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爱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也很爱我,我们相约来世还要继续做夫妻,但是那个傻女人先我一步进入了轮回。
现在死的人可真多,我和我的妻子在桥上排了好几百年,好不容易一起走到了奈何桥,那个傻女人居然就在我转身找曼陀罗送她的那点时间被孟婆骗去喝汤投胎了,孟婆还说什么我身上是血债太多要再等10年才能投胎,气。
地府鬼太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我悄悄溜到人间找我那刚刚投了胎的妻子。
妈的这丑不拉几的小包子才不是我妻子。我看着那个哇哇大哭的奶娃娃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说好的一起投胎再做夫妻,你怎么就先走了,回来陪我吧。我黑着脸把手伸向了那个奶娃娃的脖子,反正我手上已经染上了很多人的鲜血,再多一个,我不怕。
“咱女儿的脸怎么突然变青了,你过来看看。”抱着我妻子的女人,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岳母的人有些慌乱的叫身边的男人过来。
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那小脸能不青吗。我冷笑着,手却微微卸掉了一些力,因为她看起来好像有点难受,好吧,可能不只是有点。
“该不会是被什么堵住喉管了吧?叫医生过来?做人工呼吸有用吗?”我妻子的现任爸爸急得团团转。
人工呼吸?嘴对嘴的那种?有伤风化!不能忍!我没办法忍受我的妻子被我以外的人吻,所以我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
对我的妻子下不了手这种事我才不承认呢,毕竟我曾经是个征战沙场的大将。
我的岳父岳母很忙,忙到没时间照看我那傻不拉几又丑不拉几的妻子,噢她多么可怜,但是她能看到我,说明我还是她的真命天子。
小孩都能看到鬼什么的我才不信,反正我的妻子肯定是因为我们命运中那条无法割断的红线才能看到我的。
我妻子投了个不太好的胎,因为她家穷得只能让她和老鼠玩,作为她的丈夫,我被(kai)迫(xin)的当起了她的保姆。
她父母工作老不在家,我作为一个鬼给她盖被子弄吃的什么的很费力啊。在我不知道第多少次用我的鬼力给她盖上被子时,这小屁孩醒了,伸出她营养不良的爪子说着她唯一会说的单词:“拔……拔……拔拔……”
我擦了擦被萌得流出的其实并不存在的鼻血,恶狠狠的对她说:“爸个球,我才不要和你乱伦。”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我再说什么,她甚至连我是谁都给忘了,真忧伤。
我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有些气不过,妈的老子天天给你盖被子你还叫我爸爸,说好的一起手牵手投胎你转眼就被孟婆骗去喝汤,笑笑笑你还有脸笑。
我越想越气,甚至想起了当年我行军归来偷偷跑去喝酒结果半夜被罚跪搓衣板的事,于是我把我的头摘了下来,听着当年那个母老虎的哭声还有点小得意,哈哈哈终于让我厉害一回了,就当是你先投胎的一点小惩罚吧。
妈的我妻子哭了快十分钟了,哭得我心都痛了,我只好把我的头先安回去,做了几个鬼脸逗她笑。
那一夜,我觉得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每次我气她不等我的时候,我就把我的头摘下来,喷两口血吓吓她,等她哭一会儿我再扮鬼脸哄她。什么?你说大将扮鬼脸影响威严,我特么搓衣板都跪了鬼脸算个球。
我好像一不小心玩脱了,我妻子每晚的哭泣引来了她父亲的注意,然后就带她去看神婆了。总而言之,就是我妻子现在看不到我了。我特别难过,因为我妻子现在还不是记事的年纪呢,等她长大一点肯定把我忘了。
我妻子长大了,也不记得我了,算了,自己做的死,哭着也要接受。
和电影演的不同,我能做的事情特别少,毕竟我是一个鬼。所以我能做的只有半夜给她盖盖被子,把妄图吸取她好运的鬼打跑以及把她们班的作业吹到厕所里以掩盖她没写作业的事实这些小事。我甚至不能摸摸她的脸,因为她身子本来就娇弱,我再摸一摸,她不就要狗带了,虽然我很期待她狗带,毕竟我等了她那么多年。
我最近有点忧伤,因为我的妻子长得越来越好看了,那满脸的青春痘和肥大的校服都掩盖不了她好看的本质,那群雄性小屁孩就像发情的猩猩一样看上了我的妻子,这让我很烦躁,烦躁得有点想砍人,可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鬼,一个在人间待太久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鬼。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妻子本来是不长痘的,她只是吃辣上火容易长痘,至于辣是哪来的,我才不会说是我半夜鬼力比较强的时候把辣条摆到最显眼的位置的。
我那个又懒又馋毫无自制力的妻子最近开始节食戒辣了,你知道这有多惊悚吗,因为她上一次节食戒辣的原因是要嫁给我。
我用我那所剩不多的鬼力断了她家三次电,打翻了她5次墨水,吹坏了她10张纸,可是依旧没能阻止她写出那封令我嫉妒得发狂的情书。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事,谁都无法阻止她。
她去告白了,她娇羞的将那封我怎么捣乱都无法阻止的情书递给了那个发情的雄性,我嫉妒得眼睛发红,我嫉妒得无法控制我自己,我附在了那个男孩的身上,我知道这是不符合规定的,我知道这会减少我的鬼命,可我不在乎,或者说,我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
我将那封让我嫉妒的散发着粉红气息的书信撕毁,我恶毒的咒骂着,也不知道是骂那个被告白的男孩还是骂失去理智的自己。
我的妻子哭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我,她极少哭,除了小时候被我摘头弄哭外就是我上战场会哭,这让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何止是冷,简直就是掉进了冰窟里。
我颤抖着走过去,想抱一下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抱过她了,这时我已经顾不上这具身体是不是我最讨厌的人了,我只想抱抱她,安慰她,那怕是做个鬼脸让她停止哭泣也好。
我没抱上我的妻子,她用力的推一下就把我从那个男孩的身体里推出来了,我说过,我只是个在人间太久快要消失的鬼,我现在连帮她把作业吹到厕所的能力都没有了,附身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量。
“你该去投胎了。”鬼差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我有些感谢他没有惩罚我私自附入凡人身。
“唉。”鬼差小哥悠悠的在我耳边叹了口气,“你早就该去投胎了。”
我知道我早就该去投胎了,可是如果我现在去投胎的话就比我妻子小十几岁,她是典型的小三岁就不跟的人,小十几岁她还会要我吗?所以这一次我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
唉,我那先轮回了的傻妻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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