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记
文/颜克
新年的第一天，带着孩子们出去游玩儿，阳光甚好，有一点微风，倒像是初春。白龟山水库水面波光粼粼，很平静，水库的一弯处有自然的柳树林倒影在水面很美，有一群野鸭还有一群白天鹅时不时的嘎嘎叫，为萧瑟的冬日凭添许多生气。深入水库的一个角上有一个人在悠闲的钓鱼，水库边停了很多铁皮渔船，远处偶尔有渔民开着船驶过，在水面上划出一道虹。我们在渔船边上陪孩子玩沙子，有沙滩的地方，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看着熟悉的铁皮小船，我想起在舞钢的龙泉湖水库，很早以前也是有很多的渔船，用来打鱼和让行人乘坐，每当傍晚的时候，无论夏天还是春秋，很多游客会乘着小船迎着日落或者日出在水面划船。那个时候同学家都有渔船，我还会划，今天儿子让我教他划船，虽然船都锁着，我还是装模作样的给儿子秀了一番！中秋节我们还会划着小船到对面的小山坡和水库边儿的农家赏月，诵诗，那个时候正青春，那个小船也留在了青春的记忆里，现在为了保护水库舞钢几乎都见不到这样的小铁皮船了。
我们准备走的时候，一个渔船打鱼回来了，然后儿子高兴的上前要去看，我就抱着女儿和儿子看渔夫打了那么多鱼，他说要吃鱼了挑吧，这都是新鲜的野生鱼，我说家里就我爱吃鱼，就不要了！
鱼儿在渔船里扑腾扑腾，儿子看着很高兴，指着问我这个是什么鱼呀？那个什么鱼呀？我说妈妈也不认识，渔夫说这个是青鱼这个是红宇这个是鲤鱼，这还有一条小鲫鱼，我说哎呀，师傅就把那条小鲫鱼给我们吧，回去可以给两个宝宝炖个鱼汤煮面条，他说好呀，等我把渔船停好。师傅把鱼都放进他的小三轮车的大桶里，就拿了一个袋子，好不容易才把最小的一条小鲫鱼抓住给我们，小鱼很灵活呢！我说这个这么小，好可爱呀！师傅说这都算大的野生鲫鱼也没有很大的这个已经算大鱼了，我说好啊，多少钱？师傅说这鱼都有七块钱1斤呢，你给三块钱算了，刚开张，我说谢谢，好，应该应该的，大冬天捕鱼这么辛苦！
拿了小鱼，我们就准备回家了，渔夫也骑着他的三轮车准备给饭店送鱼了。他说鱼饭店都有人定好的，捕多少都是有人要的。正准备走，旁边放羊的老大爷赶着一群羊从北边桃园走过来，喊着渔夫的名字，哎～～今天的收获怎么样？我说丰收了呢，他跑过来一看，大桶的鱼有十几条，说确实丰收呢！渔夫高高兴兴的开着车走了。我问老公我说水库不是不让捕鱼了吗？舞钢的都禁止捕鱼这里让吗？他说这么大的水库，养育了这么多的人，一些渔民就靠这个生活，管也管不了呀。我说也是，我们就带着鱼回家了。
和很多肉类相比鱼我最喜欢吃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杀过鱼，也不太会做。是根本就不会做，我很少做饭，现在想着有两个宝宝了，应该学做一些。我怀孕的时候我婆婆常托人买一些野生鲫鱼给我炖汤。每次都把鱼汤能炖成奶白色，像放了牛奶一样，我最喜欢喝与婆婆做的鱼汤面条，今天回来就跟婆婆说要教我一下怎么样做鱼汤，以后好给做给孩子们吃。我问婆婆怎么杀鱼，婆婆说不用杀，先刮鳞片，然后递给我一把剪刀。我是怎么抓也抓不住鱼，这个野生的鲫鱼很有劲呢！婆婆说你把鱼按住刮，我把剪刀打开，拿在手里不知从何下手，小鱼一张一合的嘴仿佛在呐喊，我心一横，为了孩子使劲刮起来，婆婆说小心点别弄破手了。按住鱼的时候它还不停的在动，这个时候我都有点儿后悔了，想着还不如把它放生。但是一剪刀下去，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一片一片的，把鳞片刮完。我本来想着用手放到鱼的嘴里好刮，手刚放到鱼嘴里的时候，我感觉好难受，好像是被人封喉一样，我又把手拿了出来。婆婆看到我这个样子，好气又好笑，我是已经使出一身汗了。婆婆说你起来吧，我来，我说不用，我要学习一下。婆婆说可以了从鱼肚子下面小孔里，把鱼肚子剪开，把里边东西都掏出来，我说好。