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属于我的小路

(20141105周三)

高中时做过一个测试,其中一题是:你认为你是否能和你想成为朋友的人成为朋友?5是经常,1是从不。

我选了“5”,毫不犹豫。

那时我觉得,成为朋友,有什么难的?热情些,主动些,多找机会说说话,水到渠成。高中的我,似乎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磁场不合。后来,当我再一次看到这题时,我突然想到了她。

就暂且用“新一”来代称她吧。

高一时,我和新一同班。偶然的一天,我们发现放学后我们都要走过同一条长长的小路。她的家在路的那头,而接我回家的妈妈,也在那头。

在这一发现之前,我们从未碰到过。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总在下课铃响的第一时间,抓起五分钟前就收好的书包,冲出教室,踏上那条小路;而新一则是出了名的慢。

我排斥和她一起走。现在的我已经无从去寻找原因,当时的我自顾自地认为是她太慢,即使她为了和我一起走会提前十五分钟就收拾好书包,即使她会在下课铃响的第一时间,抓起书包,冲到我面前。但我还是不想和她一起走。我的逃避,不知她看出来没有,也许虽然已经上了高中,我们还都是一样的单纯,不谙世事。

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思考着怎么能不跟她一起走,却在她的步步紧跟中以近乎小跑的速度走完了一年的小路。然后文理分班,我们不再是同学了。

我一点儿都不讨厌她,真的。

后来,我一个人走过了一年高二,以没碰上她之前的速度,走进高三。高三的一天,突然之间,我就不想再急急地往家赶了。我开始在下课铃响时慢慢地收拾,慢慢地起身,在下课三十分钟后,慢慢地走上那条小路。

我那时忘了路那头的妈妈。

以我的性格,如果突然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三十分钟的等待,那会让我焦躁而抓狂。可我的妈妈,再第一次问过我原因却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后就再没有问过。

现在想来,那是多少个三十分钟!

后来,在高三,我变得缓慢后,我又遇到过新一一次,看来她也恢复到没遇上我之前的速度。我们相遇在那条小路的开端——校门口,她惊异地把她的手表伸到我眼前,时间已经是打过下课铃二十八分钟后。

“你怎么走得这么晚?”新一努力的做出怀疑状,但她的微笑已经绽放得很大了。

“嗯,最近走得晚。”我不打算解释那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她点点头,我们又一次一起走那段路,她一开始走得很快,大概是为了配合我的速度,然后在我的可以降速中,疑惑的慢了下来。直到快到路的尽头的时候,我们已经几乎慢到要原地踏步。我那天真的很不想走完那段路。她呢?我不知道。我们却都没有约定下次还一次走。

这天以后,我又恢复了高一的速度,就像突然被什么附身,又突然就摆脱了它。终于不再每天“消失”三十分钟。妈妈仍没有问我原因。

毕业了,久不联系,连在楼道里碰面的新一居然特意送了礼物给我,甚者还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有些事永远都无法解释,没有答案。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注定,或是遗憾。

后来我想,那时的我是不是太自私,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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