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2019年年末,在一个读书群里面看到了群友推荐的这本书,便从网上买了英文版实体书。基本上一天保持2个章节的阅读。起初,没有理清思绪。随着阅读的章节越来越多,逐渐开始融入主人公的故事。

因为是原版英文书,所以可以更加清楚地在脑海中展现语言描绘的画面。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泪流满面,心情压抑,读不下去。只得第二天继续。这本书现在蛮火的,已经看到很多中国读者在阅读此书,而且已经出版了中文稿。很多人看过后,提到的是原生家庭,提到的是教育。可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的是信仰、观念的不同。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有这么一句话的总结非常精辟: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塔拉是个不幸的人,余生可能都要活在过往经历的阴影中。可是,她也是幸运的,因为她的人生中遇到了很多给予了她温暖的人:母亲(虽然后期伤害了塔拉)、哥哥泰勒、初恋查尔斯、提供资金的主教、引导她的舍友等等。塔拉的变化确实也是受教育所带来的,如果没有去读书,也许她仍然是父亲的雇员,不敢反抗,逆来顺受。过着粗糙且浑浑噩噩的生活。她可能也无法成为剑桥的学子,成为这本书的作者。恰恰是教育的经历,让她明白了父亲的固执和自己观点的不一致,认识到了父亲的言论不都是对的,认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大的天地,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塔拉经历了懵懂无知、求学的艰辛、工作和学习平衡的压力、与家人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和藕断丝连的痛苦。在这一路上,温顺的母亲、追求人生理想的哥哥泰勒和暴躁易怒的哥哥肖恩以及温柔了岁月的初恋查尔斯对塔拉有怎样的影响呢?

温柔却倒戈的母亲。

塔拉的母亲性情温和。一开始学习接生,到最后成为一名远近闻名的接生人。在爱达荷,接生不违法,但是并未法律上认可。一旦接生出现任何问题,因无接生资格,将面临医疗事故起诉。眼中可能是以杀人罪进监狱判刑。塔拉的母亲在接触几次接生后,很是抗拒这份工作。每次陪同接生回到家,总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拒绝接生,但是由于医院生孩子费用极高,大多数家庭承担不起。孕妇接二连三的登门恳求接生,加上塔拉父亲坚持自妻子接生,最终塔拉的母亲还是走上了接生的职业道路。

塔拉的母亲有女性的细腻,用自己的全力爱护支持她的孩子们。母亲希望孩子们可以学习知识,所以她开放家里的书籍,开车带孩子们去书店。即使孩子们想要去学校读书,她也是支持的。塔拉母亲对于学习的支持确实帮助了塔拉,母亲的慈爱也带给塔拉很多的温暖。母亲会因为塔拉看数学题学习而欣喜,会尽可能地给塔拉买用到的参考书满足女儿的学习。塔拉跟Mary学习钢琴,和其他女孩子一起学习舞蹈。由于塔拉需要跳舞穿的衣服和鞋子,母亲带着塔拉去淘合适的衣服鞋子。在塔拉圣诞节表演中,父亲因为塔拉的穿着大发雷霆。塔拉母亲知道塔拉心情不好,特意帮她请来声乐老师教塔拉唱歌。当塔拉害怕上帝的愤怒,决定自己不去杨百翰大学读书的时候,母亲对塔拉说道:在我众多孩子中,我认为你是一定可以出类拔萃的那一位。你不应该放弃!恰恰是母亲的肯定和支持,使得放弃读书的塔拉坚定了去大学读书的决心。

