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 乱 ……
—— 写在前面
记忆，是一种说不清的心绪，就象一种植物，在岁月或明或暗的光影里，紧紧地攀爬在我们的心上。当心田的血液灌溉着它，它就快速地滋长，有时，令人不知所措……怀恋，是一种植物，却也是一种思绪，满满地充塞在我们饥渴的心头，当记忆灌溉着它，它就枝蔓成一种纠缠不清的藤蔓，好乱，好长，仿佛永远理不出头绪……那些疯长的青春，被岁月撕扯成藤蔓的枝芽，在阳光的暗角，把记忆熬成缠绵的伤口……
这一次，我动摇了，我想通了，我想开了！是的，我要申请开付费功能。我是写故事的料吗？我想，我应该不是。但我可不可以写呢？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找到说服自己的答案。可能是看过太多简书上优秀的文章和感动过我的“故事”，于是，我总在避开这种“剖析”的角度，而是喜欢选择一些不太烧脑的类型来写“简书”，比如『书法文札』之类，这种文章容易把握，也不太容易露怯，坦白说是一种讨巧的“写”法，因为那些“文字”，只是配角，都在为我的书法习作充当陪衬，写的多了，感觉『书法文札』其实也一样烧脑，文字的东西，终究是自己的一种热爱，只有尝试不同的题材和类型，才能在思想和文字上不断自我突破，弥补精进过程中的“短板”。因此，即便知道力所难及，但我还是想要给自己一点挑战，哪怕失败，也是值得。
近期，付费话题成为热门，众说纷纭，看法不一。就我看来，考量付费的，终究是文章和文字的质量和受众接受度，欢迎度也是考验“付费”的重要参考，不是所有的作者和作品都适合开付费，这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为什么还要开呢？原因其实很简单，我想争取这个简书破例推荐给我这种没有买会员的“作者”的“机会”，并把这个机会作为一种自我挑战，去战胜自己的惰性。如果能开，我相信我也不会“充分”使用，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文章还达不到“付费”的要求，我只想通过这样的尝试，去完成一篇我想完成的“作品”。
《红痣》初稿还很单薄，很不成熟。第一部分【错乱】约50000字，还需要细致打磨，这显然需要时间，但我有意努力完成。我，能完成吗……
《 红痣 》第一部 错乱（节选）
那是错乱的青春，也是错乱的爱情，更是错乱的文字！
（一）
“嘿，放假了？大学生。”
“小琮哥…… ”
“你，以后别再叫我小琮哥了。你也是大人了，干脆，…… 叫琮哥吧。要不，就叫我小琮，现在大伙儿都这么叫了。”
“小…… 琮哥，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哦，去给朋友送点货。”
“不用回厂子了吗？”
“…… 早不干了。破厂子效益也不行，忒黑，哼！现在正准备拍卖呢。诶，你好象瘦了点儿……”
“我在准备考研呢。打算考北大…… ”
“哦，多学点好啊，起码也能挣个外企白领高层的干干。”
“小琮哥，你现在…… 自己干？”
“我现在挑单帮，先对付着干，有力气也饿不着。”
“哦…… 自己干其实也倒自在。”
“呵呵，我这号学历的，也不好找活儿啊。哦，对了，你……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这几天真够热的…… 北京热吗？”
“也热。不过没那么闷。小琮哥，听说…… 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不是？”
“…… 哦，没那回事儿。”
“你可别蒙我。小琮哥…… 其实，其实…… ”
“咳！真的没那回事。再说了，谁会和我这样的人结婚啊。哈哈…… ”
“你，也别老记着以前的事儿了。我知道你‘其实’，不象他们说的那样……真的。”
“…… 你们搞学问的，跟我这号人不一样，”小琮哥一蹁腿跨上那辆大街上已经很少见的三轮拉货脚踏车，笑了笑对我说：“我得走了，有空出去坐坐，我请你。好吗？”小琮哥看着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透着一种清亮的光泽。小琮哥，有的事情我多想你能够忘记，可是，有的…… 或许你是不会明白的，是的，你或许根本不会懂。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的我们，突然发现已经看过了太多的人间冷暖，也尝过了生活的酸甜苦涩，再次面对，很多感觉都不一样了。我看着你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年轻岁月里的那些辗转沉浮，再次静静面对时，你的眼中已是走过沧桑的淡然，只是，那眼神依旧带着深邃的光亮，感觉那光亮，又照射进了我的内心。
