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07 回归

前天还在想,

若能放下十四岁以来对力量(和智慧)的不倦的渴求,我的前半生(少年时代)便结束了。

彼时的我听着自己聒噪的心声,“再能拿下这个就好了,还有那个也只有这段时间能充分展开了,现在是最后的黄金时间了抓紧啊……”,啊,好多渴求,可是它所诉求的努力又会引去何方呢?不过是10年之后同今天一般聒噪的心境:我不够,我必须抓紧去拿下更多,更多,更多。

于是我想,不行,停下来,这些无谓的用心用力,这陀螺恒转。

必须修行。


人的心性成长的潜能,其实叹为观止。
八个月前的我,为境所迷时丝毫无力自拔;
一年前的我,眼中的课程与竞争还如泰山压顶;
两年前的我,为未来担忧惶惧苦闷不可终日,
三年前的我,不仅无力自解烦闷、还依赖从而拼命索取身边人的关心支持(名其曰爱);
七年前的我,彻底绝望到(头次)狂心顿歇,
十四年前的我,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胸怀无畏的希望,攥紧拳头誓要以行动和努力证明自己。

是的,我从阳光走进灰暗,从灰暗走进无尽的黑暗,走到发觉我原来并未走过一步路。
我从挚友常伴,走到孤独一人,走到渴求同伴,走到安然独行。

到了昨晚,熟悉的困顿感再次来袭,2个小时的挣扎和3个小时的放逸摸鱼之后,我默默关掉所有设备,上床静坐然后睡觉。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一直玩下去的,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直到日照杆头、直到困倦逼我重新入眠。
完全可以,因为我不care规则,不care人生,不care未来会遭遇怎样的痛苦,反正统统无所谓。
但是,我停了下来,因为,感受到了无意义。

一颗散乱的心,如果配以足够多的钱财地位名誉,可以在世界上享受很久的五欲之乐。
一颗散乱的心,如果配上能力智力和有缘人的支持,可以在世界上博取到很多的功名利禄。
或许,以我的智力、求名心和运气,再加上个10年的努力,要过上有头有脸备受认可的中产阶级生活不算太难的事。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子曰: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张大炮(某哲学老师)曾说,一个真正的哲学家(一个真正的人),应有”昂首天外的气宇,悲天悯人的情怀“;
高一贴在墙上的班训写着”心纳天地比海阔,志存高远凌绝巅“;
大学学妹曾笑说自主招生时如是答考官志向问:”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高中同学谈未来时笑说”活到30岁就足够了,30岁后人生便是走下坡路,不值得活,不如走了算了。“

呵呵呵,即使是现在,一条条写下这段话语,依旧忍不住感动落泪。
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去描述这份感动,能知道的只是:
当再次想起这些或高远或中二的话语时,我的心(灵魂)在微笑。

我在这里。我就是。

呵呵,想起那段名对话:
“我心不安,请师傅为我安心”
 “把心拿来!”
“………………。 觅心了不可得。”
“我已为汝安心尽。”


有一首我一直想写下来的打油诗:

幻境复幻境,幻境何其多;日日迷幻境,万世成蹉跎

我一直都活在幻境里,好几次短暂地醒来,想起平日的自己便心痛得痛哭流涕。

十四岁时,我的幻境是一个乌云一样沉重而不讲理的母亲,一个“双层”的社会结构/未来可能(底层:庸碌无为之辈备受规则玩弄;高层:掌控规则的自由大佬)
十七岁时,我的幻境是一群遥不可及的(对自己足够狠、能力破艰险、最终思想精深又不被世道所灭的)勇力真人。
十八岁时,我的幻境是一个破碎而无力的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和遥在天际的一线希望。
二十多岁时,我的幻境是亮到刺眼的沉重理想,和一个尸鬼一般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自己。
二十五岁时,我的幻境是“我是情感型”,“我在思维型的世界疲惫不堪”。

正是这样,其实什么都没有。
比如说我妈有时就那样说话,但现在的我不怎么care她说的话,就当成世界上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平日里都会随意说出的胡言乱语,于是那些就成为不了盖顶的乌云,只是一缕随风飘来的油烟,自然又会随风飘走。

直心是道场。你看,这就是我,我就在这里,呈现在肉眼前的是图书馆三楼的一个小桌子、电脑、书包、手机,呈现在心前的就是一片安宁,什么都没有,没有乌云,没有黑暗,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没有智慧树,也没有什么远在天际的希望之光。因为此刻没有幻境,我过得如此平淡而满足(呵呵,而就在三个小时之前,明明一样什么都没发生,我却因在幻境的折磨里苦闷不已)。

