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日头早早的绽放光彩,尽管清明时节还不那么热,地里的菜花黄澄澄的,一眼望去没有尽头,几只鹭鸶飞来飞去,养蜂人在不远处忙碌着,蜜蜂们嗡嗡的工作着。一个老汉牵着一头水牛漫步在田埂边,时不时吆喝一声。一条水流湍急的人工水渠依村而建,直通着山那边的水库,水声哗啦哗啦的……一辆手扶拖拉机从集市上回来了,车后面坐了几个人,说话声熙熙攘攘的。

       “小梅姐,这件衣服可真好看,你手也太快了,不然肯定被我抢来,就算没你穿的好看,也一定很漂亮,到时候还可以给大成哥看。”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用小红绳子扎起来。

       “彩霞,不然我俩搭伙穿,不过……我先穿。”小梅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腼腆起来。

       “小梅姐,你一定想着穿着给永涛哥看。”彩霞调皮的说到。小梅四下望了望旁边的人,脸一下子就红了,用手掐了一下彩霞的胳膊,引得彩霞啊呜一声大叫,随即又捂着嘴冲着小梅傻笑。

       “咦,小梅姐,你看村口那是永涛哥不是?”彩霞睁大个眼远眺到。

       “好像还真是。”小梅把头俯下去,“李大伯,把我从村口放下来吧。”

       “李大伯,我也在村口下来……”彩霞抢着说道。

       李大伯按了按头上的草帽,隐约的从轰隆隆的柴油机旁传来一句:“小丫头跟着你小梅姐跟紧了,别跟丢了被人贩子掳走了。”

       彩霞听了撅起小嘴,一脸的不高兴,轻声的嘟哝道:回头夜里不让我爹帮你舀泥鳅了……

       小梅伸手戳了戳彩霞粉红的小脸蛋,示意她别闹性子。

       永涛站在村口的草垛边。小梅领着彩霞跳下拖拉机,拖拉机转而又轰隆隆往村子里开去,几条黄狗好像认识拖拉机上的人,吠了几声跟了上去。

       三人都没有说话,目送着拖拉机的远去,直到轰隆隆的噪音不影响说话了,小梅才拿着新买的衣服开口了:“你看,漂亮不。”

       “永涛哥,我姐还跟我抢来着……”没等彩霞把话说完,永涛就把小梅拉到了一边,目光绕过小梅,欲言又止,紧跟着拉了拉小梅衣角,小梅转过身对彩霞说:“你去草垛边休息一下,我和永涛哥有秘密的话说。”

       彩霞最听小梅的话了,虽然满不情愿,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草垛边。

       “怎么了?”小梅转过头来问永涛。

       永涛手里拿着从草垛里抽出来的稻草挥舞着,看着地下,“小梅,中秋节那晚我们说的话还算数吗?”

       小梅噗嗤一声乐了:“我当怎么了呢,这事啊,我嘛……我不告诉你~”

       “这么说,这次相亲的事你一早知道?”永涛一下黑了脸。

       “谁相亲?莫不是说我吧?”小梅有点晕乎了。

       “当然是你,我看媒人早上领着一对母子俩进了你家门,手上拎的东西可多了,你家就你一个姑娘,还能有错?”永涛把头压的很低。

       小梅听完了撂下一句“我回去看看”撒开腿就径直往家跑去,彩霞在草垛边看的真切,见小梅转头跑了,慌得撵了上去,路过永涛边时大叫一声:“你敢欺负我姐,我告诉叔去!”