“好啊！”我的语气似乎出乎小琮哥的意料，他嘴角不太自然地抽了一下，眯着眼睛歪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他笑起来很迷人，总是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此刻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英俊的脸上显得有一种挑衅的野性：“你不怕？”
“你请我，我怕什么？”
过去他总是喜欢这样看着我，那种感觉是我们之间的某种默契。
“好，回头哥带你去个特棒的吧玩玩，让你开开眼。”小琮哥朝我眨巴着那对闪着说不清是放纵还是邪劣的亮光的大眼睛，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合烟，熟练地在食指上轻轻磕了两下，抖出一根点上，抽了一口又很潇洒地吹了一道烟：“陪我醉一把！怎么样？真的不怕？”
“不怕！”
“好。说定了，时间你定。哎，对了，叫你妈好好给你补补吧，看你那小脸儿，比上回见你时又瘦了……想吃啥？我给你带回来。晚上，你就还在这等我。”
“不用了，小琮哥，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会上街逛的…… ”小琮哥还象以前那样对我那么好，这让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虽然我是那么想晚上在这等他，但我还是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
“那…… 行吧。我得走了……”
“嗯…… 回头，我去你家找你，好吗？”
他没说话，抽了一口烟，看着我，好像想说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
叮呤…… 叮呤…… 巷子里想起清脆的铃声，早上的太阳显得有点颓废，地上看不到阳光的影子，只有满地弯曲的白兰花瓣儿。
长大的小琮哥比以前更英俊了，只是右眼眶的那道淡淡的疤痕破坏着某种和谐的完美。也许生活对他一直不公平，他的脸上印着一种年轻的沧桑。小琮哥，不管在别人眼里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在我的世界里，你始终占有特别的位置。望着小琮哥远去的背脊，我的眼里盈满了青葱的过去……
（十一）
“……”
我知道，他不想说他喜欢我，是的，或许他这样抱着我是不愿伤害我脆弱的心灵。我的眼泪无声地流过眼角，黑暗中，那是划落的珍珠，那也是一颗流星，美丽的瞬间一刹结束，就堕入了真实的黑夜……
就算是流星吧，我已无怨无悔，谢谢你，小琮哥。我在心里说着。
小琮的唇轻轻地印在我的唇上……
……
我什么也不懂，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漂浮着，漂浮着…… 象梦，象一个晕眩的梦……
我们彼此忘记着自己已然空白的思想，我们的手牢牢扣紧着对方，一切真实的感觉都在这个晚上描写着青春的幻影。小琮哥，他给了我他的真实，这真实的幻影，这难忘的记忆，在我高中的最后那段日子，沉入我枯寂的心海，牵系着我未来的岁月。我终于明白，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要小琮哥……
……
他走的时候，给我1000元钱，我不要。
“咋了？…… 嫌不干净？好！”小琮抽出一张１００，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黄色的火苗在我眼前闪着……
“别！”
“行，那你收好了。留着自己买点补脑子的什么喝喝。这是我在夜市卖衣服赚的，不是卖毛片儿赚的。”
“……”我看着他，咬紧了嘴角，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只是有点阴郁。
那个晚上，哦，那个晚上…… 我们都没有再提起，只是，我们会忘记吗？那晚的风，那晚的水声，那晚的星光，还有那晚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段清晰又朦胧的记忆……
那个晚上，让我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喜欢小琮哥！我爱小琮哥！！但是，他却只是我的“哥哥”，一个一起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儿”……
小琮哥后来还是失踪了，在那段落寞的日子里，我没有象小琮哥那样的朋友或者同学给我小琮哥那样的友情，大家都在明争暗斗着，目的只有一个，考上大学。小琮哥在巷子里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知道他会记得我的，只是他不会和我在一起，我们有着不同的生活……
