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别后交流 中秋月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故事，而其中的滋味和秘密却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最最清楚。

送走林娜娜，王森林怅然若失地回到了病房。老吕一旁细心安慰：“唉，兄弟不要难过！俗话说‘好事多磨’，好在你和娜娜感情深厚，未来在一起的日子还会很多！”眼见对方不为所动，他又感慨：“不瞒兄弟说，想当年，我也曾有几段风花雪月的故事呢。”

听对方如此说，病房里的几个人都很有兴趣地竖起了耳朵，王森林浅笑追问：“老大哥，说来听听！”

此时，老吕面带一丝骄傲地娓娓道来：“我年轻时能说会道，而且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那个年代集体活动比较多，我时常参与各类表演，所以特别受到众多大姑娘和小媳妇们的青睐。哦，我现在的老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可老吕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原来，是他爱人走进门来。老吕爱人发现大家都在无语地看着自己，不由好奇问道：“刚刚进门时，我明明听见你们有说有笑，这会怎么都不说话，还这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哦，嫂子，老哥刚才在说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呢。”王森林笑着解释。

“你们别听他的胡说八道，肯定又在显摆：当年我是如何追他的吧？”对方嘴角露出不屑，然后狠狠瞥了丈夫一眼，“兴师问罪”道：“你老老实实说，当年咱们俩人到底是谁追的谁！”

老吕瞪了王森林一眼，随后红着脸有些结巴地回答：“老婆，我今天可是实话实说的。因为娜娜去了学校，小兄弟心情不好，所以我刚才向他们介绍自己当年是如何追你的！”眼瞅爱人似乎不信，于是，他又大声问大家：“我刚才是这样说的吧？你们这些人真不够意思，还不赶紧替我证明一下！”

“是的，是的，大哥就是这样说的！”大家急急证明，随后都是憋不住地笑。

自从林娜娜去了学校，王森林的生活就变得极为规律起来。首先，他在病房看书学习，或与大家聊天，而其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与林娜娜的书信往来。两人书信极为频繁，内容或长或短，都是彼此的表白和思念。其次，他每天上午和下午前去理疗室待上一小时左右，利用专业的理疗灯烘射腰部和腿部。再者，每隔几天便前往林家一次看望奶奶，并陪着聊会天……

每次来到林家，奶奶都是开心和高兴，她常常挽留小伙子在家里吃饭。奶奶对自己的慈爱与关心，王森林充满了感动和尊重！另外，他与奶奶很亲近，就连林娜娜给存折的事情他也如实告知了老人，并认真说道：“奶奶，这个存折我不能收，钱更不能花！要不，您帮忙替我收着好吗？”

奶奶笑了：“不好！存折既是娜娜给你的，你就收好。”眼见对方态度坚决，她又诚心劝慰：“森林，你要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丫头对你的一片真心；你可千万收好了，不能伤着她！再说，钱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只要花对了地方就好——为自己花，为你们两个人花，总之只要开心就好！听话，乖孩子，赶紧收起来！”

奶奶的话，怎么听都有道理，王森林只好将存折小心地收了起来。对于他的举动，奶奶又给了一个嘉许神色。稍后，奶奶喃喃道：“看来，我的眼光没错，你和娜娜都是好孩子！等你们以后成家了，我不仅会送给你们很多东西，而且还会帮着你们带孩子！”

分别之后的两个人都是日日思念，夜夜梦想；尤其睡梦中的相见和细语，总是那样美好与甜蜜；然而，每每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心中不免愈是神伤和念想。

90年代初，国家的电讯技术还不发达。长途电话一般要去邮局才能打，不仅费用昂贵，而且中间需要多次转接才行。王森林前往邮局几次，可因为种种顾虑而最终作罢：一怕白天影响对方学习，二是晚上时间虽好，可邮局又已关门下班了。

林家有一部能打长途的电话，林娜娜每个星期天晚上都会给奶奶打个电话。9月16日（星期天）晚，王森林恰巧来到林家。他刚刚坐下闲聊不久，便听到了电话铃声。只见姑姑接了电话，然后笑说：“嬷妈，娜娜要您接电话呢？”

“娜娜啊，好，我好着呢，你别担心！哦，丫头，你森林哥哥正在家里……哦，你要和他说话！”只见奶奶开心笑说。同时，她向王森林连连招手。

“娜娜，你好吗？”王森林激动地接过话筒，再平复一下心情，然后问道。

“哥，是你吗？听到你的声音，我好开心！”对方的语气异常欢快。

一通电话，个把小时，两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因为通话地点是在林家，奶奶和姑姑又在家里，所以王森林不方便过多说话，只能多听对方倾诉。其间，话筒音量时大时小，极不稳定；就见话筒在双耳之间换来换去，两只耳朵皆是变得红而挺立；尤其手中的话筒，潮湿一片……

后来，两人回味这次通话的情形都是忍俊不住地开怀大笑。因此，也有着最为经典而又贴切地形容——累并快乐着！

1990年的国庆、中秋眼看来临，林娜娜来信说：学校会有几天的假期，届时自己肯定会回家，言词之中无不透着相逢的期待和喜悦。

得知对方将于本月29日下午三点左右到达南城，王森林吃过中餐便急急赶去火车站迎接。大约等了个把小时，其间非常枯燥，但他内心之中却是充满了深深地期待和幻想。

相见时刻，一个犹如欢快的小鸟飞扑过来，另一个则是快步迎上紧紧相拥……

“哥，想我吗？”林娜娜抬头仰问。

“想！”王森林语气坚定而真心。

……

国庆节当天，医院给部队伤病员发放了不少慰问品，并在内部礼堂组织了文艺表演；另外，晚间又放了两部电影。其间，林娜娜一直陪伴在王森林的左右，两人欢快至极、不亦乐乎。

10月3日是中秋节，王森林接受奶奶邀请前往林家共同欢度中秋。在去林家的途中，娜娜先是幽幽言语：“奶奶心疼姑姑，给她放假与家人团聚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奶奶、我妈和我三个人了。”尔后，她又开心说：“哥，好在有你陪着我们！”

晚饭前，奶奶和儿媳轮流烧菜做饭，王森林和林娜娜也在一旁共同协助。四人忙得热火朝天，完全是其乐融融的幸福一家人！

摆放碗筷时，林娜娜遵照奶奶的嘱咐给爷爷、父亲和哥哥各加了一副碗筷。同时，她小声介绍：“哥，这是我家的规矩。以前逢年过节要给爷爷摆碗筷，现在又添了爸爸和哥哥的。”

饭前，阿姨开了一瓶不错的红酒，给每个人的杯中都倒了一些。奶奶说：“森林，你能来到家中过节，我们祖孙三人都很高兴！”同时，她又手指身边的三副碗筷说：“孩子，摆这几副碗筷，请你不要介意、尽管放心吃喝。至于他们怎样不要去管，反正这里吃的喝的都有，他们爱吃不吃、爱喝不喝！”说到后来，奶奶的语气里流露着一丝哀怨和伤感。

“奶奶，请您放心！其实，在我老家也有同样的风俗；每逢过年过节时，我家奶奶的做法都是与您一样。”王森林连忙安慰老人。

“是吗？好，好！那我们共同喝一点。”奶奶听后，开心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