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的农历四月十三,阳历五月五日,“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天色灰蒙蒙的,还下起了毛毛雨,如烟如云地笼罩了一切,莫名让人有一种伤感。
虽说是五月才开始,气温却升高到将近30度,前天的最高气温竟达到了33度,稍一动,身上汗哒哒的,无端生出些烦躁来。小区里的芍药花落了,校园里的牡丹花也落了,只有月季相继开了,今年的花都开得孤芳自赏。
收拾妥当,拿出手机随意划拉,朋友圈都在发今日立夏的图文,这是夏季的第一个节气,表示盛夏时节正式开始,小时候听老人说这一天称称人体轻重会免除疾病,所谓不怯夏也,我只敢偷偷地称或者不称。老一辈的人还说这一天不能坐门槛上,那样会一年没有精气神,现在房子设计装修已经很少看到有那种凸出的门槛了,只是铺上不同颜色的大理石或者瓷砖以示隔开。
“叮”的一声,一条信息过来,老爸说祝我生日快乐,不禁莞尔,前几天才过过生日,老爸可能是说的阳历,不过老爸记错日子了,我是生在立夏的第二天,明天才是。我还曾经想过如果我早一天出生的话爸爸会不会给我起名叫“初夏”,那可比我现在的名字文艺多了。
到了我的生日,特别是闰四月的年份,情不自禁会想起已逝的外公外婆,妈妈说我周岁的那年也是闰四月,第二个四月我生日的那天是个让人悲伤的日子,那一天外公外婆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
几十年前的那个年代,立夏时节人们都是在田里忙农活,那一天年仅八岁的舅舅因为家里大人都去田间无人照看,他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玩到了河边。后来另一个孩子说他是因为看见了花鸭子想去抓却掉进了河里,等捞上来时已无呼吸,外公从此黯然失色,外婆从那落下了一身病,刚满周岁的我不知道有没有转移掉他们的一些忧伤。
外公弟兄七个,我是他们孙辈中的第一个女孩子,那时我爸在外婆村教书,一大家子对我的到来还是很期盼的,特别是妈妈那一辈的,堂兄弟姐妹将近20个,我是在这些舅舅姨娘的背上长大的,听说生我的前几天妈妈突然肚子痛,那时没有公路走的水路,我外公和我六外公两个人把一只挂桨船开出了小汽艇的速度,途中有一道网,两个外公都等不及人家把网放下来,直接穿了过去,硬生生把人家渔网穿了个洞,而我折腾了妈妈好几天一直到立夏后的第二天才出生。
千姿百态的庚子年的这个春人们都没能来得及好好看,夏天就这样悄悄的到来了。纷纷姹紫已成尘,布谷声中夏令新。姹紫嫣红虽然留不住,放眼望去却是脆生生的一片碧绿,不时传来布谷鸟“麦黄草枯麦黄草枯”的叫声,空气也是清新的,深呼吸一下,还有香樟花的香甜味。踌躇着乍热还略显生涩的初夏模样,姑娘小伙们都早早地褪去衣衫去拥抱这份难得的清解。
由于疫情的原因,口罩到现在还没敢除掉,特别希望不戴口罩的这一天早日到来,夏天已经来了,阳光越来越热烈,等到除去口罩的那天我担心会不会出现一道黑白分界线,那就不漂亮了。经过这个冬到春又到夏,越来越觉得应该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每一个日子都要去好好维护自己的一颗心,不让它伤,更不许它忧郁。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杨绛《我们仨》
如果已经留不住春天,那就试试去拥抱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