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雨石滔滔而谈,大家侧耳静听。子聪等他说完了笑道:“照你这样说,咱们的规矩就不存在了么?无规矩可不成方圆。”

         修兴道:“子聪,你又在偷换概念了。知道的是以为你在活跃气氛,不知道的认为咱们好像也要吵起来呢。这无规矩不成方圆虽然正确,但跟此事也没有多大关系不是?我始终认为道德是约束自己的,而且也只能约束自己。要是咱们每个人都能用道德约束好自己,那么法律不就形同白纸了么?至于这无形的压力么,我也是深有同感。比如我住在一间只有一面透光,而且极为矮小的屋子。这所屋子也够我居住。高度只比我的身高高一点点。在这样的房子中生存,难免会有些压抑产生。而住在一所较大的房子中,虽有其他的烦恼,但不会被这种无形的压力闷得喘不过气来。也不会有阳光进不来,无法接触新鲜空气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了。这需求的空间并没有变,而我们的心态却较之前有了很大幅度的变化,这其中的缘由,和我们的生活也有一两点相同之处吧。嗐!也不必分辨个谁对谁错了,这些都是人情险恶的去处,尽着谈他做什么。今天心情也不错,别让这些事搅乱了你原本的心态与布局。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莫愁湖玩玩呢?且吃随缘饭,莫作俗人愁。”

        无事的时光总是难以度过的,晚上无聊的之时又与老板闲谈了片刻,这才睡下。

        直至次日清晨,洗漱完毕后,我们便踏上了前往莫愁湖的旅程。

        最大的看点莫过于千姿百态的海棠花。此时正值春天,花也是盛开的极为娇艳。不远处的柳枝迎风起舞,仿佛以云为歌,以风为曲,以己身翩翩起舞。海棠花瓣一团团、一簇簇挨挤在枝头两端,椭圆形的绿叶衬托花瓣的脸庞,显得更加娇贵。一阵春风拂过,吹在人脸上清爽得很。湖水清澈见底,水里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在水中站稳了脚跟,似是要再进一步。湖中央立着一个清丽的女子,她就是莫愁女。从一块混沌的巨石,到精细的雕像,想必也是下了极大的功夫。借此仿佛看到了工匠一步步的艰辛。浮现眼睛,眼中已是熠熠生辉;浮现她的嘴之时,似是已能开口说话;浮现面庞,似是已带有一抹温婉的颜色。到最后万事已俱。远观似是浑然天成。虽不及鬼斧神工,但也算别具匠心了。带着愿望去雕琢,这结果也是大不相同的吧。不是她藏在石头中,而是工匠把心中的‘她’映照进了每一处作品而已。

        走着走着,忽遇到一群人,拥挤在前面,甚是吵闹。拨开人群一看,原是一位说书人在中央。讲的不是什么袍带短打,也不是什么江湖豪侠,更不是什么儿女情长。而是将自己的故事,编成书,娓娓地向大家道来。其中不乏一些历史人物,但都是一些例如杜甫、屈原、龚自珍之类的一时或者终生不得志,而现在又极其出名的人。一边说,不是还稍作叹息之状。

        等到一段说完,围观的群众无不叹息、无奈。遂对说书人报以掌声鼓励,他也乐得欣然。有些人甚至要给他一些钱,作为说书的搭上。而这位先生却摆摆手,表明他的原意只是为了。至于钱么,倒不是重点。

        我看此人似乎已是进入中年。年龄虽然不大,但却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待人群散去后,我便上前一步,说明来意,要和他闲谈片刻。他也是痛快得很。

        “除去刚才说的。我从小是一个学习还不错的人,脾气也是温和的很。考试虽是时好时不好,但大体上也算不错。慢慢地进入到社会后,由于小时候长期的受到各种文化的熏陶,所以我的梦想一直是努力学习,为国所用。也从未改变过。可时间一长,看到的事情也就多了,想法慢慢地也就改变了,终至改变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表情也从欢欣转成了淡漠。岁数越大,越开心不起来。这是成熟的体现么,我想也许是的。原来心理简单的时候,总是盼望着复杂些。这些年慢慢地复杂起来,直至现在这样。再去追忆简单,发现再也简单不起来了。人间的苦痛,我也算挨个尝试了个遍。不夸张的讲,堪与神农尝百草相比。进了单位后,我想着能帮老板、帮公司多做一些贡献,所以我就不顾一切地帮助他人,而且不求回报。到最后同事们让我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那时我不愿意应允,也来不及了。我在单位,天天笑嘻嘻的,好似和谁都合得来,但也不主动地联系他们,脾气不差,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让我愤怒和悲伤。我懒得咒骂,懒得欢愉,更懒得分享心情,也不愿意去写一些东西,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只有翻着书的时候,看到能让我感到共鸣之时,才会有一阵阵地感叹。而现在不同了,在一种背景下活得久了,也就腻了。也想尝试尝试新鲜事物。但苦于无法,自幼酷爱传统艺术的我,也受过评书一类的文化熏陶。索性就干脆把二者合一。既为了玩,也能舒心。可到现在,我还是空怀着一身梦想,可又没有人真正的认识我,更没地方将我的本领示于人。”

        “最近看到了几个故事,有些有趣,我分享给你听听。有一个人得到了一张天下无双的弓。这把弓十分好用,但却朴素的很。所以他找来了工匠在弓上雕刻一番。刻后,这张弓花纹遍布,奔跑的马、炎热的艳阳、弯弓射箭的人等等。这人看后,觉得现在的这张弓才是完美至极。这时候,他弯弓射箭,忽听‘嘣’的一下,弓断了。只是因为木头上承载了太多花纹的缘故。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一开始的时候都是朴实无华的很,快乐也是不在话下。慢慢地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缘故,我们终究会获得多多少少的知识以及见解,并增加了一些阅历。弓看起来美丽,却因为美丽失去了它成一柄良弓的可能。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本可能比现在更好,但是我们由于被这些光纹所阻,没有看清自己内心究竟想要什么,正是因为这种不过脑子的追求,往往会令我们做出一些与真理背道而驰的事情。而至于苦于无人知晓,郁郁不得志。不要对任何人都肆意施舍你的善良,要这样的话,善良也太不值钱了。而且长期以往,反而会得到大家的不尊敬,认为你为他们付出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人们只会记住你的不好,好却会轻易忘掉。善良要是没有牙齿,也就同软弱无二了吧。一步步往前走,终有一天会发光。”

        这正是:

        莫愁天下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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