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那里----2016的第一天

2015过去,走得像热恋中去幽会的情人一样急切而匆忙。仓央嘉措说:“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管我想见还是不想见,2016硬是要来,来得像你害怕出、而考试卷面上偏偏就出了的你不会的试题,叫人无奈和沮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是我走过了岁月,是岁月走过了我,我哪里有什么长进,岁月为了轻装上阵走的洒脱,倒把自己不要的皱纹甩给了我;它永远是一岁,我呢?


当然,新年第一天就以沉重起始很不好,若是第一天就仓皇焦灼,如何给剩下的364天打下范本,是要给自己找些快活找些盼头的。
朋友送来两箱极好的大米----国色天香,大米居然起出这样厚脸皮的名字,是要走日本京都百年米店“庄屋”的营销路数吗?煮出来,果然白腻晶莹,对得起“色”“香”二字,又想到“五谷者万民之命,国之重宝”、“民以食为天”,那么称之为“国色”“天香”似也无不妥,贴切的很呢。鳜鱼清蒸得恰到好处,芡汁做得从未有过的地道;酱骨头、白菜炖粉条是正宗东北菜,让虽在帝都多年,依旧一副东北肠胃的家人吃得欢畅。肠胃得到满足,脸上就是欢颜。应了张爱玲的名言“女人征服男人,先要征服他们的胃”。
朋友里颇有些馋人,一女友说,每每和老公掐架,只要老公带她去了心仪的饭店,捧起心爱的菜单,满腔怒气烟消云散,老公了解她,原来好吃的饭食可以消化怒气,所以她的体重日渐增加;另一女友在傍晚时分发来语音微信,“今天晚上吃了一顿饱饭,吃饱了的感觉很好”,声音里的餍足也感染我,觉得吃美了的确可以燃烧体内的快乐细胞。


精神食粮更不可忽略,一早,从头翻看了几页史铁生的《我和地坛》,特别记住几句话:其一,“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这让我想起我常说的“所谓大千世界,人生百态,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合乎我的心意活着,不然世界之大,千篇一律一个面孔也怪没意思的”,史铁生用他的话宽慰自己面对对他而言不甚公道的命运,我用我的话豁达对待身边让我不舒服的人;其二,“一位无名的哲人说过:‘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岂有苦难之人才信神信鬼?做了亏心事不想遭报应的、想锦上添花好上加好的、宇宙间科学实在解释不了的奇妙,都要鬼神一一来照应;还有其三其四……都笔记下来,在我2016年认真读好书的宏伟规划里逐一消化。


“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也是我的企盼之一,音乐家们津津乐道的专业技术领域不在我的计较范围内,听什么都是好的。我只会说,当旋律响起,我愉悦、我坐不住,我手舞足蹈;华丽丽的金色大厅、美泉宫、青绿山水、簇拥的花朵、无论是芭蕾舞演员还是观众的华服美饰都让我艳羡不已。音乐会结束后,宝哥发微信说祝贺演出成功,哈,我对他谈了几点感受:1今年要学会一样乐器,哪怕学会吹口哨也行;2那个男人的头发又少了,不过由去年的第四小提琴手升为第三,也是可喜可贺,并且严重怀疑首席小提琴手是他儿子,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眼镜、一样的溜肩;3潘基文潘大爷用手指沾着吐沫翻了三次节目单;4小提琴手里有个萨达姆转世;5芭蕾舞演员告诉我们,该减肥了。宝哥回复一个,6杨松斯先生越发放松了。
这天夜里的晚些时候,孙老先生发来一组微信----转发朋友看音乐会时所发朋友圈,两组图是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和演奏家们的各种特写;一组是芭蕾舞演员的远中近景;还有一组是各种花朵画面。配的文字也应景:“维也纳乐团今年建团75周年,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乐团之一,为2016年绽放的花朵。亲们,新年好!”我懂得孙老先生的意思,无奈于朋友不好生看音乐会,只顾对着屏幕咔咔咔照像,再刷朋友圈同步出去,辜负了音乐的真谛。很后悔今天早上,把对音乐会的几点感受复制粘贴给老先生,我同他的那位朋友一样,是本末倒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在我丢人只丢给几个很要好的朋友面前,旁人不知我的无知,不像老先生的朋友,满圈里露怯。


再晚些时候,吃了一顿饱饭而感觉很好的女友和我商量去东北看雪和树挂,就这样一条一条的微信,打破了我2015年最后一天给自己定下的“2016,每天晚上是读书时间,21:30关闭手机,22:00上床,开始睡美容觉”之规矩。这可是2016年的第一天呀。再再晚些时候,我想着明天要把2016的第一天记录下来。


今天一早打开手机,雷sir在南太平洋的复活节岛上发朋友圈:还有365天就跨年了。现在想想,好像上次跨年就是昨天的事情。
上面这些文字,可不就是昨天的事情么,2016年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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