所以这八个月留给我最好的礼物,或许就是那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感受力:“啊,好多幻境(好多渴求),没完没了的幻境(没完没了的晃动),这样起起伏伏真的可以持续一生的,很多人都这样,但这样真的毫无意义。”
这就是我三小时之前停下来的动力,这也是我“止语”了这么久回来写下一篇长文的动力——我不是来产出文章的(output),我只是想借这个过程安心、回归。

(你也许会好奇我是写到哪段的时候心安下来的,要不要猜一猜,答案文末揭晓)


我脑子里同时装着4个project,这周接连handle了其中3个,预期着下周第4个就会开始。我心烦着这周没能花足够多的时间做第3个project,进度条本来想拉到超过>50%的,实际上却才刚开始,担心着和下周可能启动的第4个project撞时间。

从昨晚开始的忧愁在于被感受绊住了。
其实呢,我在这个专业得了个好处,即之前多数时间都能自动绕过一个心结:“血气方刚” or “兴奋感”。
为啥说是心结呢,因为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很可怕,完全没有控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点上,它其实比黑暗啦、痛苦啦更棘手——我内心是不怕痛苦的,因为痛苦的心会自动寻求清醒和解脱,且我一旦能感受到足够多的痛苦,随后必然会醒来、领悟并成长,这个过程顺理成章到了我少见地敢用“必然”这个词的程度,实在太娴熟;p。我真正怕的其实是“迷”,迷在幻境,而兴奋的心自动寻求的奔逸,实在是危险得不行,以至于我十几岁时,就会本能地在心中默念“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其实是在对自己说,不要让自己的血气失控。

可是这两天,我不得不和这个东西照面了。比如大数据,尤其是text analysis,我心下很看好,虽然大数据的概念已经热了很多年,但它内在的潜力还远远没发挥出来。教授的资助下买了最新版的matlab,熟悉的软件,虽然在深度学习方面不主流,但好歹给了我一个切入口,买软件是因为正好project需要从一个1.3GB的文件里读数据,自己以前处理小数据的方式根本搞不定,正好借机熟悉一下大数据处理的程序,结果,几乎是纯靠着对“新软件,新科技”的兴奋感,一天多时间就把读数据的核心程序了解了个大概,并完成了这个读数据的小任务。这就是前天,就是本文开头说的那个听见自己聒噪的要这要那的心声、觉得无论如何不可以这样继续下去的那天。

另一个是公司金融,我和大谋士合作的题目是关于manager overconfidence的,虽然这个概念本身我始终觉得槽点满满,且对它的统计measure扯淡至极,但好歹也是一个我愿意自己思考一下的主题。另外呢,上周心血来潮,想到了一个新的基于text analysis的measure,虽然被J老师否定了,不过我之前就跑去和大谋士pitch了这个想法,还给接受了 (你能想象我的心情吗?那真是肉眼可见的膨胀,明显的晃动)。昨天我本该好好做大谋士这边预定的事情,过程中忍不住YouTube上搜了下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的简介,几个短视频看下来,一个小时过去了,非常兴奋,可是不得不停,第一是因为有当天必须完成的事,第二是即使此刻很兴奋但内心知道付不出去学习新技术的心力。

我的困苦在于,这些东西和我的灵魂、和“重要的事情”画风相差太远了。
又想到大概4个月后我就需要选研究方向,对如何选择更迷茫了。

我没办法说“因为我更喜欢A,所以我选A”,首先我最喜欢的这里没有,在这里的只有“有趣的”、“我不知道的但愿意了解的”,还有“一时兴奋的”,在心念上,这些都只足够化成一时半刻的上google搜索视频的effort,要变成一项research project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也难怪为啥我一直靠着老师带我做project,因为如果不是为了“对别人负责、对项目负责”根本不可能持续工作,我连发出独自承担一个project的心都做不到。

另一方面,我一直深切关心着的人类灵魂,却不知道我能为此做什么。一直以来,我隐藏自己的心意以避免外在冲突,从而为自己的内心留出空间,好让它自由地流动、生发、探索。但代价是,我待在了一个不关心人类灵魂的地方、我的责任(即工作)和人类灵魂无关。

