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音符

天空蔚蓝,偶有白云,绿地常在,蝴蝶起舞,以至延绵数十里的情感被放逐、自由而绽放,千年不变,万年不改。在这幅天外画面里,你将看到老牛伸着懒腰,湖面不时出现鱼儿跃出水面,丹顶鹤细长的脚似折叠树枝,在湖面悠然行走;一旁的公鸡母鸡带着小鸡往丛林间觅食,不远处,炊烟悠然升起,然后四散,小孩追逐嬉戏,农夫们在收割麦子,夕阳绽放的光辉,折射出金色斑斑,一曲清脆之音骤然响起,愉快、优美,似乎再没有比这更美更幸福了。

可惜的是,老人家陶渊明在依依不舍加有点迷糊情况下,当他走出桃花源后,将唯一的通道给活活堵死,因为他改变了注意。这位老者不让快乐与其他人分享,应该自有他的道理。虽然之前有做标记,而当我们再想一睹他的乌托邦梦境时,却始终未能得逞,这又是为何?

万物之大,没有TA容身之地。于是,蓦然发现,产生该现象泛滥的主要因素,不在于我们在现实游戏中过得如何潇洒,仰或是如何不爽,而是,你我心灵的另一道充盈的渴望,始终都潜藏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并且难以摆脱束缚——它发饿之时便是你我憋屈之时。常诘问造物主,为何人的心灵会显出摆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它很容易被外界变更的秩序所扰乱,不堪负重,并且时常处于被忽视的状态(多年后离开了那些坚忍不拔的欢乐哟)。在此,我们且不谈人性本善或者本恶的观点,重点在于,心中渴求完满,愈伤愈爱,脆弱为怜悯赢得同情。而此东西是物质无法换取,即使是人为的制造,都显得很不够。

该不该把人精神与形体拆开分析,如果因欲望导致我们内心有这样那样不自在,或找点事做,转移某种焦虑,应该会比较容易打发走肉体的无聊。不过,有时候因积蓄过多的“污垢”,我们又希望借助“自然”的力量,思想超然,或进行一次彻骨的洗礼。转念之际,当人们一般性地把欲望归结为不好时,乃片面之意,因为对于美好家园的向往和渴望的欲望,其实为正面且积极的,如此说来,矛头只能指向欲望这个变色龙,它一会儿讨好身体,一会儿又安慰精神,致使两者总是残绕而交织一起。以至人类精神似乎生成了无法流产的“财富”,那便是无限泛滥的——愁烦。

那些消逝的风景为何越显得美好?也许是,失去的东西将渐行渐远,消失,它将成为你眼里的距离美。

奇怪,为何当事件进行时,我们感觉评价的标准,应该符合事物的发展态势进行分析,而一旦结束,成为过去式,遥不可及,此类经验又多数发生了质变。“有人家财万贯,十分富裕,却不幸遭丧;有人家境贫寒,但一家人都相安无事。”母亲说道。很可怕——人活着究竟是为了获得和失去什么?或许将成为我们一生都必须追问的疑问,不论你推卸或无视。难道乞丐的身份就一定低贱吗?难道荣华富贵真的就能满足我们的心吗?正如蒙田打趣道:坐在世界上最高宝座的人也只能靠自己的屁股。这样说来,富不富贵的快乐点,不在于钱多钱少,拥有的东西是否持久,比较的对象也是相对而言,归根结底我们要的是——追求的事情是否有意义。

五六十年后,太阳照常慵懒着爬起,名正言顺成了东方明珠高贵的我们漫不经心走在八九点钟的艳阳高照之下,只可惜,那时不再感到温暖,而是炎热,烈焰,汗水,痛苦,恍惚之际,才想起一些人、一些事似乎都被遗忘了。开始对岁月的“骗术”采取必要揭穿,盘点回忆——那些消逝的音符,给我们带来新的昭示——实际上也是为我们预备净化灵魂做准备。希望逃脱生活束缚,来点持续愉悦的自由感,或走出房间,关门,游荡于陌生街道,灯光暗下,人影渐少,脑子里的疑问在随风飘荡,好似幽灵。直等到,繁星消失,四周寂静,连蛐蛐都停止叫嚷,长时间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不知不觉,我们长大成人了,不论主动要求长还是自然长兼被迫着长,都无法改变终将来临的事实;而期间我们所要承受的代价,许多时候,来自于内心的不安与彷徨。

