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敬叔的父亲孟僖是鲁国的司空,负责全国水利建筑的工作。有一年这位水利建筑部部长随大王鲁昭公出访楚国。
到楚国后,孟部长看到使者团在外交方面完全没有经验,访问时居住言行毫无礼数,他为自己国家的外交表现感觉羞愧不已。
回国后司空开始学习外交礼仪,他临死的时候让自己两个儿子孟懿子和南宫敬叔拜孔子老师。
南宫敬叔在家里排行老二,在春秋时只有嫡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姓,这也是他不能姓孟的原因。
孔子有一次问弟子南宫敬叔:“大周朝图书馆的馆长老子,博古通今,知乐礼,懂道义,我想去和他请教这些知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南宫敬叔听了孔子的提议非常欣喜,他是宫廷贵族后代,做什么事都要经过国君的批准,于是他向鲁国大王提出跟随孔子去周朝学习礼仪。鲁国君一听是这好事就批准了,并且给他们安排一辆车,马两匹,一名侍童,一名士卫负责照顾和保护的工作。
南宫敬叔陪着孔子千里迢迢到周朝,老子听说孔子来了,随行的还有王公贵族之后。自巷党一别已十余年,此时孔子已是三十而立之年,在各国非常有名气。老子见了孔子很高兴,他亲自带孔子去见乐理大夫苌弘,苌大夫教孔子乐理和乐律。老子又带孔子实地考察,参观典礼,学习庙会礼仪。这次学习的经历让孔子受益匪浅,对恩师感激不尽。
礼仪深造学习结束后,孔子向老子辞行。老子一路送行,陪着孔子走了很久,最后老子难分难舍地向孔子临别赠言:“我听说有钱的人会送财物,讲仁义的人送美言。我一没有钱二没有财,就送几名话给你吧!”
孔子毕恭毕敬地行礼:“老师请教诲。”
“当今之世,那些聪明又有心机的人,会遇险遇难,几乎要丧命,是因为他们喜欢议论别人是非;能说会道的人会经常惹祸上身,在于他们喜欢到处散布他人做的坏事。”
“做子民的,不要认为自己很高明;做人臣的,不能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乱说话,不巴结奉承,谦虚自律。”老子谆谆都诲。
孔子听了心潮起伏,他和老子一起走到黄河边的时候,黄河水惊涛拍岸,万马奔腾,滚滚东流。孔子沉思很久,感叹自己的生命犹如这滔滔不绝的黄河,心怀大志,却身处乱世,难以施展远大志向,不知今后自己的命运会不会像这无尽的黄河水,不知流向何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也像是对老子询问答案。
老子安慰孔子:“人生于天地间,与天地为一体,天地是自然之物,人当然也是属于自然的。人有年幼、青年、壮年、老年就如同自然有春夏来冬一样,顺其自然,又有什么可悲可叹的呢?”
“心里老想着功名,就会焦虑不安;为名为利,就会徒增烦恼。”老子继续劝孔子想开些。
孔子叹了一口气:“老师,我是担忧如今世道混乱,年年战乱,做臣子不能行道义,当国君不能施行仁政。人生这么短暂,而我却不能建功立业,有所作为。”
老子听了,看着黄河水浩浩荡荡良久,他对孔子说:“上善若水,你为什么不学习水的德行呢?”
孔子问:” 水有什么德行啊?”
“水和万物都不争,它有谦卑的德行,所以江海为百川之王。为政要像这水一样有条有理,无所不能,与万物无争,才没有烦恼。”
孔子听了茅塞顿开:“众人在上,水在下;众人在明处,水却在险滩;众人都干净清白,水在污泥处,还有谁会和水争呢?所以称为上善。”
老子点头称赞:“孺子可教,你一定要记住:与世无争,则天下便无人与你争,这是在效仿水的德行。水之道,避高趋下。圣明的人随时局而行事;贤能的人看事情发展去变动;智慧的人随遇而安,豁达的人顺其自然。你此去之后,言语不可骄傲;胸怀大志不可露于外表,不然,人未到声先闻,到处张扬,像老虎一样上街,谁还敢用你?”
孔子满怀感激之心:“恩师肺腑之言,弟子谨记,终生难忘。”
孔子带着南宫敬叔与老子挥泪拜别。
孔子回到鲁国,弟子们纷纷问:“老师拜访老子,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
“老子对先生如何?”
孔子欣欣然,感叹地说:“鸟能飞,鱼能游,兽能走。飞的鸟可用箭射下来,游的鱼可用鱼钩钓上来,走的兽用大网可以捕住。而龙,我不知如何抓住它!龙能乘风上九天也!我看到老子就好像看到了龙一样,老子的学识深不可测,志向高尚难以明白。他像蛇一样能伸能屈,像龙一样变幻万千。老子是我真正的老师啊!”
孔子从周朝学习回来后,鲁昭公任命他为礼官,负责祭祀典礼的仪式。从此孔子的名声更大了,越来越多的弟子投入他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