我还着相,虽然现在可以把我妈的话当耳边风了,但真让我随自己的心念做出些“离经叛道”的外在选择,我似乎仍然有些心力不足,不知如何面对大家。这方面还真是羡慕大医师了,怼导师、按自己的兴趣写毕业论文、毕业后还真去了庙里、为道学院工作。我却似乎连参加一次十日内观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这等于向大家显露真我,更不用说出家之类更出格的事了。另,之前“止语”(其实就是停止在微信上发些没必要的情感抒发或自我表达)的时间里,我对过去一些人的心结也在慢慢解开,之前因为害怕无法handle内心被翻起的混乱而刻意回避,现在,感觉似乎至少能够面对他们了。于是我想起了好久以前曾有情缘的一个人,爱消失了吗?爱是永恒的、完美的(在心里),无论现实里我们把它转化成了什么鬼样,我太内疚,我回避了,然后忘记了,她现在似乎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这变化让我简直不忍直视,哈哈;p),回国后如有机会去聊一次吧。

从十几岁起就是个内心叛逆的乖孩子。初中时关注了好久的创业结果真有机会去做时却说课业太多接不了;高中时关注了好久退学网结果也没退学;大学时在左翼激进马克思主义社团待了好几年,也没有去为劳动阶级说话、并继续在“右翼的大本营”经济学、商学的领域深造;大一就知道了十日内观,大三都听完了十日内观的网上公开每日开示录音,神往了相当久结果还是没去。嗯,我恐惧显露真我离经叛道的一面可能带来的代价。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大人的世界太顽固了,他们只会看到你当下感兴趣的事情有多奇怪,他们看不到其中蕴藏的潜能和空间、即那些看似奇怪的起手点可以导向非常不奇怪甚至有建设意义的未来。可是资源却掌控在大人手里,他们有权力向你摆脸色、喋喋不休、撤掉本来可以给你的资源、以及各种不动声色的暗中破坏等等,那时我以为,我需要全力应对成长的困惑和烦恼,没有时间和力气浪费在和这些老顽固的战斗里。

现在,唯一的事实似乎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宁老师说了,全力修行,当我们没有足够的智慧的时候,那真的没有办法,只能在有限的智慧下做选择。但是,随着修证的继续,你会越来越圆满。那些现在看起来踌躇满志,非常明晰自己未来目标方向的人,过几年可能还是这样,依旧为无常所困,不要羡慕他们,而如果你选择修行,也许你现在还觉得很无力,因为你每天面对的都是自己的盲区,但是几年之后,会非常不一样。

哈哈,我就是那个,会羡慕那些踌躇满志、很清楚自己当下在干什么的人的那种人。所以在听这段的时候会非常触动,因为心下深以为然。是的,我不会去“掌控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去学习“如何管理自己的能量”、或是什么“如何进入心流状态”、又或是什么乔布斯式的“扭曲现实”的秘笈,如果是以前,看到这些pitch我真的会非常动心非常兴奋甚至可能下一秒直接就去了,但现在的我,不会。

我不需要再去更高的地方了,我需要的是破除心中对高低的分别(破“高低”相)。
我不需要再成为更好的人了,我本来就是(圆满的)。
我不需要再去追寻某个理想了,梦的美在于它是我心定义的梦(所以就让梦继续成为梦)。
我不需要再去解决问题了,重要的是我的心能否透过这个名曰“问题”的幻境。
我关心人类灵魂,我愿为回归付出修行和努力,愿灵魂带我回家。

熊猫宝宝,赫尔墨斯般的精灵、spirit、风神,穿行于宇内宇外,光明,自由,广阔,不羁,能够幻化成一切,甚至能够被染污、被黑化,却分毫不失它金子般的心,你就是光。


眼下的方向?

现在的我就像个小孩子,懂得抓奶瓶,不懂得放奶瓶。
嗯,完全明白去追求一个外在目标是个怎样的过程,却不明白放下、归来是哪般。
即使在上面写下“我愿为回归付出修行和努力”的时候,心下都颇为吃惊,哦是啊,原来世界上还有我愿意为之付出持续的努力的事。呵呵抱歉了,明明事情本身其实挺熟悉的,只因为字典里一贯没有“回归”两个字,写出来时还感如此陌生。