母亲只有一位,但是孩子却有多个。温顺慈爱的母亲,在不知不觉中,也深深地伤害了塔拉。肖恩对塔拉暴力的时候,母亲相信了肖恩的解释:是塔拉惹起的争吵和打架。塔拉从BYU以最杰出毕业生的身份毕业,母亲同父亲一起缺席了毕业晚宴,缺席了荣誉毕业生的午餐。仅仅因为父亲对于塔拉在面试中没有提到家庭学习,没有被塔拉认可而不去女儿的毕业典礼。所有毕业生幸福快乐地围坐一起吃饭庆祝,周边的同学朋友围绕在幸福和甜蜜中,塔拉就像一座孤岛,周边的和谐氛围就像那无尽无边的海水,要把那座古岛淹没了。那个时候的塔拉是不是委屈地想要大哭,是不是想要质问为何如此对待她。可是,塔拉没有,她隐藏所有的不甘和难堪,打电话给母亲,道歉后,他们才出现在毕业典礼上。在塔拉告诉父亲肖恩有暴力行为,非常危险,需要被干涉,父亲审问般的要证据,对于他亲眼看到的听说的充耳不闻不信。当塔拉向母亲寻求帮助,希望母亲可以证明的时候。母亲再次保持无声,缄默。肖恩在塔拉告发他暴力后,打电话威胁塔拉:自己回去杀了她或者雇一个杀手杀了塔拉。塔拉告诉了母亲,母亲替肖恩解释道:他并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他没有这笔钱。当女儿收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作为母亲,没有安慰女儿,没有帮助女儿,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替那个“危险者”开脱。母亲甚至认为那晚,肖恩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的时候,塔拉的愤怒比肖恩要危险得多;认为塔拉的愤怒很危险,肖恩写邮件让塔拉远离他的家人,打电话威胁要杀塔拉,都是对家人的保护。母亲甚至在塔拉决定离家不再回来后,打电话给身边的亲人朋友,说塔拉是危险的,被恶魔控制着。

塔拉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具有争议性的女性,塔拉的母亲,在某种程度上,给17岁之前塔拉带来了温暖;同时,又不反抗丈夫的蛮横,总是一味纵容丈夫和肖恩对塔拉的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给塔拉带来了沉重的伤痛。就像塔拉在书中描写的那样:我告诉我的同学们我很穷,我曾经很无知。告诉他们这些的时候,我并不感到羞耻。但是塔拉有很深很重的羞耻: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大理石铺就的音乐学院学习,也不是因为父亲不是一名外交官。不是父亲没有半点头脑,也不是母亲总是顺从父亲。而是因为父亲将我推向剪板机的刀片,而不是将我从刀片旁边拉开;而是因为被肖恩暴力推倒在地的时候,母亲明明就在隔壁,却选择不闻不问,选择在那一刻不是我的母亲。(It wasn’t that I hadn’t studied in a marble conservatory, or that my father wasn’t a diplomat. It wasn’t that dad was half out of his mind, or that mother followed him. It had come from having a father who shoved me toward the chomping blades of the shear, instead of pulling me away from them. It had come form those moments on the floor, from knowing that mother was in the next room, closing her eyes and ears to me, and choosing ,for that moment, not to be my mother at all.)

人生的引路人、灯塔--哥哥泰勒

泰勒是这个家庭中的勇者,是父亲眼中的叛逃者,是塔拉的引路人,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泰勒喜欢读书,想要去学校跟其他人一样汲取知识的浇灌,不接受父亲所谓的学校是洗脑的工具是恶魔般的存在的言论。当我们其他人在跳吉格舞的时候,泰勒在跳华尔兹;当我们对平静的浮雕阴雨充耳不闻的时候,泰勒已然拒绝我们生活中刺耳不和谐的声音。泰勒是一个有想法的哥哥,当其他兄弟在摔跤搏斗,泰勒是挺音乐和学习。当他们在粗鲁地生活着,而泰勒却在莫扎特等音乐的熏陶下成长变化。泰勒是第一个影响塔拉的人,当泰勒听音乐的时候,塔拉总是紧紧跟随,趴在泰勒脚下静静地听,一遍又一遍,直至休息。塔拉跟随泰勒的音乐经历,也深深地影响了塔拉加入唱诗班表演。

泰勒的求学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泰勒1991年至1992年学校读书一年,后因Weavers被围困,不再继续去学校上课。但是泰勒自己跑去学校跟老师借微积分的课本自学。学校老师因此笑着跟他说:自学微积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泰勒坚持自学,没有放弃。泰勒一边为父亲打工赚钱,一边偷偷地学习。即使被父亲发现被指责,泰勒也是据理力争,没有丝毫犹豫放弃。在塔拉10岁那年,泰勒打包了一切,开车离家去外求学。