生活犹如一面镜子,反照你渐入憔悴的容貌。绝大部分‘资本’下的工作都暂时、有限,如跳蚤般切换,折腾来折腾去,为求活命;填饱肚子,我们每天都必须琢磨如何应对那将要来的困境。作为被生活造成思想紊乱的人,为了不被爆炸的信息淘汰,你必须跟上大部分人的步伐,这与你最初的清高和诗意自相矛盾。每当打开电脑,新闻窗口自动弹出,这时,也许你心里还挂记着钓鱼岛,贪污的副局长有没有新的丑闻爆出,上海四个法官该如何处置,或者哪个人又在炫富,哪个明星又离婚了,哪条新闻更具看点,等等。这好比什么,好比嘴里吃着地沟油,却有颗操着南沙岛的心。

有时,在出租屋里,一个人,孤单地记录今天的旅程,可眼皮始终在跟眼睛掐架。写作是一份难熬的工作,每天担心不练就犯傻,练了话又生怕操之过急。可惜,此命若已定,唯有坚持,别无他选,或者,我们只能在被动牵制中,学会仰望学会进步,这样才会对得起自己,人生才不至于显得苍白、平庸。

当停下沉重脚步时,我们才进入反思状态,渐渐的,时代更替,人影徘徊,世事沧桑,环境与人物似乎在上演某种对白——曲终人散之际只希望给自己留点有价值的回忆。

需要安抚,或者说某种信仰寄托——它拥有了超过肉体所能感知的渴望。事实上,我们精神的确需要鼓励,使其振奋,哪怕隐约感觉一丝希望之火尚存,也值得汲取。好比是,当漆黑之夜,一个被时光抛弃的人,TA喊叫无人答应,寒风嗖嗖,雨水泛滥,TA的孤单感也随即达到最强烈,在即将失去希望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盏灯,很微弱,但它足够产生光芒效应,因为它将把受害者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然后试图振作,寻求生机。

有限事物早已变得残忍而麻木——使得你不能重新拥有在进行时产生的快乐。再没有比失去更令人心碎,因为你无法阻止很多东西在你眼前在你心里的陆续消亡。比如青春、童言、心境等。世界上每个人都享有一种公平待遇,那便是——只要你一旦出生,就说明你注定与失去挂钩,即使你目前的处境让你得到很多东西,也不能矢口否认你正在不断地失去某些珍贵记忆。只是,有些比较明显,有些则藏得比较隐蔽,甚至在许多年之后,你才发现,原来之前一直认为是拥有的价值之物,其实早已失去,并且现在会让你生出叫遗憾的东西来。

有时因背负的重担甚重,喘不过气,我们便试图抛弃一些东西,就好比在航海中遭遇风暴,船只摇晃厉害,我们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扔掉一些物件来减少船的承受重量。但过后细想,这种感觉其实不对,因为有种心境叫顺其自然,要学会等待,寻求希望,不应该强制把我们该走的路给封堵,可是,有多少人被那道坎所击败,与其说是由于别人太强大,自己能力无法达到,不如说,是因为自己的无知,世界观还没悟透,又放不下脸承认,才把事情搞得像鸡窝一样。

岁月其实是一个无形的“导师”,它比任何教育都强劲有力。别固执着把守某个观点,单爱某类学说,或者贪爱面子,不懂怎样尊重他人,喜欢独来独往,等待鱼儿上钩而你的鱼饵其实一点都不新鲜。

在慌乱的世界里,你唯有持守一颗感恩之心,以此赶上那道消逝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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