我困惑不已。
一方面,我的根器足够,似乎能很容易地切入很高的知见和道理;我的思维也足够开阔和容纳,能够允许看似相反的矛盾同时存在且相信智慧就在其中。
另一方面,我似乎在具体的修行上心力不足,尤其是基于身体的修法(比如陪呼吸、清脉轮等等)。比如,可能执念太多的缘故我喉轮经常堵(后果是,比如很困也丝毫感觉不到困,钻了牛角尖怎么都绕不出来之类的),可是呢,无力清理,通常都是在坐着想东想西了近一小时后,终于攒够了心力,下座才去清理喉轮,然后仿佛把一堆糟粕呕吐出来之后,终于能睡着了。

所以最近呢,我在尝试改模式。之前是哪个修法印进心里的就修一下(讲白了就是利用三分钟热度,哪个热起来了修哪个),所以东一锤西一锤的,跟打地鼠差不多。代价是,三分钟热度没热在修行上时,自然就修不了,比如会刷视频、刷漫画等等。

现在的尝试是
1. 自上而下,从智慧入手:听金刚经讲义,前天下午困得不行心里又过度兴奋,带着虚弱的身体躺上床听着金刚经讲义直到睡着,醒来后心里清净好多。(嗯,是这样,就在自己最残破的时候听智慧,外加困得要死本来就不可能认真听,自然所得心不生,省得下一语还要扫扫尘)

2. 养心:现在的我,若让心流动自然会带出很多话语、带出图像,传统修法会说这些是杂念、幻境,以至于那些修法让我很费劲,总觉得自己得带入一些心理学的东西起码做过渡。今天写这篇文章正是一个尝试,我在本来该工作的这天决定放下事情,无论如何先和内心连接。怎么会写这么长?不是每个人都会觉得困惑是件很难受的事,不是每个人都会觉得一堆东西零散一地串不起来是件很烦乱的事,但是我会,结果每专注在一团迷雾上,就不自觉写了好多。感谢之前的努力让“写文章”这个方法条件具足,若不是之前修“(微信)止语”,我就算写文章也早就被乱七八糟的心流带偏,无法专注。还有一些之前就已经不自觉开始做的,比如静坐的时候不修任何方法,就随心念乱想。想起之前《沙盘游戏》序言读到这句时感动得热泪盈眶:"It occurs in the presence of Mrs Kalff who provides a temenos, a receptive container, in which the deepest emotions and expressions of phantasy have a chance to manifest themselves and be received, appreciated and understood." 又想起之前养熊猫宝宝的经历(它从伤心愤怒的躲在盔甲里的小鬼,变到上段结尾的那位上天入地的风神),这份“养”、允许它出偏、允许它随意玩耍的态度太重要了。关于熊猫宝宝的所有那些想象是幻境吗?当然是,可是,它们是道路上可以依止的幻境(众生幻心,还以幻灭),它们值得我一时将它们视作全然的真实。多数的想象如同梦一样被时间洗刷,如风逝去,但却总有那么几个保留了下来,成为了对我的心灵而言重要的神话,其中有两个就融在上个section的结尾里了。还有一个更早就成为我心中神话的想象,那是在研三的一个难受地不想回寝室的晚上去学校附近的宾馆过夜的那天涌出的,那是我站在暴风(龙卷风)中心,周围是剧烈的风动,呼啸、昏乱、毁坏,但风眼却是安宁的,我就站在那里感知整个暴风,啊哈,那或许是熊猫宝宝后来给命名成风神的缘起。正因此,我有信心说这个尝试的方向是对的,因为这个风神的想象告诉我,我能够独自应对乱流,可怕不是暴风,而是无风(即造个房子把自己关在里面享受一时安宁而任暴风在墙外呼啸)。

