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十二月之后,事情正在悄悄起着变化。
在距离顾颉刚撰写希腊城邦的变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之多。在时间纪年上,一百年和一个世纪是一个等量的表述,不过在宏大的意象上前者似乎更为遥远。这是数字的游戏,也是感觉的迟钝。
正如我之前借用的一句话:好不夸张的讲,整个欧洲的文明是从一场三千年的战争开始的。而这场战争是由希腊人发起的,在十九世纪之前我们还认为这是一起人为编撰的故事,在十九世纪初的契尔不舍的考古发现中证实了这些故事并非臆造传说,甚至这场战争的规模和剧烈有点超越我们的认识,在那个人神交织的年代,人和神并行在大地上。
难怪苏格拉底这样说故事:这个世界是属于会讲故事的人。这句话在我的阅读行进中,我逐渐明白故事和讲故事的人何其重要。希腊和罗马赋予了故事久远的时间和庄严,无论何种想象和神奇加入这样的地域都会变成人类的故事主脉。并且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成为后人的精神源头。
希腊和罗马,这是一个常常让我分不清楚的名称,不过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罗马,这个从城邦发展成为共和国,又沦陷为帝国的地域,不过我还是愿意说点其他的,这样故事的合理性就有了基础。
我要讲述的罗马出现在英格兰,如果从地理位置的变迁引起诧异的话,请保持住,我也未必能保证我后续的语言能一以贯之。在我看过一部《维京人》的电视剧中,曾经出现了一个满腹疑惑的国王,这个角色让我深感兴趣。在面对维京海盗的劫掠之时,这位国王面对外敌的漫不经心,反而沉浸在一个罗马浴池中迷惑不解,因为他不理解在他之前,是谁修建了这些建筑,是谁曾在同样的浴池中浸泡,是谁留下了不明姓氏的雕塑,是谁写下了征战四方的日记。而用这些日记残卷中的战法,他轻而易举的赢得驱逐维京人的胜利。只不过胜利的喜悦不足以抵消长久以来的疑惑。
在这里唯一的提示就是哈德良长城和最初新建时差别不大,蜿蜒挺立,石痕犹新。虽然这些代表着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罗马,可是编剧却没有给到这个名字被念出来的任何机会。不过我们依然可以想象的是,罗马远在欧洲的腹地,而哈德良长城和这些带有罗马印记的浴池却在横绝大西洋的英格兰被他人享用。而此时罗马人已经在历史书中一一被印刻了,他们已经不能活着走出来了。
将视野再次的放大到欧洲和亚洲,还是聚焦到浴池这个简单的玩意吧!我们知道现在的土耳其浴,同样需要巨大的浴池和丰富的清洁内容,这样的方式存在于君士坦丁堡,即便它现在的名字是伊斯坦布尔。罗马人曾在这里集结,向远东征伐。这里也是罗马人败退时最后的据点。这些都成为我们现在夜晚的故事书。
认识你自己,这句话雕刻于雅典神庙的门楣上。这句话原文为拉丁语。由希腊人讲出,在罗马人那里成为忠告,这句话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路程有三千年之遥,我们确定知道的就是这种困惑并未随着时间与历史的累加而多出一种答案,答案在时间的尽头。
每一个知道答案的人都已离去,想知道答案的人挥汗如雨静默如谜。就像剧中的那位国王,对每一个外来的人都急切的询问:你知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吗?
这是我们唯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