我刚就把鱼肚子剪开一点就看到红色的血流出来那一瞬间我眼泪也流出来了，我觉得这个时候鱼肯定很疼，它的两个眼睛翻到背面直直地看着我，尾巴还在摆动。嘴巴一张的，这种痛苦的表情，虽然没有言语，但是我真的下不去剪刀。愣了一会，我擦把眼泪，还是硬着头皮剪开了。鱼肚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顺着我的手和鱼尾往下流。我也不敢用手去掏，用剪刀把里边儿东西往外扒，我也分不清哪个是肠子，肚子还有鱼瓢。掉到水池里婆婆看一眼说小心一点，别把苦胆弄破了，苦胆弄破这个鱼就没法儿吃了，鱼肚子里还有一根刺，小心别扎了手。我婆婆问哪个是苦胆，她又给我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我打开看到一个透明的绿色的东西，然后小心把它摘下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接着又把肚子里其他东西往外掏，然后我看到鱼里面还有很多鱼仔，婆婆说原来是一条小母鱼。嗯，我说鱼仔还要吗？婆婆说算了别要了，你把东西都弄烂了，鱼籽也没法儿清醒，不要了。你把鱼鳃也掏干净，洗一下就可以了。洗好你放到盘子里，等一下我来做。婆婆还在做午饭，又转身给我说洗肚子里时把肚子里那一层黑色的皮清洗掉那个皮不太好吃。然后说我可以从嘴，把嘴巴扒开，从嘴往下冲一下就可以了。我去用水冲，因为是热水，我扣鱼嘴的时候鱼还使劲儿张几下嘴巴。动了动尾巴，吓的我扔掉鱼退后两步！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逐渐平静的身体是生命最后的舞蹈！婆婆笑我，说洗了手快出去吧！
我眼泪又流了下来，赶快跑回房间，我这辈子我真成不了厨师。以后杀生这活我是再也不干了。婆婆那会就说还只是杀鱼还没让你杀鸡呢，要让你在杀鸡，你更没办法了！
我再进厨房的时候，婆婆已经又把鱼清洗了一遍，两边儿切开了三条线，我说这切开干什么？为了煎鱼的时候入味儿吗？婆婆说不是，把两侧的鱼腥线剪掉，鱼就没有那么腥了，然后再煎一下，拿清水炖，炖一个小时左右就把它炖成奶白色的，然后再把汤倒出来给孩子煮面。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想象鱼汤的鲜美了，只觉得我杀了一条生命，和她那么多的孩子……
我又想起几年前，我和朋友爬到一个山的半中腰，走到一个饭店门口看到两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悲鸣的哀嚎声传过来，因为我眼睛近视，我们就走近去看，原来饭店的两个人在杀一只獾，朋友说他们为了获得完整的皮毛必须活着扒皮。我看到他们把獾的四脚斩断皮已经扒了一半儿。但是獾还活着，并且发出阵阵哀嚎，声音非常非常的像人哭的声音！我看到那一幕，赶快往后退，再也看不下去了，但那一幕依然在脑海里至今挥之不去。后来在微信公众号和公益视频里看到关于拒绝伤害动物的图片，我就想起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一些人为了穿貂皮皮草用很残忍的方法伤害动物，为了获得上等的皮革！从那次以后，我再也不穿皮草了。并且动员身边的人不穿皮衣不买皮草！
人也是动物，如果只是是为了食物链的正常，那么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大可不必用那么残忍的方式伤害其他动物！
中午孩子没吃完的鱼汤面条我没有吃，我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的！
看来以后只能吃素了！
2018.1.1于平顶山白龟山水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