3. 柔软,修慈悲:这个词让我一下又想起了一个心中的神话,那个和早早分享过,那天我激动地不得了微信她说:我领悟了”早早(小天使)是怎样炼成的”,我领悟了帮助一切人的心力是怎样来的,我领悟了“爱即是空,空即是爱”—— 好吧,实话说我根本不记得那个故事的过程了,只记得那个受伤着哭闹着一味索取的宝宝,在得到足够的爱后变成了我最喜欢的漫画英雄,那个平凡普通有点离经叛道但却总能为身边的朋友全心付出,用她的自由与广阔让身边的每个人幸福起来的主角。
至于现实中么,因为我一如既往的人际隔离,根本连帮助别人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但是,我可以从心起修,比如,每当体验到有所领悟而带来的快乐,便发愿将这一切回馈给所有人,将这份能量回馈给宇宙。另一个角度,是以慈悲的角度吃素(而非以持戒的角度吃素),那是昨天晚上吧,我在回家之前先去了附近的plaza打算大吃一通给自己心里振奋一下,可是,真到了那里,我便犹豫了,其实我知道,以我的个人体质,几乎不可能通过吃本身获得快乐,仅仅是这份“打破常规”的认知让人感到兴奋,我真的要在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花钱?并且还大概率会破戒吃肉?我站在晚风里,心想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这点觉受就理所当然地去给其他的生灵造成伤害,这和我当年因为自己心里难受得不行就不停地骚扰最近的人要求她们陪我、不愿意就报复和伤害他们,这有什么区别呢?只想着自己然后不择手段地去索取,现在的我还像当年那样无力到慌不择路吗,现在的我还需要这样吗?嗯,是啊,不需要的。就这样,我停了来。我流出泪来,虽然流泪还是因为自己心里苦、难过得流泪,但是,我感受到了自己的苦,那是我如果去大吃一通完然后继续面对虚无的心境所不可能感受到的,哈哈,荣格说受伤的治愈者,一样啊,能先感受自己的伤痛,将来才可能对别人同体大悲。爱,才会让人有力量,而爱,即是放下自我,慢慢走向无我,正因爱无处不在,领悟爱(空性)的人才能帮助一切人。

4. 本来就是:之前也在朋友圈以搞笑版分享了饿鬼的故事,饿鬼者,即拥有一双能把食物看成(好像是)粪便的神奇眼睛,于是乎成天为饿所驱赶、四处奔波觅食而痛苦不堪一种……额……传说的生物。而缺失感会让人堕成饿鬼,“我不够(我饿),我还要!”。呵呵呵。我因为常年恨我妈而把自己打下地狱,我因为常年渴求力量而把自己变成饿鬼。以至于现在,我连“和别人比较”、“为了XXX而努力”的念都不敢起,比高下、求力量什么的,太痛苦了。“你就不敢认自己是圆满的、自己是富贵的”,是,你非要觉得自己是贫穷的,然后去渴求、去抓取、然后因此痛苦。熊猫宝宝就不是这样,它永远放着金色的光、随风化入空中,无论我钻进怎样的牛角尖,熊猫宝宝总是毫不在意,对我的痛苦不在意,对我以为的高墙或大山不在意,它会笑着走来,伸出手邀请我,嗯,我心里明白的,这一切都是幻境,我的痛苦、我的高墙、我的大山,望着苍茫的大海,我的真心明白,没有什么是我必须得到的,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失去的,那便是,富贵(之心)。
“你应该有事情,而不应该有烦恼”,“你可以做一切事,但你不能丢了你本来就是的见地”。是这样的,我体验过一次,当心不乱的时候,头脑真的不会乱想。即使以前被苦纠缠不了解这些见地的时候,我也经常在做了一整天数学题之后感受到清晰和宁静。是的,是这样的,老实说我现在都觉得这点很难透过,正如我当年每次都是经历了很多头脑中的诸神之战、甚至在内心十分晃动的情况下开始一整天的解题,但是那个昏乱的过程会过去,清明会再度到来。需要的条件只有一个,我确信我今天要解一天的题,就这样。所以现在,我确信我本来就是,我确信这就是我当下需要做的、我可以为此放下一切,剩下的就让本来自行显现,这大概就是修行或生活所需要的全部了。

好吧,晚上睡了一觉后起来,居然又续写了这么多。最让内心感受到富足的,还是爱的那部分。不舍怎会有得,去放下自我,去付出,去养心,去感受,原来智慧要用爱来圆满。


(p.s. 揭晓答案:写到哪段时安心下来的?“我在这里。我就是。”
 当时停了好几分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何处写,感觉不管怎么写都只会更混乱,直到简单地写下这几个字,回归的能量顿时涌出,随后在那里停了好几分钟,原来安心本来是件那么简单的事,不需要像念咒似地跟自己说“回到当下”,这样感慨着便在后面接了一段内容上完全无关但与那刻的领悟有某种神似名对话。)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59,716评论 4 364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67,558评论 1 294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09,431评论 0 244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4,127评论 0 209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52,511评论 3 287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0,692评论 1 22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1,915评论 2 313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664评论 0 202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4,412评论 1 246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0,616评论 2 245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2,105评论 1 260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28,424评论 2 254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3,098评论 3 23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096评论 0 8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6,869评论 0 197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35,748评论 2 276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35,641评论 2 271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