       永涛看着两个姑娘跑步的背影,又走回草垛边做了下来,偶尔向村里望两眼。

   “小梅啊,回来啦,你来。”小梅娘在小院里正对着门口坐着,“这不你黄姨关心你的个人事,这是你王姨,这是王姨的儿子小潘。”

       黄姨就是村里的媒婆:“他嫂子,我没说错吧,这姑娘在这一片几个村里,那是没得挑……”

       王姨微微的点了点头,儿子把眼镜扶了扶,用手扒拉一下满是油的头发,像是打招呼,又像是肯定似的咧嘴笑了笑,一嘴牙齿参差不齐。

       小梅谁都没看,谁也没喊,拿起爹放在小院桌子上的茶缸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姐,是不是……”彩霞气喘吁吁的跟着进来了,正要说什么,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了一下,“叔,婶,黄姨,我找我姐。”

       “彩霞啊,你姐有正经事要办,你先回去,事情办完了回头让你姐寻你去。”小梅他爹笑眯眯的说道。

       彩霞看着小梅哦了一声,仿佛期待小梅也望她一下,不过小梅把头扭了过去,谁也没有望。

       小梅娘把小梅拉到一边,“人小伙子镇上人,家里条件挺好,我跟你爹老了也不全指望你,你过安乐了我们就舒坦了……”

       “崔永涛呢,你们不是不知道!”小梅轻声的说。

       “你还在跟他联系呢?不是让你别理他了吗?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配不上你,你娘我是过来人,听我的,不得错……”

       在众人的建议和撮合下,小梅和小潘进了里屋聊天。

       小潘盯着小梅看了一会,“你,你怎么不说话,”一开声尽是一副鸭嗓子,“你平时都爱干啥?”

       小梅本想着不说话,回头一想也不能怪人小伙子,草草的回了一句:“下地,插秧,喂猪,喂鸡。”

       小潘乐了:“我说,我说,我说的是爱好,哪有这个……应该也算不上是爱好吧。”

       “这就是我的爱好,你是不是有点结巴?”小梅平静的说道。

       “这,这,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平时很热爱文学,你,你喜欢莎士比亚吗?”小潘又挠了挠满头的油发,看起来很痒。

       “没听过,不认识。”小梅觉得自己已经很礼貌了,至少自己说话了。

       “那你,那你一定喜欢看还珠格格吧,我,我,我最喜欢紫薇了。”

       “是吧,我性格和小燕子一样。”

       “哦哦,其实,其实我喜欢小燕子比,比,比喜欢紫薇,多,多,多一点,点~”

       “行了,小潘是吧,我有对象了,我没告诉我爹娘,所以他们不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去找适合你的姑娘吧。”

       “你,你,你,你家人都跟我说了,他们不同意你跟那小伙……”

        “别你你你的,你管得着吗。”小梅说完就出去了,经过院子谁也不理,“晚上彩霞身体不舒服,我陪她一夜。”自出了门,直奔彩霞家去了。

         “姐,按你说的做了,我找了大成哥,让大成哥告诉永涛哥晚上来我家门口寻你。”彩霞悄么声的说。

       小梅透过窗子望了出去,天已经黑了,一个人影悄悄闪过,藏在了彩霞家门前的榕树后。“彩霞,你来,”小梅把新买的衣服递给彩霞,“这事你谁也别说,我这衣服就送给你。”

       彩霞高兴的手舞足蹈,急忙拿着衣服比对起来,都没注意小梅已经出去了。

   “是不是相亲的。”崔永涛急切的问。

   “嗯,镇上来的。”小梅温柔的说。

   “那你怎么回人家的?”永涛又走近了点问。

    “我跟那小伙说我有对象了。”小梅盯着永涛说。

       这永涛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身子往背后的榕树上一靠。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爹娘不同意我俩在一起。”小梅皱着眉头。

       崔永涛伸手去拉小梅,小梅左右张望见没有人,让他拉着自己的手,听他说着:“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凭啥不让我们在一起,等我出去打工供完三个弟弟读书,好日子等着咱们呢,再说了……”永涛翻眼偷偷看了看小梅,“他们又不是你亲生爹娘……”

       “可是毕竟从小把我养大,吃喝没亏待我,拿我当亲闺女养着呢……”小梅说话声越来越小,说完停顿了几秒,突然义正言辞的对永涛说:“哥,你带我走吧!去哪我都跟着你!”