泰勒的独立学习、对知识的渴求、对学校的向往,以及泰勒为之默默付出的一切,塔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慢慢得,所有的印记开始有了意识和思想,开始复苏,塔拉开始朦胧地思考自己的人生。泰勒不顾一切也要求学,学校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引起了塔拉的好奇心。也许学校没有父亲认为的那样邪恶,不然为何泰勒宁愿放弃家人也不愿意放弃去学校读书。好奇心生根发芽,塔拉在工作的时候也会幻想泰勒在哪学习,直至有一天冒出要去学校读书的想法。泰勒走后,塔拉也慢慢地也开始为父亲打工。在一次机械工作中,塔拉腿部被钉子钉到,鲜血淋漓;并且不幸地从高处跌落,头摔在硬物上。父亲检查一番伤口后,让塔拉回家找母亲处理伤口。父亲走开了,没有任何的安慰,反而是有点失望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做好。腿部受伤没有流泪,跌落摔倒没有哭泣,但是当父亲的身影渐行渐远看不到的时候,塔拉开始哭泣。塔拉写到:我不知道为何我会流泪,我还活着,我会很好。但我止不住地颤抖。作为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她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生活压力和磨难,在受伤后没有安慰,没有体贴,有的只是感觉起来冷冰冰的询问。这次受伤的经历让塔拉意识到自己不想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她想要摆脱目前的一切。塔拉勇敢地告诉父亲:我要去学校读书。

想法有千千万万个,不采取行动,也就只能是妄想。塔拉虽然告诉父亲她要去学校读书,但是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去学校上学。就在塔拉被肖恩暴力殴打的时候,泰勒因为一些事情回家了。泰勒在离开之前,跟塔拉进行了沟通。泰勒告诉塔拉:你呆在这个家里的时间越长,你越不可能去学校读书。泰勒根据塔拉的情况,给塔拉指了一条路:杨百翰大学接受家庭学习者,只要考过ACT分数,就可以申请。泰勒回家之前,塔拉有心无方向,刺客泰勒帮塔拉指明了前行的方向和目标,塔拉需要做的就是有个灯塔,然后拼尽全力驶向灯塔。最终,塔拉在自学以及泰勒的帮助下,ACT成功考到了28分,收到了杨百翰大学的录取。

塔拉入读杨百翰大学后,由于功底较差,相对跟不上课程,几乎挂科。这个时候,塔拉想到是打给泰勒,虽然考虑到自己已经麻烦泰勒太多,而且泰勒可能在忙着当父亲过自己的生活,最终没有打给泰勒。当父亲要求塔拉假期为他工作否则将把塔拉赶出家门,塔拉不愿意但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塔拉还是打给了泰勒。但出现问题的时候,希望得到帮助的塔拉,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哥哥泰勒,她人生的引路人。

当塔拉被结盟控诉肖恩有暴力行为的奥德丽背叛倒戈的时候,泰勒没有给泰勒电话说明这一年她所经历的恐惧、失望甚至是绝望。但是泰勒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后(跟泰勒解释肖恩的行为,类似诋毁塔拉的做法),泰勒给塔拉电话: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助。泰勒没有质疑塔拉,没有怀疑塔拉的说辞,非常相信塔拉。泰勒甚至周旋在父母,帮塔拉解释她没有恶意,不是邪恶的。泰勒帮助塔拉,始终维护塔拉。泰勒的支持、新人和帮助,让塔拉感受到了家人的关心。塔拉已经不知改用何种语言表达对泰勒的帮助和信任。 “你如何感谢一个拒绝放手的哥哥,紧紧抓住你的手,拉起已然放弃挣扎的我?(How do you thank a brother who refused to let you go, who seized your hand and wrenched you upward just as you had decided to stop kicking and sinking?”)

泰勒是一个有自我主见和想法的哥哥,是勇敢反抗父亲的勇士。他是塔拉家庭关系中的一个救命稻草。没有泰勒的指引,塔拉不会考上杨百翰大学,不可能实现走出家庭的第一步;没有泰勒的支持和信任,塔拉将会把自己封闭在亲情的围墙。泰勒不仅是塔拉人生路上的引路人,是人生方向的灯塔,更是给了塔拉亲人温度的哥哥,给予了塔拉亲人的支持和信任。

可怜可恨的肖恩--塔拉的哥哥

早年离家工作,后来由于泰勒离家求学,家里缺少人手。父亲雇佣肖恩,此后成为父亲的得力助手。肖恩是一个性情暴躁的人,容易失控。对于塔拉来说,肖恩是一个曾经照顾过关心过自己的哥哥;同时,肖恩也已经变成塔拉的梦魇,是听到就会胆战心惊的阴影。

