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之间,山水之乐

看到这幅画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借来一用大致不会让画者不悦吧,因为无不良目的,也不损害画者的名利。

我一直以为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理想的居住之地,这远山、这阔水会给人无比宁静的感觉,会让你一下子沉浸下来,沉浸在和谐的自然当中。我不是陶渊明式的出世高人,我没有他的那番经历和学识,更没有他的那份心境,我还很迷恋人间烟火,只是不太喜欢过分热闹而已。我想不出这水边小屋里主人的模样,也思不透这水边小船的来历或是用途,只觉得这水边就该有一条船。有船就有了生气,就有了出路,就有了太多的可能。不过心里还是希望这小楼的左侧有一条陆路,那怕是简易的碎石路,可以联系外部的世界。如果可以让我随意住,又有足够的食物,我能坚持多久呢?我居然用了坚持这个词 ,可见我对自己是多么的没有信心,想来我是住不长久的,那一见而喜的念头大致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去山西五台山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记忆中最深刻的却不在五台山,不是名寺高僧,而是在路途中。山西的山植被不是很好,但五台山附近却是一片绿色,山体也不险峻,多为缓坡,坡上满是青草,或是低矮的灌木,公路也是翻山越岭的,有些路段直接就修在山脊之上。车行山顶,视野开阔,不由得四面张望,右侧的山峰不远,顶峰处的一座不大的寺庙清晰可见,寺庙外不远处的缓坡上有一僧人衣着能辨,背上背负着很重的物品,装在一个高高的背篓里,僧人的模样、年龄看不分明,唯步伐姿态清清晰晰,不紧不慢,踏踏实实,不现长途跋涉、负重登高的疲惫,不显终点在望的喜悦。他一定在山上久住多时,他一定无数次往返于山寺和村镇,他当初对此山此寺可能就不是一见而喜的,甚至还有过心情抵触,然而他现在不一样了,从他的步伐中能看出一种沉浸,不悲不喜的沉浸,眼中无它的沉浸。他清早走在下山的路上时,不是为了离开,而是为了归来,他的心早已与这山这寺融为一体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深记这一幕,我心中一定是不认可这种生活和理念的,但我也不能无视这种存在,无视这种生命的状态,尤其是他那无比沉着的步伐,步步叩击在心间。

眼前的这幅画是很美的,它有着让人心动的意境,可美好的为何又不能常伴相守呢?泛舟山水间何等惬意!可让人坚守的往往不是这诗性的惬意,而是人世间的薄艰弱苦。不过如有可能,我还是愿意在这山水间小住一时,一月或是一季,我似乎又想通了一点道理,人生匆匆,不必过于苛求自己和别人,随遇而安或许也是轻松而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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