谦相和，诗韵清风，花香自来。
娄兄是家里的独子，膝下有两个儿子。父母亲早于2012年先后去世，这对诗人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那几年，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和彷徨。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以诗抒情，创作了诸多精品，制造了诗坛一定的影响力。但我更知道，他写诗亦能从文，散文也写得非常棒。《房亭河畔的情歌》原来就是一篇优美的散文，曾发表于各级媒体上，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论文《也来谈谈农村工作》被百度学术官网作为文献收藏。青年时代曾被乡里抽调去作新闻报道工作，也担任过农村的领导职务，是蜚声一方的才子和能人。后来机缘巧合，2003年我们成为了同事，更成为了文友。惺惺相惜，携手同行。他在单位既是领导干部（工会主席）又是文艺骨干，许多大型文艺活动他都亲自担纲兼任主持。风格沉稳幽默，深受认可。2011年前后，娄兄的身体健康因长期劳累出现点问题，他拖着病躯坚守岗位，任劳任怨，还将嫂夫人接过来帮忙，敬业精神令人钦佩。2013年我出了一本小集子《春晖集》，主要是为纪念去世的母亲而作。娄兄为我写的书评《一缕春阳泄窗来》遥相呼应，令人感动。那时我们就约定，老娄如若出书，就让我作责任编辑或校对，以承情谊。五年后，娄兄《房亭河畔的情歌》即将付梓，令人欣喜，我作笔代劳，则是责无旁贷的了。只是没成想让我作序，有点惶恐，但也顺其自然。我理解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兄长，这样一位文学道路上难得的老师，朴实的如大地一样，亲近的想拥抱，而又在岁月的蹉跎中渐行渐远。
《房亭河畔的情歌》既是一本以诗的形式表达情感的文学集成，更是一首感知生活、触摸灵魂的生命之歌。毫无疑问，娄兄就是作曲人、词作家，更是歌颂者，他以现实生活为曲，以诗词为媒，并弹唱四方。庄稼与土地，还有生生不息奔涌到江海的房亭河，显为主角。这是了不起的，也是值得祝贺的。我也相信，这个骨子里不甘平庸，左手荷锄，右手握笔，仰首长歌的农民诗人，还会风雨兼程。因为在娄兄看来，诗与土地是自身的标签，拥有这些，孤独者将不再孤独，人生也会成为一场有意义的旅行。
是为序。
2018年4月5日
备注： 作序者朱坤，邳州市第十五届政协委员，邳州市第十三次党代会代表，徐州市劳模，徐州市“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现供职于市园林系统。曾在国家、省市及县市级刊物上发表诗文作品近百篇。作品《伞》、《泰山寄情》、《夜半列车上的生活剧本》入选《散文世界》《中国新诗》等报刊杂志。著有《春晖集》一书，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