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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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那一年母亲节你如期而至,来到我们身边,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记得那日凌晨4点左右,一阵阵的腰酸痛惊醒了我,5点爸爸陪我去医院。在医院里我开始肚子痛,一阵又一阵的宫缩阵痛,让我情不自禁得叫喊。经过3个多小时的煎熬,8时零6分顺利产下你。当时你只有60cm 长3350克重,眼睛闭着,小脸红嘟嘟的,好难看哦。这是我过得第一个母亲节,如此的惊心动魄,如此的痛苦却又是如此的幸福。20多年了每当我回忆起你出生的场景,那些痛那些细节都已印象模糊,只记得我第一眼看着你时那种从心头洋溢到脸颊的欢喜。宝贝,你好可爱哦,谢谢你让我成为你的母亲。亲戚们都说你象爸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妈妈看得出来你的嘴角及下巴象妈妈。爸爸琢磨着给你取了小名叫崧松,寓意高山脚下的一棵青松,挺拔、坚韧。

出院后我们回家开始过三口之家的生活,我们没请保姆,外公外婆年事已高,爷爷奶奶刚好是农忙时节要收庄稼,他们都无法过来长时间帮忙。每天妈妈一边照顾自己进行产后恢复,一边负责照管你,爸爸负责买菜、做饭、洗衣服等家务事。我们仨日子过得忙碌碌、热腾腾。我做月子时外婆来过,说让我喂饱你让你自个睡着,醒着让你自个儿躺着,不要老拍你、抱你、摇你啊,总之是少理你。她一再强调我不能站着抱你,说女人做月子不能用力。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拍拍你,站着抱起你,第一次抱起你时感觉真轻。月子里爷爷奶奶也来看过我们,奶奶住了几天,帮忙照顾我们。月子里你挺乖的,早上你醒来妈也醒了,白天喂饱你就乖乖睡觉。有时你醒着而我又得做点事时,就让你躺在小车上。稍躺久些你就大喊大叫,非得让我抱起你,宝贝,有时你可够吵的。晚上你跟我们同时睡,中间也就醒来一、二次吃奶、小便。有几个晚上你莫名得哭,饿了?脏了?热了?这些因素我都给拍除了,你还是哭,哭得很吓人。奶奶说你定是白天受了惊吓,说得回老家写道符来压压惊。后来也不知是符起作用了还是你自己不折腾了,反正你不再这样哭了。

你六个月大时,妈妈去上班,奶奶来家里带你。下班回来我带你,爸爸做饭,奶奶休息。在你10个月大时妈妈去宁波出差几天,这是妈妈第一次离开你好几天。回来时,松对妈妈并不陌生,挥舞着双手要妈妈抱,坐到妈妈的膝盖上,拿眼瞟了瞟妈,然后把头贴到我胸口,让妈妈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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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周岁后,随奶奶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周末我去老家看你,一周不见,你对妈妈并不陌生,扒在我肩上好一会儿都不动,是委屈了吧,想:“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见我呢?”后来我们不忍心把你放在乡下把你带回来。暑假时贝贝在我们家带你,后然你在外婆家呆了些日子。在你21个月大时,妈妈决定送你去幼儿园。刚开始两天你都很高兴地去幼儿园,可第三天你就不愿去了。那时你坐妈妈自行车后面,每当我车骑到幼儿园门口停下时你就开始哭,哭得我心都要碎了,有几次我差点就把你带回家来。老师跟我说大多孩子都这样的,需要一个过程。我也就狠狠心,每次把你送去,转身就走,不管你哭得有多伤心。大概哭了10多天,你也就不哭了。

你4、5岁时妈妈周末出去做事一般都带着你。带着你去台州学院听远程教育的法学课,妈妈听课时你自个儿坐旁边看书画画或在教室外边草地上玩耍。妈妈学车时也带你去过几次,妈妈在开车时你和其他学员一起看我开,我不开时我和你一起看他们开。周末我参加市灯谜协会户外活动时偶尔也带着你,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参加灯谜协会活动结束后,中午在白塔桥吃饭。期间我们在点菜时你自己跑街上去了,等我回过神来,找不到你。我吓坏了,喊着你的名字,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许多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掠过:你被骗子拐走了,跑出去迷路了…当时我都快要晕了,几个谜友帮着找,最后看到你在十字路口的花坛边看花。宝贝,你可把妈妈吓坏了。如果丢了你,我可活不了。