       “啊,那我家里老娘跟三个弟弟怎么办嘛,这事不能这样急。”永涛吞了口唾沫。

       “不急不急,等我被人家娶走了你再急!”小梅生气了。

       “再缓缓,再缓缓。”永涛一只手托着小梅的手,一只手按着小梅的手。

       小梅一把抽出手来,“你真是个怂货,我看错你了。”

       第二天清早上,小梅回到家,小梅爹牙疼正捂着腮帮子,见小梅回来了,小梅爹就说了,“那个,姑娘我跟你说,今天小潘家里来提亲,我们帮你答应了。”

       小梅啊呜一声哭了出来,一头趴在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

      还是定了下来,七天之后是个好日子,小潘到时候会来准时迎娶小梅。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当晚小梅正躺在床上伤心,隔壁屋子新闻联播放的刺啦刺啦响,这时候窗子被扣响了,小梅一下坐了起来打开窗户,永涛把脑袋探了进来,小梅眼泪哗啦就留了下来。

       “带我走,我们现在就走!”小梅搂着永涛的脖子呜咽的说道。

       永涛转脸看着小梅,“梅,你爹后来找过我了,让我死了这条心,梅,我实在放不下我家里的人,我走了,他们咋办?”

       小梅放下搂着永涛的脖子,抽泣的说:“崔永涛,我豁出去了不要这张脸愿意跟你走,你这点胆量都没有,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永涛在窗子外面听里面的哭声呆了半晌,又敲了敲已经关上的窗户,把嘴贴着窗户,“小梅,跟我走吧,现在。”

       小梅打开窗子,用手抹了一把满是泪水的脸庞,“真的?”

       永涛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拎着一个小包给小梅看了看。

      “你等等我。”小梅带着满脸的泪水笑了。

       没一会,小梅也收拾了一个包袱,从窗户翻了出去,永涛一把接住住,从东边的矮山墙一前一后翻出去,二人借着夜色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叔,婶,我找小梅姐。”农村没有关门的习惯,彩霞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衣裳口袋鼓囊囊的,。

       小梅爹牙疼的厉害,这会正在刷牙,小梅妈放下手里缝补的衣裳,“来了啊,彩霞,小梅在屋里呢。小梅啊,彩霞来了。”

       “叔,婶,我进去找姐……”彩霞说着就去推门,没推开。接着又敲了门,“姐,你开门,是我!”

       “许是睡着了。”小梅娘说着,“霞啊,你去后面敲敲窗子。”

       彩霞跑出去了,也就几秒钟,又跑了回来,“叔,婶,小梅姐不见了!”

       “啊呀,老头子,不是跑了吧。”小梅娘扔了衣裳就往门外跑。小梅爹也顾不上刷牙了,含着牙刷跟着就跑出去。

         “小梅!小梅!”小梅娘出了院子门口就朝外面大呼起来。

         “婶!婶!你快回来!”彩霞在院子里吼叫着,旁边趴了一个人。

       小梅娘回来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慌得六神无主。

        原来小梅爹情急之中出屋门被门槛绊了一下,一头栽倒了,怎料牙刷含在嘴中,那一截子牙刷尽戳了进去,现在正一动不动的趴着,牙膏沫和血沫夹杂在一起,慢慢流了一滩子。

      彩霞原地转了几圈,看了看没了神的小梅娘,哗啦的跑了出去直喊救命。

       天空飘着细雨,不知不觉间就打湿了衣服,放牛老汉唱着旁人听不懂的古谣,一片凄凉之境。

        永涛走的匆忙,想嘱托一下大成,帮着照顾家里老娘和三个弟弟。

       这一见面,还没等永涛开口,大成子就把永涛拽到一边:“你不是带着小梅姐跑了!”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昨晚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永涛满不在乎。

       “啊呀,哥!出大事了!小梅他爹死了!”大成子又想表现出事情的重要性,又不敢扯开嗓子,一副小心的样子。

     小梅从远处就看到家门口院墙上靠着的花圈,唢呐吹奏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小梅回来了,小梅回来了。”看见小梅的人都这么互相说着。

       小梅她娘正跪着哭的伤心,听着别人说的并不相信,抬头一看,小梅正站在院门口捂着嘴吧盯着里面哭。

       小梅娘扯起麻衣上去就揪着小梅乱打,被旁边的人给拉开了。

       小梅哭着喊着:“娘!娘!我错了!”