我发奋学习，只想早日离开这条巷子，远离熟悉的生活和熟悉的人，忘掉小琮哥。直到上了大学以后，我才发现，小琮哥实际上是我最无法忘记的人……
……
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我到他家去玩，年少的他正光着膀子扣蜂窝煤，小珣在屋里“学习”，实际上是在看小人儿书。那时候，家家都是自己买煤回来和了用煤球模子扣，小琮从小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爹妈都是工人，也没什么文化，就指望小珣将来有出息，所以，小琮打小就很勤快，在巷子里是出了名的好孩子，只是后来……
“小琮哥，咱们去摘番石榴吧。”
“好，咱们一会儿再去。我得扣完这一坨，不然我爸又得敲我！待会叫上小珣一块去。”小琮看了在屋里“学习”的小珣一眼，没好气的“咔嚓”又扣了个煤球。这时候的小琮已经有了男孩子发育的一些体征了，有几根腋毛从他的腋下露出来，晶莹的汗珠流淌在他健硕的身板上，在太阳底下闪着亮光。
“小琮哥，你那是什么啊？”
“哦，是痣。”
“痣怎么是红的呢？”
“不知道。”
“小琮哥，这痣象颗小红豆，真好看，我可以摸摸吗？”
“不行。”
“为什么？”
“没看我一身汗吗？以后给你摸个够。呵呵…… ”
我脸腾起一抹羞涩的红，转过头去不敢看他了，原来，我们都在慢慢长大，有些身体的变化，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青涩和暧昧，像夏天刚长成的果子，让人忍不住好奇。
……
小琮哥的胸口有颗红色的痣，真的有点象一粒可爱的小红豆。
现在，小琮哥长大了，那颗痣是不是也长大了呢？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了？记得他说过，胸口长痣，是劳碌命。记得他让我摸过那颗痣，那时，我们都还小，不谙人事，那时，天很蓝，珠江很清，那时，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岁月的手……
看着小琮哥矫健的背影消失在街口，我发现，我们都在蹉跎的岁月里长大了，只是，走过斑驳的青春隧道，蓦然回首流逝的日子，有多少值得牵记的曾经又有多少值得期待的未来呢？
白兰花静静地落在青石街砖上，轻轻的，带着轻轻的馨香，那是勾留着前尘往事的馨香。望着满树的白兰，往事，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二十）
“小哲，对不起。我们…… 我们不该这样……”站在月光下的巷口，小琮低下了头。
“小琮哥，我真的喜欢和你在一起。如果说这也错了，那是我的错。或许，你不喜欢我…… 可我爱你！”我望着冷清的街道，轻声地说。只觉得有点委屈，有点想哭，不过我极力压抑着。刚刚过去的一切，在我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小琮哥的身影，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 小哲，别这么说。喜欢和爱是…… 两码事。你现在小还不懂，很多的事儿看着挺简单可实际上却不是那回事儿。你别傻了，”小琮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清亮，那种成熟的味道深深的吸引着我，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 月光很美，巷子里很净，这无人的一隅，只有我们心跳的声音。白兰的香气静静地在夜色中蔓延，我的心却是一种残缺的悸动……
“我……”望着他，我欲言又止，是啊，爱和喜欢是两回事，我想的是单纯的感情，我喜欢小琮哥，从小就喜欢。而这个夏天的夜晚，我终于找到了爱他的根据，青涩的我，渴望着成长，渴望着成熟，渴望着纯真的情感，渴望着被爱，然而，小琮想的却或许只是性，这或许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
“就要高考了，你要抓紧时间。”又是高考！小琮哥，你担心的是我的“前途”对吧，我只想确定你是不是可以让我知道你也爱我，只是如果你不爱我，你又为什么那么在乎我？为什么你的眼睛掩藏着一点不确定的踌躇？为什么在你吻我的时候，你的唇是那么的炙热？在我们忘情相拥的时候，你的……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你放心！”我不想让他察觉到我在流泪，把脸转向别处，那些茉莉花，此刻正开得旺盛，散发着夏天的味道，只是与此刻的心情，形成一种反差。
“小哲，人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有的是我们没办法得到的，有的就得努力去拼，所以，咱得现实。”