7岁你上小学,老师说你聪明好学但是好动坐不住。为这个妈特别给你报了学象棋希望你静下心来,变沉稳点。但是你就是好动毛躁,上课时要走动,隔三差五忘了带作业本、忘了做作业等,为此妈妈也有几次挨老师批评。有天早上你赖床磨磨蹭蹭的,惹恼了我,我用梳子敲了你的脚,可能下手还蛮重。我送你到学校门口时,你还一瘸一拐的,我站在那傻了,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伤了你。却只见你以为我看不到你了,正拔腿跑着。好家伙竟然会装可怜,正是好气又好笑,太淘气了。

小学一到三年级我们是每天接送你的,但是有一次我去迟了,你等不了就自己走回家。当时我找不到你,急得要命,怕你走丢了或有什么意外,结果你平安地回到家了。妈妈生气了说:“叫你在那等着的为啥自己走回来,接不到你我会担心的啊。”你还生气了说: “等了好一会了你都不来,以为你不来接就自己回了,我以后要自己走,不要你们接送了。”你读四年级时,就开始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

你性格活泼开朗,待人真诚热情,不管到哪都不觉得陌生,不管和谁都能说得上话。班里大小事情你都乐于参与,当了好几学年劳动委员、体育委员。下午我去接你,你从坐上我自行车起就跟我说学校里趣事,或背唐诗給我听。你对人热心,上放学时你坐我自行车后面远远得跟你的同学、老师打招呼。“金老师好!”“催云境早”……碰到楼上楼下的邻居也都“叔叔、阿姨”的热情打招呼。有阵子你中午都在我单位跟我同事们一起打台球,还不说你台球打得还可以。平时也会帮我干点家务事,诸如去买早餐、整理碗筷,扔垃圾等。你经常会说:“妈,我帮你洗碗”,“妈,我帮你敲敲背。”有时早上早早起来到我房间报告:“爸、妈,我起来了。”然后帮我们把电视机插头拔掉,去烧开水和粥,这些个时候,你好乖巧!

有一年的平安夜我告诉你在床头放一只袜子,深夜圣诞老人会把礼物放进袜子的。圣诞节早上你醒来发现袜子里的陀螺,糖果,很高兴地跑到我床前说:“妈,圣诞老人真的给我礼物了。”那时你是真相信有圣诞老人。以后每年的平安夜你都记得在床头放袜子,当然每次我在你睡着后放些小礼物。慢慢你觉察到妈妈就是圣诞老人,我们就不再玩这有趣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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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六年级的暑假我们都过得很煎熬,外国语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迟迟不到,看其他同学学校都落实了,你情绪低落。说:“压力太大了,初中读不好就死定了。”然后竟然哭了,我心疼的很,心想怎么样也得让你进外国语学校。后来总算如愿了,记得当时我告诉你时,你高兴得亲了亲我,说要好好读书。初一你成绩还蛮好,初二你就开始打游戏,还去网吧。看着你在电脑前打游戏,我就生气。好好跟你讲道理,你听不进。生气了跟你吵,可你比我还倔,这时你就象魔鬼惹我生气。

你读初中时个子高过我,偶尔我们一起出去骑车时是你带我了。有次我们面对面站着时你脱口而出:“妈,我现在看你,蛮矮哦。”哈,是你长高了,我可不矮呢。有一年愚人节晚上,你夜自修回来进门就问:“妈,我们车房的两辆自行车哪去了?”“在的呀,今天我和爸爸还一人一辆从单位骑回来的呀?真是奇怪了,难道下午门没关好,被小偷骑走了?”妈,愚人节快乐!哈哈哈”好小子,读书不努力,逗人开心倒有一套。

周六上午你去上补习,中午我在厨房里做饭,心想这个点你要回来了吧,我朝窗外的道路看去,呀,你正朝家骑来呢,你也看见了我,向我高兴地挥着手,我也兴奋地向你挥挥手,好象我们分开好长时间了。进门后我们拥抱亲鼻子,你还把小脸在我脸上使劲磨蹭“嗯,真舒服。”这时你就是天使,给我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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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初二时,一天夜自修回来说你的一颗门牙被撞断了。当时你在教室走廊脸贴着玻璃张着嘴看着外面,后面两同学相撞,重重地撞了你,你的门牙撞在玻璃上断了一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接着说,那个推撞同学的爸爸已跟牙科医生约好了,明早带我去补牙。我心疼不已,好好的怎么就掉颗牙呢。可是你安慰我说:“妈,反正事已至此,你就别心疼了。那个同学的家长已联系医生说给我补个最好的牙。”转天我们一起去医院,同学的家长约了中医院最好的牙医给你看牙,医生把那颗牙神经烂掉,说以后再装个烤瓷牙。从医院出来时,你说感觉怪怪的,好象没这颗牙了。