众人拉着小梅娘,李大伯在后面推了推小梅:“给你爹磕个头吧。”

       人在最悲伤的时候,眼泪是不会那么如泉涌的。小梅走上前去,给爹磕了头,跪了一会,上半身开始摇晃,晃着晃着就倒在了一边。村里赤脚医生上去掐了人中,用酒在太阳穴揉了揉,小梅苏醒了。

       从那天起,小梅娘没有再和小梅说过一句话,小梅伤心不已。

       下葬那天回来,小梅娘和小梅回到家,小梅娘用手指了指堂屋的一张木椅子:“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小梅娘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这时候李大伯从门外进来了。

“李大哥,你坐。”

     李大伯看了看小梅,摇了摇头,“我以为永远等不到这一天……哎,孽缘啊……”

小梅疑惑的看着李大伯,又转过脸:“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小梅娘望着门外,才娓娓道来一个故事:“二十年前,我跟你爹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时候我家里的男人对我动辄拳打脚踢,我从家里跑了出来,遇上了你爹,就跟着他在全国跑来跑去做营生,做什么呢?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拐卖小孩的勾当。我们天南地北的跑,每一次都是我去逗孩子,他骑着车,然后我抱着孩子上车就走。直到有一天,我大病了一场,险些死了,你爹才下了决定,以后再也不拐卖孩子了。找个地方安心种地过生活。就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们在车站看到了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两个孩子,大的两岁多,小的出生也没几个月。你爹对我说,做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

小梅娘转过来看着小梅又继续说:“我们带着这两个孩子在这个村子安定了下来,起先我们住山上,后来是李大哥帮了我们,我们也不瞒他,说了我们以前干的事,正好村西头老跛子一直没孩子,李大哥就劝我们把一个孩子给他们,也算积德了。我们就把大的孩子给了老跛子,没想到孩子一去,老跛子那聋媳妇接二连三的生了孩子!”

     “要说这都是报应,我女人和我孩子在一次意外中都死了,当年啊,我就不该帮你们!”李大伯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道。

“这个故事能说明什么?”小梅问。

小梅妈没回答,继续说起来:“后来我们就把小的孩子就在身边,老头子给她取名叫小梅,就是你。”

小梅并没有十分惊讶:“我知道,你们不是告诉过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了吗,可是,这样说来,我还有一个亲哥哥或者亲姐姐?”

李大伯接过嘴来:“哥哥,是哥哥!”

小梅娘看着小梅,表现得很痛苦:“老跛子害病临死前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崔永涛!”

小梅转过脸看着李大伯,以期待获得什么,然而得到的只是李大伯坚定的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小梅质问着。

“孩子,你们都是我拐来的,本想着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两家人过各自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你们偏偏要在一起,如果我们不拦着你们,我们一定会不得好死吧,我们做的孽已经够多了!”

小梅听了,站了起来,这个消息让她彻底崩溃,她再也无法用以前的感情去对待眼前这个称之为娘的女人,她也无法用以前的感情去面对自己的亲生哥哥,瞬间,她觉得自己没有亲人了……她尖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泥巴路上几条黄狗正在嬉戏,被这突然跑出来的人惊了一下,纷纷散开。

当崔永涛到水渠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只鞋子,一条之后,人们在水库打捞到了小梅的尸体。

永涛埋了她,立了一个墓碑,上面书写着“妹孙小梅之墓”几个字。那天雨很大,不知不觉中人们发现不见了崔永涛,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小村庄依旧宁静,日升日落,景色不变。只是村口时常孤零零的坐着一个老婆婆,手持佛珠,嘴里嘀咕着,走近了才能听清:佛祖保佑我的小梅在下面一切都好,佛祖保佑永涛在外面一切都好,我愿用残生保佑他们,以祈求佛祖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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