“……”
“小哲，打小咱们就一块儿玩儿，你的心事我还不知道吗，大了你就明白了，这世界精彩着呢，别由着自己性子钻牛角尖儿，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就当我是你哥吧，象以前一样。”
“小琮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低头抽泣起来。
“小哲，你别哭啊，小哲，别……”小琮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轻轻颤抖的我，我们的紧紧贴着，彼此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我知道，他不会说爱我的，我们的感情可能真的不需要证实什么，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地承担未来的故事。是啊，爱要怎么说，说爱你也许很容易，可是好好地去爱你却又那么难，要承受的又是那么多，要面对的又是那么的世俗，要承担的又是那么的沉重。所以，你不说，那是你心里的苦涩，也是我心里的苦涩，我终于明白了，我们在世俗的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我无声地在他的肩头哭泣着，眼泪再次濡湿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是多么坚强而宽厚，我的手轻轻地捆住了他，我的唇在他的裸露的肩膀上轻轻地掠过，轻轻的，轻轻的，小琮哥，记住吧。我的牙齿磕碰着他的锁骨，突然我搂紧了他……
“噢！！…… 小哲，嗯……”小琮哥轻声地呻吟着……
……
“小琮哥，你记着吧。”我猛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朝家里飞快地跑去。
那个晚上，我忘不了。我恨小琮哥，恨他让我在他决绝的拒绝中得到了他的温柔，恨他让我懂得了思念的苦涩和遗忘的无助，恨他给了我太多的回忆，也恨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留下我孤独地选择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的北京……
那个夜晚，在我的记忆中是那样的清晰，我曾努力不去想，不去回忆，不去寻找细节的痕迹，但却发现越想刻意忘记的记忆越无法轻易抹去，原来这就是感情的烙印，你一旦刻在了心里，就再也没有退路。那个时候的我多傻啊，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毕竟那个晚上小琮哥给了我他的一份真实，是的，我对自己说过，哪怕只是一次，一次也就足够了，小琮哥，为什么你要伸出你的手？为什么你要对我说你最惦记的人是我？为什么你的肩膀愿意承受我的泪水？为什么你的唇要那么炙热？你的手要那么温柔？为什么？为什么？……
一直以为小琮哥是个没什么文化的粗莽男孩，那个晚上的我在他的怀里却发现他是那样的温柔，他的唇轻柔地证实着他的情不自禁，那一点一点的湿润象无声的雨，晕化开我情窦初开的朦胧……他的手是那么温柔地解开了我暗结的心事，让我为自己也为他甘愿疯狂和迷失……他的气息是那样的强烈，带着对生活坦然的承受下独立的倔强……我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哦，是小琮哥的手，那么温柔，那么细腻，慢慢地，轻轻地……
“小哲，……”这是小琮哥的声音，他的眼神柔柔的但有点试探的犹疑，他的手轻轻的却有点踌躇。“小琮哥，我……要。”小琮哥，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你。
……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漫射进来，温柔地照在我的脸上，那颗清清的泪滴在阳光里闪着青葱的光华……
我打开龙头，被太阳晒得温热的自来水从花洒里猛然的迸射出来…… 水珠刺疼着我脸上细嫩的肌肤，也盥洗着我混乱的思绪，我想起了北京的地下水，那水真凉，从深深的地表下灌上来，再发热的头脑也会激醒。而广州的水是温柔的，带着夏天的温度的，这温柔的水无法让我清醒，只是洗刷着我脸上早已陈旧的泪痕……
未完待续！
第一部分【错乱】预计50000字，基本完成，但须修改。水平有限，只为挑战自己，请不吝批评指正。那是错乱的青春，也是错乱的爱情，更是错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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