读高中时,你住校,周末回家来。想学校伙食差没啥好吃,周末我会做好些好菜给你吃。有一次我出差周末没回家就没碰到你,周二中午我去学校找你,给你送些水果牛肉等 。你见到我有点意外,说:“妈,你今天咱来学校呀?”我说:“上周末没和你一起,现来看看你呗。”你拥抱了我,拿脸蹭蹭我的脸,我们互相亲了亲鼻子,感觉还象小时候你的小脸蛋亲我时一样温馨。时光飞驰,你已是个帅小伙了。

大学你在武汉读, 9月10日,我、爸爸、表哥开车送你到学校。一到学校你就跟同学打成一片,不跟我们一起玩了。我们自己在武汉转了转,13日我们就回家了。我们平时不大打电话,你也很少主动联系我们,我们偶尔微信聊聊。确实,我也没特别思念你 ,也没有很强失落感,我们经常微信联系,还蛮聊得来。每年的三八节、母亲节、我的生日,你的祝福都如期而至。你很独立,我相信你在哪都能适应的,真的不担心你。大一放寒假,爸爸去火车站接你的。那晚8点半多你到家,开门进来就和我喋喋不休,聊你的大学生活,聊你近期看过的电影等。哈,你变化不是太大,还是这样高高瘦瘦的,就是稍稍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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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五一”假期,妈妈去武汉看你。那天你到火车站接我,带我坐了两趟地铁,再坐公交810到你学校。那几天我们一早坐公交出去,你是妈妈的小向导,带着妈参观湖北省博物馆,游览东湖听涛景区,逛楚河汉街吃长沙大香肠,品尝户部巷小吃,在万达广场看电影“春娇救了志明”、“催眠大师”,在汉口江滩健步走,到武汉港坐船游长江。你很爱照顾人,有绅士风度。节日吃饭的人特多,我们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伍才有位置坐下吃,你见到傍边女生站着,就给她让坐。坐公交、地铁你总站在后面让别人先上车,而且你一般站着都不坐位置。你这些品格随爸爸,是本性使然。记得你读初中时有一回和妈妈同学邬、陈两家一起在天台平桥玩,你处处以小男子汉的姿态照顾着小妹妹,彩飞阿姨对你很是欣赏,夸你有大哥哥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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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暑假你说和同学在学校附近找了份暑假工,不回家了。起初我不同意,我的意思是暑假天气炎热,打工也挣不了多少钱。一个学期没回家了,该回来修整修整,妈妈给做些好吃的养养身子。再说下学期大四了,马上要毕业找工作了,回来和爸爸妈妈一起商量一下工作方向等。但是你坚持不回,我也就算了,由你。这个暑假你不在家,我还轻松些。上班时上班,下班后小伙伴约起走路、跳广场舞,一个人时看看电视剧、看看书、写些随笔,日子过得飞快。但是每晚睡前每天清晨醒来时我都会想你,我发微信给你让你回家一趟。22日晚上你回到家,嗨,还好啊。还是这样高瘦帅气的小伙子,我以为这暑假你在武汉打工定是晒得黑不溜秋了呢。我说你这出去一学期了,暑假又不回,是不想家想妈妈了吧。”想啊,真的想!想你,想你做的菜。”说着我们拥抱了一下,然后亲了亲鼻尖。

你在武汉吃不到家乡鱼、蟹、虾等,我每天买来烧给你吃,就想让你多吃一点。爸爸说冰箱里有个野猪脚,烧来給你吃。那天我把猪脚清洗放高压锅烧着,跟你滴咕,这么多猪脚晚上吃不完。你说那就叫两个同学来吧,晚饭我们5个人吃饭其乐融融。

25日早上你要回学校,我说叫爸爸送你去火车站,可是你坚持自己坐公交车。我送你去公交车站,你一路嘀咕,不要我送你,说自己不是小孩了。是的,孩子,你已长大了,你在家的日子在我身边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看着你上车了,我的心有那么一阵子落寞。看着车开走了,你的身影已渐行渐远,我回过神来,这两天我围着你转忙忙碌碌的,累并快乐着。回想你成长过程,那些苦那些累不值一提,相对其他家长,我觉得爸爸妈妈做得很不够。特别是这阵子看电视剧《小欢喜》里面那种全家围着孩子迎接高考的氛围,相比你中高考我们家那种淡然、放松的氛围,也太没仪式感了。妈妈对你也是有所愧疚的,你那么小就送你去幼儿园;平时对你要求不够严格,任你自由发展。你是放养型的,不够规范、自律。回想从前你也许也有些遗憾,但是,孩子,你的人生还很长,一切还来得及,只要你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你也说过不在家乡找工作,要出去。我是希望你回来在家乡工作,当然如果你在别的城市有更好的发展我也支持你。不管你在哪里,只要你生活过得好,我便心满意足。对我来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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