肖恩曾经是关心塔拉的。在塔拉因为车祸,脖子手上导致行走困难时,肖恩提议请脊椎按摩师帮助塔拉;肖恩会开车接送塔拉去彩排歌舞,并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塔拉提建议:不要成为他一般的人。肖恩会在父亲不顾塔拉的死活让她操作危险机器的时候,挺身而出,反抗父亲,不惜为此大打出手。在高空作业受重伤意识不清时,嘴里仍然念叨塔拉;肖恩也会真心地告诉塔拉:你是不一样的。

但是肖恩是一个矛盾的人,是一个性情古怪,不可控的人。他会因为一点点事情或者莫名其妙地殴打辱骂塔拉。肖恩多次抓住塔拉的头发,将其拖到洗手间。将塔拉是双手束缚在后背,将塔拉的脸部按到厕所里。并且还会抓着塔拉的手腕,将其身体蜷缩,脸擦着地板。肖恩发了疯一般,让塔拉道歉。在塔拉化妆、稍微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做的时候,不仅拳打脚踢还对塔拉恶语相向,侮辱塔拉是死鱼眼、妓女。在塔拉和查尔斯约会、聊天后,肖恩在大庭广众之下恶语相向,让塔拉难堪。在塔拉因户外工作晒黑后,直呼塔拉nigger(对黑人的一种歧视称呼)。塔拉邀请查尔斯来家做客,仅因为塔拉不让肖恩触碰塔拉。肖恩不顾母亲还在,依然将塔拉拎起,像对待犯人一般将塔拉双手后置,坐在塔拉胃部。在查尔斯来到后,故意讲述自己有枪,并且在查尔斯面前将塔拉拖到洗手间再次进行暴力行为。

在塔拉赴英读书的那段时间,奥德丽寻求塔拉帮助一起告诉父母肖恩有暴力行为,并对他们有威胁。肖恩知道后,威胁奥德丽开枪打死她。并且拿一把血淋淋的刀恐吓塔拉。甚至打电话给塔拉:“我应该自己去杀死你还是雇佣杀手?考虑到飞过去的费用,也许雇佣一个人更便宜。”肖恩时噩梦一样的存在,在父亲和母亲的纵容下,肆无忌惮地伤害塔拉,甚至威胁塔拉。塔拉过着惶惶不可终日,胆战心惊的生活。

肖恩在泰勒离家后,曾经代替泰勒照顾过塔拉,也是真真切切地关心过塔拉。肖恩对塔拉寄予了不同的期望,认为塔拉是与众不同的,是和他们其他兄弟姐妹有不一样未来的妹妹。但是由于自身性格的原因,以及生活的方式,造就了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及其残忍和粗暴。虽然他在塔拉可能会走偏的道路上(肖恩自我为中心的对错是非)进行了纠正,每次几乎都是两败俱伤,塔拉满身伤痕的景象。肖恩,在塔拉的成长上,带来了无尽的谩骂、自卑和阴影。

生命中第一次出现的最重要的人--初恋查尔斯

查尔斯是个温暖的存在。对于塔拉来说,查尔斯是最重要的人。她不想要查尔斯看到她的狼狈,看到她的软弱。查尔斯看到塔拉 经历和生活,依然和塔拉当朋友,安慰塔拉。塔拉发烧,查尔斯拿给塔拉止疼药,耐心地告诉塔拉应该吃药。当我熬夜完成学业导致胃疼仍不去医院的时候,查尔斯直接地指出我的问题:不寻求帮助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状态。并告诉我去跟教授讲清楚事情寻求帮助。最终塔拉走进教授办公室,教授也同意只要期末最高分的人,即使其中考试不理想,也可以拿到A。查尔斯在去塔拉家做客的时候,亲眼目睹肖恩对塔拉的恶行,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将倒地的塔拉扶起,关心塔拉还好吗。在离开塔拉家后,仍然电话约塔拉去教堂见。那晚,查尔斯流泪了。为塔拉的遭遇,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后来,查尔斯告诉塔拉:我爱你,但是他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可以。查尔斯和塔拉分开了,但是塔拉和查尔斯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美好的。

塔拉的遭遇是不幸的,同时她也是幸运的。在塔拉成长的道路上,虽然布满坎坷,但是拥有温暖的人。也许,家人带来的阴影和痛苦,需要余生来治愈;可是,那些温暖的帮助和支持将会是余生治愈痛苦的良药。因爱带来的伤痛,也会因为爱而消失。一切都会过去,过去是一个幽灵,微不足道,没有影响。只有未来才有分量(The past was a ghost, insubstantial, unaffecting. Only the future had we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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