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一段的缠绵，死去活来，她躺在我怀中，突然问我：“你说感情重要，还是激情重要。”
我望着她，她眼眯着，仿佛那句话是段梦语。
良久，我放下怀中的她，赤裸着走到窗边，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本想再倒一杯酒，可惜瓶中空了。
她依旧眯着眼，赤裸的躺在那儿，看上去很是平静，像是睡熟了。可我看到了她眼角的泪。
“要抽一支吗？”
她没有回答。
“那这个问题对你重要吗？”
她眼睁开了一下，随后又眯了起来：“不重要。”
——
“我讨厌下雨，尤其是苏州的雨，永远下个没完。”
“这可不好，你可是位诗人。”
我望着窗外的雨猛抽着烟：“说实话，我也讨厌烟，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天抽烟。”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思想都是不一般的。”
她从床上坐起，对着衣镜看着自己的赤裸躯体，看的那样入神，仿佛在欣赏一幅作品。
“诗人，你说我美吗？”
烟气的缭绕充斥着不大的客房，在我与她之间形成了青烟屏障，她像画中人，美的像天仙，虽然我不认识谁就是天仙，但我诗人的眼光总不会有错。本想为她作首诗，可在她的美丽胴体前，我尽然无了言词。良久，我只说了“美”。
——
她坐在床边伸手向我要支烟，我把手上的一支刚点的让给了她。她眯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向上翘起，慢慢地将那缕青烟吐了出来。
“我只是想要个答案。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更不可能和你谈什么感情。”
“你年轻漂亮，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怕你赖上我。”
“那说吧，你觉得感情重要，还是激情重要？”
“如果五年前，我会说感情重要。”
“那你现在是激情更为重要了？”
“是的，我认识你的两个星期当中所拥有的激情，比我过去七年间所拥有的激情总和还要多。”
“看来大诗人你的悲惨是无法用语言来修饰的了。难怪你像只野兽，敢情是把我当作了那野外的雉鸡。扑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拔去了我身上五彩斑斓的羽毛，一口咬在了我的雪白胸膛上。在你的兽欲下，我毫无反抗之力。”
——
“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去哪儿？”
“回苏北，我的家中，听我那位哥哥的话。”
她望着我，只是抽烟，许久都没有说话。
“如果他能有像你一样的激情，哪怕让我至此死去。。。那该多好啊。。。是我想多了，我们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到的兄妹。”
她坐在床边，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笑着。我看到了她眼中有泪，那是一种苦楚，一种无奈，也可说是对她向往生活的一种讥笑与谩骂。只是她不想大声说出来，因为那个人是她心中自始至终的唯一。
我没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她，看着她曼妙婀娜的身体，回味着两个星期来的每一次激情。我不是她的谁，我们的相遇只是偶然，不过是苏州某个酒吧中偶遇的两个失意人。
——
我离开了她，离开了那间我和她共同激情了两个星期的旅店。
我不知她将在什么时间离开，我们没有彼此告别。我在旅店河边的小道上驻足了一会儿，向我刚才坐过的窗边望了望。窗向外半开着，她站在那儿，两手支撑在窗台上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抽一支烟的过程不会太久，她将烟蒂向我扔来。在她转身离开窗台的那刻，苏州的雨又落了下来。我看到她起伏的胸膛，知道她用了全身的气力将那烟蒂抛了出来。
我沿着那条河走了很远，雨不算大，但也将我身体浸湿。苏州，我也要走了。我是下雨时来的，今天也将会在下雨中离开。回去那烈焰灼热的南方，继续我过去七年间的悲伤。
20190307铁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